月光下鸟儿一怔,倒是不再挣扎,微微眯起眼,看他的目光颇为古怪,“真抱过?”
“抱过的。”寒少宇淡淡道,“不过时间很久了,我这么抱她的时候,君上尚未飞升,天下还是分裂,四海八荒还是混战……”
鸟儿不言,表情十分古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寒少宇觉得四周连空气都结起了一层冰碴子,莫名心虚,正欲解释两句借机表白消了鸟儿怒火,鸟儿却将大半俊脸埋在他胸前,原本箍他脖子的一只手下移,伸至腋下,变成环抱他的姿势,绷得紧直的身体也软下来,弯成同他怀抱契合的姿势。
“这是给抱了?”寒少宇勾勾嘴角,“这是要霸着了?少爷你可真难伺候,非要我这么说才肯让我这么抱抱你。”
“只此一回下不为例。”鸟儿闷声道,“以后不给你这么抱,你也不许这么抱其他人。”
寒少宇唇角笑意更深,这下真是时间越久越能摸顺大鸟脾性越有法子治他,知道鸟儿这状态矫情忸怩,这样子多言必失,便未同他再多搭话。
九重云巅的风是冷的,怀里的大鸟却是热的,未行多远,便觉得鸟儿身上的热度正透过衣料皮肤缓缓渡向自个身上,鸟儿贴着自己呼吸平稳,带着热度的气息撩着他前胸脖颈处裸露的皮肤,被四周的寒意衬着,不知何时自己的呼吸已粗了几分。
“你克制一点……”他心猿意马,鸟儿却指尖攒力掐他,“不要在外头乱发情,回帐再说!”
“你自行宽衣解带。”
寒少宇顾不得周围未睡的仙怪将领,提醒大鸟,兵士只有各将营的近侍留在此处,更多却由
各营原本的统领统率驻扎别处,无事时操兵练武,只在有事时帅令下达之际才集结整顿,但即使如此安顿,九重云巅暂设大营之后,挑选吸纳征告收兵,还是集结了许多大小将军长住,搭起的帐篷罗列铺排占了好大一片地界。比武夺帅之后,寒少宇本还想将龙皮鼓移回此处,可后来看连云巅高处都铺满了帐篷,便未再同云藏同二帝提这件事情。
“你要睡的自然你解。”鸟儿掐他一把无耻道,“或者我自行宽衣解带,然后你今夜屈居我身下如何?”
寒少宇眉锋一绞,面上掠过一阵冷风,唇边笑意被刮得荡然无存,“也好,不过这样境况颠倒的话,我就是破天荒头一回,大鸟你要轻一点,这个动兵在即,我身居统帅之职,也不好卧病在床,要是伤了也不好让兔子来看吧……”
说完这番,心中有点荒凉,打心底来说,鸟儿是他最爱,情事上打个颠倒,谁上谁下倒是真无所谓,可一想到会有东西从自个身后捅进去,那种心情真是一言难尽,倒不是爷们自尊的问题,自尊对他这种厚脸皮的家伙,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就是……
哎!总之心境便是一言难尽对了。
鸟儿只是将一张俊脸藏于他怀里偷笑,笑的肩膀身体都一颤一颤地抖,近侍掀了帐帘自觉回避,帐中自有新烧的火盆,一片暖意。
将鸟儿放在床榻上,任他溜进被子里,叫近侍拿了两坛酒放在床边,遣走近侍以仙术自封了帐子,鸟儿从被子里露出头看他,唇角轻翘,俊眉微微扬起,一双清澈的眼睛盈满笑意。
“你那表情是怎?”鸟儿开口问他,“被我睡而已,怎么就跟赴死似的?我又不是变态,不会对你施虐,宝贝儿你何必怕我?”
宝贝儿……
寒少宇看了眼鸟儿,什么都未说坐到床边开了酒坛,给鸟儿倒了一碗递上,鸟儿接了,自个则提了剩下的大半坛咕嘟咕嘟几口喝下一半。喝得急喝得猛,脑袋倒有些沉重之感,鸟儿只端着自个那碗酒浅酌一口,便将剩余倒回酒坛,酒碗则倒扣在酒坛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扯了他前襟溜进他衣袍在他身上乱摸,寒少宇觉得大鸟是将他当成一柄琴来弹奏,不做抵抗任他胡为,鸟儿便更加放肆大胆,摸遍他上身便去解他腰带。
“怎么,叫你宝贝儿你还不乐意,非叫你烂木头臭木头才会喜欢?”
鸟儿大半身体靠在他身上,嫌他衣袍碍事,干脆扒了。胸前一凉,还未缓过神儿来,鸟儿俯身压了他,对他脖颈胸前的皮肤啃噬舔咬。这家伙也不知是淫贼俯身还是怎样,往日情事,倒也是会挑他逗他,但都是他挑逗他才回应,大多数时候都被动得没法吐槽,偶尔主动,都够他欣喜半晌。
可今日不一样,今日鸟儿刚吻到他小腹便面红耳赤呼吸粗重,那双眼睛眼角艳若桃花,动作更是情色难以自持,解了他腰带不说还在手里转了两圈儿,然后扬手一丢。寒少宇只看一道白影划着弧线丢出帐外,心说你玩就好别乱丢啊,丢得这么远我明日怎么穿裤子?还是……
还是这只坏鸟笃定他明日下不来床!所以也就用不着腰带这玩意儿!
脑子里冒出这想法心里一惊,回过神儿来推了鸟儿就跑,却被拖在脚踝的裤子绊了个踉跄摔倒在地,冰凉的地面触及腹下,难以言状的疼痛让他整个人痛嚎不止,光着屁股弓了身体捂着下体虾米一般。
“二殿下……”
寒啸天闻讯赶来,寒少宇捂着下体大喘气儿止了痛嚎,生怕外头的老豹猫施法强迫他设下的仙术,又缓了两口气,光着屁股瘫软在地勉强回应。
“无妨……同我家的大鸟喝酒玩闹,不小心摔了一跤。”
“那您保重。”
听脚步声远,寒啸天又离开了,寒少宇脱力从地上爬起来,腿间挂着裤子,光着屁股境况狼狈不忍直视。
“寒大帅这表现,可看不出委身于我的诚心……”鸟儿阴着一双眼睛也不笑了,幽幽说道,“您老要是不乐意呢,烦请直说,我又不是淫贼又不会对你用强的!”
不知怎的,鸟儿提及“淫贼”两字,寒少宇便想起刚刚鸟儿色情嘴脸那幕,本已缓和的下体又痛了起来,倒吸一口冷气压了,大喘气道:“你用强的也没关系,我也没有不乐意,但大鸟你能否别丢我的腰带……或者丢也可以别丢到外头去啊,明日怎么系裤子?难不成你让我一个统帅,一大早提溜着裤子去帐外捡腰带?万一走光怎么得了?本君虽然厚脸皮但还在营里还是要脸的,而且屁股这个玩意儿对爷们而言它跟别的部位不一样,私密性仅次于孽根你懂吧?这两个地方那真不是可以随意给旁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