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府上的人,那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你可知?”楚寒筝问。
“他叫宋斌,至于家住何处,这就要问管家了...”
说完便向外喊:“管家...”
管家便推门而入,八皇子看向他,“宋斌的情况你与五皇子说说...”
“宋斌家住福寿巷,家中上有一个七十岁的老母,因为家贫,去年刚刚成婚,今年刚刚诞下麟儿...”
五皇子点点头,八皇子便挥挥手让管家出去了。
“怎么?五哥莫不是想为我洗刷冤屈?”
“那为兄就要问八弟一句了,八弟是否无辜?”楚寒筝一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不错过他丝毫的反应。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八皇子难得认真的说道:“我这个人并非好人,但是自己做过的事不会否认,自己没做过的事也绝不会认,宋斌的死与我无干...”
五皇子没有接话,只是站起身来,便往外走,孟梵音连忙跟上,八皇子没有转头,只是问了一句,“你信我?”
楚寒筝只是脚下微微一顿,便又抬脚走了。
八皇子坐了一会儿,屋静茶冷,他才站起身,走了出去。
他径直去了白筱竹的房间,刚一走进,便见房中窗子开着,透过窗子能看见窗下坐着的女人,单手支着下颏,正坐在那望着窗外的夕阳一脸落寞的发着呆。
连他出现了都没有发现,八皇子站在那看了她一会儿,才走进去,白筱竹这才回过神来,见他进来,连忙站起身来,“殿下...”
然后迎了上来,八皇子换上些笑意,“怎么才几日不见,竹儿好像轻减了?”
白筱竹愣了一瞬,然后笑道:“这几日妾身胃口有些不好...”
“可是病了?”
“殿下如今烦心事这样多,就不必挂念妾身了,妾身休息几日就好了...”白筱竹微笑。
“竹儿,刚刚我得到消息,五哥已经在宋斌腹中发现了我亲笔手书,证据确凿,我恐怕在劫难逃,到时恐怕阖府上下也会...”
白筱竹五指紧握,心头一悸,“殿下...”
八皇子坐到窗下的榻几上,一脸凝重,“父皇生性多疑,此事就算尚有疑点,父皇也是宁可错杀,这次恐怕...竹儿,明日你便跟着高斌离开!”
“不,我不能走,殿下,我怎么能这个时候离开你?我要与你生死都在一处!”白筱竹激动地说。
八皇子脸色一暗,“本想与你白头偕老,如今也只能...”
“殿下,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若想活命,眼下除了逼宫夺位,再无别的法子了...”
白筱竹面色一变,又说道:“殿下,妾身并不怕死,但是却不甘心殿下被害枉死,妾身知道殿下胸怀大志,皇上昏庸多疑,皇子们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妾身实在不愿殿下若此,既然皇帝昏庸无能,不念亲情,殿下何不取而代之?!”
八皇子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沉思。过了一会儿,他面色变得坚定:“竹儿说的对,父皇多疑,即便这次我能够全身而退,也只会在父皇的心中留下疑影,始终也不能安稳,与其利刃悬顶,不如成为掌握他人命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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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皇子从白筱竹房中出来,又进了书房,幕僚没一会儿,走了进来,“殿下可是做了决定?”
八皇子点点头,“正好也可以试验她到底会不会背叛我。”
“殿下,这人心往往是最经不起试验的。”
八皇子却沉默了下来,他心里到底希望她如何,他也不清楚。
他走到桌子后面,拿起砚台,打向手背,幕僚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八皇子手背青紫,“殿下,您这是为何?”
“戏要做足,才能取信他人。”八皇子眯着眼睛说道。
幕僚无奈一叹,连忙吩咐人叫来大夫,为八皇子包扎手背,八皇子始终安静,任由大夫包扎。
没一会儿的功夫,司南笙和白筱竹便问讯急匆匆赶来,两人在门外相遇,皆是一愣,倒是白筱竹先反应过来,向司南笙行礼问安:“夫人...”
司南笙一挥袖,“起来吧...”
白筱竹温柔一笑,“夫人先请...”
司南笙见她懂事,点点头,眼睛里划过一丝得意,然后迈步跨了进房,她一个箭步冲到八皇子面前,“殿下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
“刚刚在想事情,所以不小心将砚台打翻,才砸了手...”
“哎...近日烦心事多,也难怪殿下,只是殿下也要保重身体,否则妾心难安...”
八皇子拉过她的手,重重一拍,“笙儿放心,有幸娶笙儿,我又怎么可以让自己有事呢?”
司南笙点点头。
这时八皇子才看向站在后面,始终未说话的白筱竹,白筱竹见他看向自己,才走了上前,“听闻殿下手背受伤,妾身特意取了祖传药膏给您,这药膏可以活腐臂,肉白骨,殿下用过,希望能好起来。”
“你有心了...”
白筱竹只是温柔的笑,司南笙看着她的脸,却觉得那笑格外刺目。
后来两人在书房里陪八皇子说了会儿话,才各自散去。
八皇子当夜去了白筱竹房中,白筱竹见他来,开心极了。
与他一起用晚膳,白筱竹道:“殿下这手受伤了,好些事都做不了,殿下还要快些好起来。”
“我用了你的药膏,已经止了痛,应该很快会好起来的,你放心。”
白筱竹点头,八皇子又道:“只是,这手受伤了,无法写字,联络起来有些麻烦。”
“殿下可是决定了?”
“嗯!”八皇子双眸坚决,沉声道。
“我这些年一直招兵买马,宫中大内侍卫统领聂焱也是我的人,但是却无人知晓,这么多年,我们只以手书来往,见面只做不识,只是我如今这手不能写字,这手信却是写不了了,如何部署?我甚是头痛。”
白筱竹见他一脸为难,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妾身少时跟随父亲学了些临摹的本事,殿下的字妾身看过,或许可以殿下口述,妾身写出来...”
“哦?竹儿还有这等本事,竹儿写几个字,拿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