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不语,他轻笑:“不用怕,你都是我的人了,我不会负你...”
她闻言,心安了下来,“好...”
两人分手,她回了府,芸篱见她回来,“小姐,你可回来了,你去哪了?吓死我了。“
“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累了,给我备些水,我要沐浴。”
“哦...好...”芸篱见她一脸疲惫,皱着眉头不愿多说的样子,便连忙应下去了。
阮奚妶没有让芸篱服侍,她自己泡在水里,想着楚龠,一颗心像蜜里调油。
他答应了她,明日就会来求娶自己,她抿唇笑了。
沐浴过后,她合衣躺在床榻上,想着明天一早,他就会上门来提亲了,她带着期待入了眠。
第二天一早,她早早的起床,心里紧张又激动,她换好衣服,便在地上来回踱步。
门敲响了,她一个箭步上前拉开,倒是惊了芸篱一跳,“小...小姐...您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是有什么事吗?”
“呃...小姐,你怎么知道出事了?”芸篱想自家小姐真神了,竟然未卜先知。
阮奚妶喜上眉梢,他来了,他来了,脱口而出,拉住她便问:“是不是他来了?”
芸篱一头雾水,“他?小姐说的是谁呀?”
阮奚妶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出了什么事?”
芸篱这才想起事头,“小姐,不好了!胡大人与五皇子刚出邺城便遇袭了!五皇子逃过一劫,但胡大人却身受重伤!被连夜送了回来!”
“什么?遇袭?”阮奚妶一惊,紧接着心头爬上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伤的重吗?”
“很重,刺客是用火药想要炸死五皇子和胡大人,但前一夜晚上,五皇子的马车在随从侍卫运东西时,打翻了火盆,不小心烧着了内部,五皇子没有乘马车,而是改为骑马,那伙刺客不知,只是前头两辆马车经过的地点埋了炸药,马车爆炸,胡大人受了重伤,五皇子虽逃过一劫,但公务在身,不敢耽搁,命人连夜将胡大人送回邺城救治,自己前往陇右办差去了!”
阮奚妶后退两步,“炸伤?”
她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如果胡之遥受了重伤,父亲是断不会在此时答应她另嫁他人的,那样会显得阮家太过势力无情了。
“小姐...小姐...”芸篱见她脸色发白,以为她是担忧胡之遥,连忙安慰:“小姐...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皇上已经下旨派了五位御医前往胡大人府上救治,胡大人一定会没事的。”
阮奚妶已经绕过她,一步迈了出去,芸篱连忙跟上,阮奚妶闯到了阮彦房门口,阮彦此时也闻得胡之遥受伤的讯息,行色匆匆的带着管家要外出。
她迎了上去,“父亲...瑾瑜哥哥他...”
阮彦一摆手,“我正要去看他,你也换身衣服跟我一同去!”
“是!”阮奚妶连忙回去换衣衫。
阮彦转过身对管家吩咐:“我书房有一株千年人参,你去取来,瑾瑜或许能用得上。”
“是!”
“让马夫将马车赶出来,在府门等候,小姐出来,我们便出发!”
其实阮彦心里比谁都明白,胡之遥此时受伤性命垂危,若是死了,皇帝定会扶植其他的人与自己成为制衡之势,与其是别人,不如胡之遥活着,他还可以设法拉拢,而且这段日子让妶儿照顾胡之遥,到时胡之遥必定感激涕零,非她不娶。
到时,胡之遥自己去请旨赐婚,皇帝也无话可说。
他正盘算着的功夫,阮奚妶已经换好衣衫过来,管家也取好了人参,两人上了马车。
到了胡府,已是一团乱麻,管家见到阮彦刚要行礼,阮彦制止了他,“不必了,带我去看瑾瑜吧...”
管家眼眸里隐隐带着泪意,“相爷,您可来了...我家大人伤重,我们也没个主心骨...您正好为我们拿个主意...”
“御医到了吗?”阮彦边走边问。
“还没...”管家将阮彦引到了胡之遥的卧房,阮彦靠近窗边一看,胡之遥双腿炸伤,血肉模糊,人也始终昏迷着,阮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阮奚妶一步跨到胡之遥床边:“瑾瑜哥哥...怎么会这样?”她捂着唇,泪便落了下来。
阮彦心烦气躁,御医被迎了进来,五位御医见到他正要行礼,“不必了!快去看看胡大人。”
“是!”五人围到床边,为胡之遥看诊。
管家虽然关心胡之遥,但也没忘了阮彦,“相爷,您坐...”
阮彦坐下,“大人受伤的事,有派人去通知老夫人和老大人吗?”
管家这才想起来,忙了一早上,忘了此事,“还未,老奴忙糊涂了,这就派人去接老夫人...”
胡之遥的父亲胡豫安早已辞官归隐,与胡之遥的母亲常年住在京城城郊的庵堂,两人这些年一直吃斋念佛,只每逢佳节才会回城与胡之遥团聚。
管家派了人去通知胡之遥父母双亲,阮彦边坐在一边,阮奚妶则颇为担忧的站在御医身后,踮着脚往里看着。
王院正诊过脉后,几个御医在一起交头接耳几句后,王院正走到阮彦面前,“相爷,胡大人这双腿被火药炸伤,伤势极重,到底能不能醒,老臣等只可尽力...唉...”
“我从府上带来了千年雪参,先给瑾瑜用上,之后若是再需要什么上好的药材,王院正尽管说,只要能保住瑾瑜的命!”
“相爷有心了...”
“瑾瑜是我的学生,年纪轻轻,还有大好前途,没想到会遭逢此劫...唉...一切都有劳几位御医了...”阮彦站起身,拱手向几人致谢。
“相爷言重了...”王院正连连摆手,接过人参,吩咐人连忙把人参切成参片,塞进胡之遥口中调精神。
管家请阮彦和阮奚妶出去等,阮彦不放心,就坐在房里看着。
阮奚妶坐在阮彦身边,“父亲,瑾瑜哥哥会没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