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回事?”
宿养晦翻身上马,手里还不忘盘着两颗核桃,自己心里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说自个不好女色,那他自己都没有底气。
天底下的男人,但凡鼻子下摸摸有气的,那都好色。
但奇了个怪了,宿养晦觉得自己平日里也没好色到这个程度,对女色他还是有很多要求的。
以往在烟花柳巷,若是遇到长相一般的女的前来卖弄风骚,他往往还得嘲讽一句,“咱家若是在你身上使劲,那是得我给你银子还是你给我银子?”
但今日里怎么见着那个姿色平庸的大婶就反而按捺不住内心的阵阵骚动?
怎么就觉得那些花魁的屁股都不如这个大婶的屁股带劲?
尤其这些个人出了镇去之后,他越想就越觉得口干舌燥。
这手里盘着两个核桃,却反而像是盘着自己两个蛋儿一样,越盘越不静心,越盘越想赶紧把那个大婶各种姿势都演练一遍。
宿养晦正觉得自己今日这状态古怪,难不成是这两日吃肉吃多了,燥气。
但转眼看着自己身边的孙牧似乎眼睛里也泛着色眯眯的光焰,跟发情的公狗似的,他便顿时有点吃惊,道:“孙校尉,你这眼光可有点不对啊,难不成你也觉得那中年大婶浑身带劲?”
平日里都是一起玩的老哥们儿,互相之间自然不用虚伪,孙牧嘿嘿一笑,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别说那中年大婶看着让人心痒,我怎么看着那麻子脸年轻姑娘都胀得慌。”
“我草。”
宿养晦一听就咧着嘴笑,“那这倒是不伤我们哥们儿的和气啊,那我先弄那中年大婶,你先弄那麻子脸。”
孙牧笑道,“你这也见外了吧?还什么你先我先,到时候逮住了就直接一起呗,这多带劲。”
宿养晦笑道,“不是,我怕怼着那麻子脸,到时候坏了兴致啊。”
“这有何难,让她趴着,别把脸冲着你不就完了。”孙牧笑道,“再不行让她把肚兜蒙脸上,这多大点事啊,有的是办法。”
一群人在道上笑得肆无忌惮。
跟在宿养晦和孙牧身后的骑军有六十几个,而且大多数人左右都挂着弩机,套索。
光是这些人,对付个把修行者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在出发之前,宿养晦已经飞鸽传信,告诉了水上的兄弟,所以在他们的眼里,别说是一个韩囚墨,就是对付五个韩囚墨也不在话下。
现在扶风郡已经脱离了长安的掌控,这些人的兽欲也如同脱缰的野马,在镇子里面还略有收敛,但到了镇子外面,却已经毫无顾忌了。
有些平时夹着尾巴做人,压抑着自己欲望的人一旦没了管束,彻底释放出来,反倒是更加凶残。
渭河里距离这槐芽镇不远的某处河湾里,漂浮着十几张竹筏子。
这些竹筏子都比平常渔民用的竹筏子大一点,每张竹筏子上都是三四个人,竹筏子上插着几根竹竿,上面撑开着一块可以遮雨的油布。
若是将这竹筏子搬到道边,倒很像是管道上的茶水铺子。
宿养晦放出的信鸽飞下来的时候,一张竹筏子上,两个精壮的男的正在糟蹋一个少妇。
这少妇被摧残得时间久了,就像是死鱼一样,眼神空洞,连叫都不叫了。
这两个男的也没将这少妇当人,发泄完了之后,其中一个男的就直接将这女的提着手脚,直接放在河水之中刷洗东西一样,晃荡了十来下。
这女的被他提起来之后,浑身冷得发颤,但又显得分外白净。
一看这白花花的身子,有些竹筏上的男子又来了兴致,又一脸淫笑的朝着这女的过来了,然而就在此时,他们的首领,一名坐在铜锅前的好似文弱书生般的男子却是淡淡的发出声来,“别弄了,来活了。”
这些竹筏子上的人反应倒是快,马上整理兵器,持着竹竿就准备出发,其中一名已经跳到那女的竹筏上的男子,此时便问道,“头,那这女的是宰了还是怎么说?”
这文弱书生般的男子淡然道,“还能玩,宰了做什么,弄她过来吃两块肉,自己夫君的肉,她不得尝尝什么味道么?”
……
凄厉的羽箭破空声,带着独特的哨鸣,将韩囚墨的侥幸撕扯得支离破碎。
经历过战阵的人,对于危险有着独特的感知,哪怕从天空飞过的信鸽似乎和偶尔飞过的水鸟没有什么区别,但他心脏的跳动在那时就已经快了起来。
十几张竹排突兀的出现在水面上,看着那些竹排在水面上行进的速度,就可以判断出那些用长竹竿撑着竹筏的人臂力远超常人。
“韩校尉,我们省点力气,跑是跑不掉的。”也就在此时,他听到顾留白平静的对他说道,“估计一会槐芽镇上的追兵也就到了。”
韩囚墨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去,他不能理解为何这个年轻公子到这个时候还能保持这样的冷静,而且哪怕他的确不如薛景仙聪明,但这名年轻公子的语气,却依旧让他感觉出来,这一切似乎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韩囚墨还没有被恐惧压倒,但跟着他的那些个军士却已经一个个都在浑身发抖,有人颤声叫道,“韩校尉,怎么办?”
