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特别好玩,或许是他裤子挂在腿间半跪在床侧捂着下身解释,说不了两句还会发出痛嚎的窘态让鸟儿心软,鸟儿咧嘴一乐笑了几声,拽他上床扯掉他的裤子。
寒少宇赤条条倚在他身侧,鸟儿挑眉在他耳畔吹了口气,“我突然不想睡你了……”
什么玩意儿?裤子都脱了他都这样了什么叫不想睡他了?
刚想抱怨两句,鸟儿自宽衣解带,清瘦修长的身体让他挪不开眼,鸟儿回眸一笑,勾引之意不言自明,寒少宇喉头一动,吞了口唾沫,心里却打鼓:这只大鸟刚刚不是说他不想睡他了嘛!那不想睡勾他干啥?难不成大鸟骨子里是个变态,就喜欢欣赏他垂涎三尺的样子?
鸟儿扒光自个溜进被子里,伸出小臂扯了扯他,寒少宇踌躇也滚进被子里,靠着温热的鸟儿大气也不敢出。
但耿直下身早立定站好,鸟儿勾唇暧昧一笑,自压了他吻上,见他不在状态,啪啪拍他侧脸,“你睡我。”
“什么?”寒少宇觉得不可思议,“你刚刚不是说不想睡我了?”
“换个睡法。”鸟儿道,“所以你睡我。”
寒少宇心里一乐,却仍端着郑重表情跟鸟儿说话:“哎!大鸟宝我可提醒你,这个俗话说过了这村没这店,我今日有给你睡的心情,或许明日就没有了,到那时候你可不能说我言而无信……”
鸟儿点头,明明笑得一脸诚意,但寒少宇就是莫名其妙觉得他在算计什么,鸟儿亲了亲他嘴唇,说道:“没关系,咱俩来日方长,你不弃我而去,我就还有机会同你亲近,哪日再有心思睡你,卖个乖装一下可怜,你心一软又会给我睡的。”
“所以今日是……”
“就当是个考验,你有这份心说明你很在乎我,我喜欢你在乎我。在这世上被人在乎是件挺好的事情……”
心里一热,翻身压了鸟儿,唇舌同他纠缠,碧蓝如海的眼睛里柔情化不开,这一夜寒少宇比以往都要投入温柔,事后鸟儿箍着他的脖子说他亲他时的眼睛很温柔,像是一片毫无波澜的海,而他都要溺毙在他的温柔里。
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的,只是睡到一半,迷糊觉得自个身上压了个重物,一条灵活的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垂,而后耳垂被含入口,吮得啧啧有声,那满含情欲的声响搅得他脑仁闷痛,鼻间隐约有酒香,还有一种熟悉的大老爷们身上的味道,迷糊想到自个赤精条条被个男人压着,而那男人对他如此举动,目的不言而喻,一丝羞耻漫上心头,刚要翻身将那男人掀倒痛揍,耳边却响起清浅戏谑的调调。
“臭木头啊……”压着自个的这大老爷们是谁,听这一声儿就知道了,便收了反抗的冲动,死猪般任鸟儿折腾,“你要变烂木头啦……”
寒少宇心说你个小东西,不久前是谁箍着自个的肩膀被自个睡得求爷爷告奶奶要求睡觉的?现在不睡觉这是做什么?早知道你这么有精力,我就再多睡你一会再偃旗息鼓了。
“嗯……”
自个的清醒似乎在鸟儿的预料之中,他倒是没怎么惊讶,仍旧压着自己,而自己的皮肉明显感觉到鸟儿身体变化,那一瞬间,寒少宇明白了鸟儿的算计,今夜他根本就没想放过他,只是缓了些时候,只是在他迷迷糊糊的档口要求他履行诺言。
“我没封你的穴道。”鸟儿郑重道,“你想拒绝的话,随时可以逃跑,然后我会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来日方长,以后再说。”
不答,自伸手摸上鸟儿后腰,鼓励般拍了拍,“你想要的就拿去,我不拒绝,也不会逃跑,就是我年纪大了,被人睡是破天荒头一回,你悠着点折腾,我这个一军统帅明……”
痛!
痛想骂鸟!
但是不能骂鸟!
可是这只笨蛋鸟儿就真的在戳他之前不要叮嘱一声!不要做一些准备!不要来一点前戏嘛!
鸟儿压着他,长舒一口气呼吸散乱,长发散落,同他的纠缠在一起,寒少宇痛得一口气没提上来,一时眼冒金星,一阵晕眩的感觉。
“是不是很痛……”
鸟儿的声音柔了些,可还是在笑,更可怕的是这家伙完全没有让他缓缓的意思,在他肩上吧唧亲了一口就开始折腾他。
“你痛我也没办法……”寒少宇本以为鸟折腾他就算,多少会说几句安慰的话吧,可没良心的鸟儿竟然这么说,“我那天就是这么熬过来的,你也得熬着,你那天怎么禽兽不如,我今日就怎么禽兽不如,之前的不算……莫干山你若不管我,任我逍遥浪荡,有朝一日我死在外头也不关你的事,可你偏偏追着我跑去那里,还把我拐回南郊,那我日后经历的痛事,能同你共享的,一定同你共享……”
这算什么?
寒少宇有时候真不大明白鸟儿那颗脑袋瓜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他就是有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平心而论,鸟儿其实同妖市的那帮仙怪格格不入,却就是有能耐同他们打成一片。寒少宇颇羡慕鸟儿的这项天赋,因他和他差不多,处境却天差地别,他常常想,自己能爱上这只大鸟,除了他情深义重默默不声的陪伴,除了当年海棠花林他潸然泪下送自己离开,而自己浑然不觉早对他一眼定情之外,是否内心深处,他渴望活成鸟儿那样独树一帜又能融入闹市的家伙……而或许这种带些倾慕的爱恋相守,本身就是内心深处,一种无法企及的变相满足。
“痛不痛?”那只坏鸟还故意挺了挺身问他,“你痛就哼哼吧,不要叼被角装哑巴,也不要揪被子了,一会儿受不了牙齿爪子都显出来了,把被子床单全撕得破破烂烂,事毕怎么睡?”
吐了被角,揪着被子的手早就青筋暴起,寒少宇没想到简单的情事而已自个竟会这么大反应,不禁有些丧气,哼哼数声,也不知是哼哼起了作用还是自个已经习惯鸟儿动作,比起刚刚还真是不大痛了,可还是难受,不禁出口大骂:“谁他娘发现的这东西!日你十八代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