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眼下胡之遥与阮彦两人之间已经闹僵了,下一步,郡主打算怎么做?”
楚寒筝也陷入了沉思之中,清绾会怎么做,并未告诉他,但是他却很清楚,她与阮彦已经是不死不休,他也在猜想,下一步她打算如何?
他提起笔来,写了封信,交给孟梵音,孟梵音将信送走,回身看向楚寒筝的方向,他越来越看不清自家殿下对郡主的感情,他其实有些担忧,担忧楚寒筝泥足深陷,会做错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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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彦府中。
“相爷,我只有妶儿这一个女儿,求您救救她吧!”阮夫人苦苦哀求。
阮彦一把甩开她,“慈母多败儿!你看你教出来的女儿,让我颜面扫地!还要救她?救回来做什么?丢人现眼吗?!”
“相爷,妶儿到底是你亲生的呀!若是一直流落在外,在那勾栏里,丢的也是您的脸面呀!不如将她救回来,相爷您的门生遍布天下,挑一个远放在外的,将妶儿嫁过去,也好让妶儿能有个善终呀!”
闻言,阮彦倒是心动了动,京官是不可能了,但是若是嫁个外放的官,倒是无碍,在地方上也能有所助力,见他稍有松动,阮夫人又道:“相爷,到底是我们的女儿,让她流落在那种地方,又于心何忍?”
阮彦揉了揉眉心,“管家...”
管家进门,毕恭毕敬:“相爷...”
“你去...把小姐接出来,接出来以后送到城西的别院里去,姓楚的那家人,也处理掉...”
阮彦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紧不慢的吩咐。
管家转身就去办了,阮夫人一听阮彦终于肯救女儿了,倒也放了心,“我代妶儿谢过老爷!”
阮彦摆摆袖子,示意她出去。
阮夫人见目的达成,倒也不久留,走了。
“阮隐...”阮彦坐在书桌后,“好”
阮奚妶被接了出来,随即被送到了别院,尽管她吵嚷哭闹,让管家传信给阮彦,为她报仇。
她因不肯接客,被鸨母折磨的体无完肤,看着她身上被折磨的伤痕,管家终是不忍,吩咐人照顾好她,匆匆回了相府。
听到管家的话,阮彦一拍桌子,不怒而威:“她还嫌丢的人不够吗?我阮彦的女儿流落了勾栏,传出去我这张脸还怎么见人?!”
管家还没见过阮彦发这么大的火,心肝颤了颤:“相爷息怒...小姐年幼,上了歹人的当...”
“她还年幼吗?”
管家抿了抿唇,不知如何接话。
“想法子将妶儿流落勾栏的事抹掉,不能传出去!”
“是!”管家应。
“只是...相爷,小姐受了这么大委屈,您是没瞧见,小姐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呀,我看着都心疼...”
阮彦眯了眯眼,顺了顺胡须,“说是不知是我的女儿,我倒也不信,你去查查,这背后是什么人在捣鬼?我女儿我很清楚,与瑾瑜青梅竹马,若是成婚也是一对璧人,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了一个书生,竟搅得妶儿情难自控,又搅得我与瑾瑜反目成仇,这也太过凑巧,这背后定是有人指使,至于是什么人,我还没有头绪,左不过是皇子,想要分化我与瑾瑜,再加以拉拢,让人去查!我要看看是谁竟然把主意打到我头上!”
管家领命快步去办。
阮彦眯着眼看着面前的杯子,露出一抹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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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姑娘,殿下让你去一趟...”
虞歆正在梳妆台前化妆,闻言不紧不慢的点头,“好,我这就来...”然后将手中的笔勾勒一个完美的眉形,又涂了口脂,挑了件轻薄的纱衣,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她在镜子前照了照,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披上一件披风,才转身去了楚寒龠的书房。
楚寒龠正在下双手棋,他从不喜欢与人下棋,最喜欢的便是自己与自己对弈,好像将自己分割成两个个体。
刚开始,看见他这样,她会有点怕,但是渐渐习惯了下来,也就不以为然了。
只是他双手棋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否则便会大怒,前些年有个新来的婢女不知,竟然在他下双手棋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茶杯,他只是眯着眼冷漠地笑笑,命人将那婢女拖出去喂了狗。
谁也不知道后院关着一只嗜血的狼狗,那狗是他特地命人找来一匹狼与后院的狗生下来的,天生带着狼的嗜血,长得也要比普通的狗体型更大,更加健硕,移动速度也更加快。
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看着你,就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恐惧。
说实话,她也很怕,更从不敢去后院,所以此时,她不敢打扰楚寒龠,只在一旁默默的站着。
楚寒龠的棋下完了,下成了平局,他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一扫棋盘,靠在软枕上,掀掀眼皮,看见了虞歆,坐起身,拍拍身前的位置,虞歆顺从地坐下,垂着双眼,“殿下...”
楚寒龠勾起她的下颌,“歆儿今天格外的美...”
“殿下总是喜欢逗歆儿开心...殿下今日叫歆儿来,可是想歆儿了?”
他没有回答,魅惑一笑,手指慢慢下移,点在她胸口,然后轻飘飘挑起她的披风,“歆儿穿成这样,是为何?”
“殿下明知故问...”
“哈哈哈...”说完他缓缓靠近她,距离她一指之隔停了下来,虞歆的睫毛扑扇扑扇的。
意料中的吻没有落下,虞歆微微诧异。
“歆儿这么美,我还真是不舍得...”
虞歆心底一咯噔,一种不好的预感冲上了心头,只听楚寒龠道:“歆儿漂亮又聪明绝顶,正好可以帮我拉拢胡之遥,胡之遥生性清高孤傲,又刚刚遭遇了女人的背叛,内心苦闷,此时若是有个温柔如水,又蕙质兰心的女人出现,定能让这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殿下...”她刚启口,就被楚寒龠的手指按住了唇,“歆儿,你莫不是想让我失望?”
虞歆瞳仁剧烈的收缩了一下,她怕了,她脊背爬上了冷冰冰的凉意,只是皮笑肉不笑而已:“虞歆是孤女,被人牙子卖给了员外做小,那员外年届六十,早已不行,却变态至极,喜欢折磨妻妾,若不是遇到了殿下,早就被折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