韩囚墨还没出声,顾留白却已经说道,“简单的很,就两种选择,一种就是和韩校尉一起,和他们拼了,一种就是直接加入他们,今后和他们一起做坏事。”
这些军士里头,至少有一半人不做声,但有一半人却是也叫出声来,“和他们拼了。”
韩囚墨深吸了一口气,他心中下了决断,摆了摆手,道,“你们等会不要轻举妄动,我来和他们说。”
他才说完,就已经看到后方道上的烟尘,果然是槐芽镇的追兵已经到了。
远远的看着韩囚墨和顾留白这一行人停留原地不动,宿养晦顿时满意的笑出声来,“这些人挺识趣的啊,知道跑也是白费力气,还不如求饶。”
他身边的孙牧点了点头,看着人群之中的那名中年妇人和那脸上有麻子的年轻姑娘,顿时觉得浑身都烫了起来。
他之前也和宿养晦一样,觉得是不是自个最近吃了什么补的东西,就自己燥热,但现在越看这两个女的,他就越觉得的确有味道。
那中年大婶吧,的确有种说不出的风韵,那年轻麻子脸姑娘吧,只要不看脸,似乎哪都好看,那身段看着说不出的舒服。
这时候竹排都已经靠在岸边,竹排上那些身穿便服,却明显提着唐军制式兵刃的汉子,已经一窝蜂的上了岸,呈扇形朝着韩囚墨等人逼过去。
韩囚墨的脸上阴沉得好像要滴出水来,他也不看这些人,只是冲着宿养晦厉喝道,“宿养晦,怎么着又追上来作甚?”
宿养晦哈哈大笑,道:“突然觉得下半身压力大,想释放释放。”
“草你妈!”韩囚墨知道这些人在镇外已经根本无法无天,不需要掩饰,他一声怒骂,抽出长刀便指着宿养晦,“宿养晦,你敢像个男人一样,和我单对单一决生死么?”
宿养晦嘲弄的看着韩囚墨,道:“韩校尉,我带着这么多人来,你却让我单独和你干一场,你说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韩囚墨也哈哈大笑,道:“好处是没什么好处,但能证明你是个男人。你放心,我要是胜了你,我保证不杀你,就只要拿你的命,换我手底下这些人的一条生路,怎么样?”
宿养晦这时候看着沈若若,心痒难耐,懒得和韩囚墨多说,但沈若若却是笑了笑,故意略微挺了挺胸,然后道,“韩校尉,他怎么可能答应你,我看这人没什么英雄气概,却是色中饿鬼,不如你现在直接将我一刀杀了,省得这人老是盯着我看。”
她这话一出口,宿养晦固然是心中一惊,心想这煮熟的鸭子不要给飞了,要是这么带劲的一个大婶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两段,那可就白费力气了,而与此同时,那些竹排上的男子看着沈若若,心中却都是一动,也都觉得这中年妇人怎么这么有味道。
“等等。”
宿养晦倒是真的怕韩囚墨上去就是一刀,他急忙喊了一声,皱了皱眉头,然后看着沈若若道,“我就答应和这厮打一场,若是他能胜我,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但若是他赢不了我,你们就任我摆布,如何?”
沈若若满口答应,还故意扭了一下腰肢,“那你可要说到做到。”
宿养晦越发心痒,他从马上跳了下来,直接对韩囚墨勾了勾手指,“韩校尉,快来,别耽搁我时间办事。”
他这么一勾手指,围着韩囚墨和顾留白的这一百几十号人顿时轰然大笑,“宿郡丞,你这模样好像赶不及要透韩校尉似的。”
韩囚墨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唯有一个念头,今日拼死也要将这宿养晦宰了,给陈锋报仇。
唰!
他几步冲到宿养晦面前,刀光如水银泻地,直斩宿养晦头颅。
宿养晦往一侧避开,手中佩剑剑鞘丢出,砸向韩囚墨面门,与此同时,剑尖指向韩囚墨的小腹。
岂料韩囚墨只是微微垂头,避也不避,就让剑鞘打在自己的额头,他也不闪避宿养晦刺向自己小腹的一剑,只是疯狂的挥刀,朝着宿养晦当头劈下。
“草!”宿养晦骇得往旁边一个翻滚。
韩囚墨连连嘶吼,刀光如闪电跳跃,疯狂追斩,他眼中根本没有宿养晦的剑,只有宿养晦的身子。
当!
宿养晦好不容易起身,一剑挡住他的一刀,却直觉自己整条手臂发麻。
他修为比韩囚墨高出不少,所以哪怕是这种单独相斗,他也觉得稳操胜券,但此时这一击下来手臂发麻,他就清楚对方完全不要命,而自己堕了气势,真气调度都不如平时灵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