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稍有修改,增加了婴儿塔的情节哦~)
士兵们立马起身,抽出腰间的兵器。
忽然,一声尖锐的叫声划破夜空,像是某种野兽的嘶吼,又像是人类的哀嚎,令人毛骨悚然。那声音在树林中回荡,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附和,形成一种诡异的共鸣。
“什么东西?真有鬼?”
一名士兵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一道黑影从树梢间掠过,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轮廓。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黑影接连闪过,它们的动作敏捷而诡异,仿佛在树林中编织一张无形的网。
忽然,一只黑乎乎的影子从天而降,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篝火摇曳,隐隐将它照亮。
沈伟看去,浑身一个激灵,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
只见那东西跟人一样,长手长脚,浑身长有黑毛,脸上则戴着白色的面具,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嘴角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我、我滴个亲、亲亲娘。”
沈伟咽了口唾沫,说话都结巴了,他僵硬着扭过头想问白雀怎么办,却见黄淑娘和熊小美两人正悠哉悠哉地啃着烤地瓜,边吃还边冲那鬼嘬嘬嘬了几声,就像是逗小狗似的。
离得近的士兵吓得出声阻止:“你们...别出声!”
黄淑娘斜了他一眼:“几只白面猴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大家对视一眼,又看着远处那黑影。
“白面...猴?”
“是猴子?”
黄淑娘啪地放下手中的烤地瓜,然后一个箭步朝那黑影冲去。
沈伟的小心还没喊出口,就见黄淑娘像是拎着小鸡崽似的,将那鬼影拎了过来。
那鬼影拼命挣扎,更吓人了。
黄淑娘直接将白面猴扔到众人面前,大家才看清,那面目可怖的鬼东西,竟真的是一只黑猴子!
它通体都是黑色的毛发,身后还有一条巨长的黑色尾巴,只脸上是白色的,看起来就像是戴着白色的面具。
还别说,这玩意在晚上看,真的比鬼还吓人。
难怪村里有人被吓疯的。
沈伟噗通狂跳的小心脏终于恢复平静,转而不由气恼起来,恨不得将这吓人的鬼东西一脚踢飞。
白雀细细打量这白面猴。
她曾经在动物园里见过这种猴子,学名叫白面僧猴,虽然长的吓人,但性格温和,并不会主动围攻人类,并且它们的作息和人类一致,现在明明是睡觉的时辰,怎地会跑出来装鬼吓唬人?
几下思量后,她有了个大胆的猜想:“这东西是有人豢养的。”
“豢养?”
“嗯。”
这时,其他白面猴见同类被抓,发出刺耳的咕咕声,似在威胁他们放了它。
白雀朝黄淑娘和熊小美使了个眼色,她俩旋风一般冲了出去,花了不到半刻钟,将树林间所有的白面猴都抓了出来,一个个扔在篝火前。
大家目瞪口呆,对这俩人的武力值又有了新的认知。
一共是三十多只白面猴。
它们四肢被绑,在地上不停咕甬,龇牙咧嘴地却毫无办法。
白雀从篝火里抽出一根燃烧着的木棍,对准那只看起来最健硕的白面猴,扭头冲四周高声喊:“出来吧!装神弄鬼的做什么呢?”
四周一片寂静,只偶尔传来几声鸟鸣。
见无人回答,手中的烧火棍立刻怼在白面猴的脑门上,那白毛顷刻间被烧焦,冒出丝丝糊味,白面猴嗷呜惨叫一声。
就在这时,林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群身穿兽皮、手持长弓的野人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为首的是一对年迈的夫妇。
他们眼神凶狠,手搭在弓箭上,箭矢搭在弦上,直指白雀,一时之间,剑拔弩张。
“你是谁?为何闯入我们的领地?”老妇人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白雀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这些人的衣着虽然简陋,但行动却极为有序,且会说话,显然不是普通的野人。
“我们路过此地,并不想打搅你们,更不想和你们有所冲突,但我们吃得好好的,却被这些白面猴打断,着实让人心情不好。”
老妇人皱了皱眉,显然没有料到白雀会如此直接。她扫视一圈,最终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人放下武器。
“我们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老妇人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这片林子是我们的家,我们不想被外人打扰。”
“保护自己?”沈伟也明白过来,冷笑一声,“用这丑猴子吓唬村民,让他们不敢靠近?还吓疯村民,你们到底在隐藏什么?”
老妇人沉默了片刻,正想说些什么,忽然身后传来尖啸的口哨声,然后有人极速奔跑过来,对两人道:“阿爹阿娘,快回去看看吧,九十八烧迷糊了,快不行了!”
老妇人一听,脸上是明显的焦急,她正准备扭头回去,忽然想到什么,又转过身来,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沈伟和白雀面前,态度诚恳地做了个九十度的大揖。
“外乡人,我儿病重,不知你们之中可有郎中?”
白雀和沈伟对视一眼。
“什么病?”
“前几日她不小心落入陷阱,腿被叉子刺穿,后来又淋了雨,伤口烂了,昨日开始发起了烧。”
虽然两方的会面并不友好,但毕竟是一条人命,且空间符里有药,白雀点头答应:“你带我去,我且看看。”
老妇大喜过望:“小娘子是郎中?”
白雀摇头:“不是,但我有药。”
很快,白雀被带到了一处隐蔽的树屋群,树屋之间用绳索和木板连接,形成了一个复杂的空中网络。
其中一个树屋下面聚集着很多人,她们跪倒在地,像是在祈祷什么。
老妇人带白雀来到这个树屋前,人群自动分开,树屋下有个用藤蔓做成的梯子,老妇率先爬了上去,白雀紧跟其后。
树屋是木头做成的,打开门后,里面设施简单,有几个床铺,其中一个床铺边上点着了油灯,有几人俯下身低低哭泣,看到老妇来了,哭喊道:“九十八死了,她没气了。”
老妇人一个踉跄,差点没站住,还是有人扶住她,才没摔倒。
白雀看向床上的人,少女约莫十三、四岁,小脸煞白,刚刚断气不过十息,魂魄还未离体。
还有得救!
白雀大步走上前,指尖轻点在她的额头,注入灵力,让她魂魄归位,然后从怀里掏出瓷瓶,拿出一颗丹药喂到她嘴里。
这丹药是她炼着玩的,对修行之人跟糖豆一样,但对普通人,却有起死回生之效。
“你是谁,你干什么?”
床前有人不满出声,想要上前阻拦,下一刻,床上的少女缓缓睁开眼睛,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再摸额头,已经不烫了。
大家欣喜地围上去,抱着少女又哭又笑,老妇人也热泪盈眶,安慰了好一阵,又叮嘱她多休息,这才和白雀退了出来。
“谢谢你,小姑娘。”老妇人的脸上再也没有了防备,而是诚恳地表达了感谢。
刚刚她都看见了,九十八明明已经断气了,可这姑娘一颗药就将人救了回来,不简单啊!
白雀看着树屋下面的少女,问:“她们是婴儿塔里的弃婴对吗?”
老妇人没想到她能猜到,怔愣片刻后,苦笑着跟她讲述了这片丛林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