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点点头,“扶我去喝药吧,有些乏了...”
小太监沉潞忙扶着她回宫喝药。
另一边,清绾坐在那看着皇后出去,她也一路追着皇后而去,也听到了皇后与小太监两人的对话。
她本来以为五皇子私下联络那小太监,是想对皇后不利,没想到结果是这样,五皇子居然不知道怎么的,说动了皇后,接收了三皇子全部的势力。
这一刻,不得不说她是迷茫的。
虽然她也不曾想过五皇子会去救三皇子,但那时候,她却宁愿相信那是皇室冷漠无情的反例。
没想到现实还是给了她一巴掌,事实上,她也没有很失望,只是选择面对了事实。
一开始五皇子接近她,动机就并不纯,她也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是不论这些的话,他确实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
皇位之争本来也是尔虞我诈、你死我活,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既然在没有提醒的必要,她回了席间,八皇子见她回来,八皇子突然向皇帝提议,“父皇,今日乃是家宴,不如我们行酒令如何?”
皇帝一听,点头,“老八此提议不错,只是我们如何行这个酒令呢?”
“父皇,依儿臣看,不如我们就行曲水流觞如何?曲水流觞有去除灾祸之意,正好应景。”
皇帝连连点头,向荣海一侧首,荣海会意,连忙安排宫人将殿上早已挖好的御沟里填满水,将一切准备妥当。
皇帝大手一挥,荣海亲自将酒杯放在御沟里,酒杯顺着水流一路漂流往下,渐渐速度越来越慢,逐渐停在了七皇子面前。
七皇子拿起面前的酒杯,即兴赋诗一首:“满院菊花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
“好!七哥好才华!”八皇子声音一落,众人鼓掌叫好。
七皇子含笑没有应合,皇帝也夸:“好诗!老七果然有大才...”
阮彦应合:“虎父无犬子!皇上学富五车,儿子自然也差不了。”
八皇子一听,双眼闪过不悦,他自然将怒火都转嫁到了楚寒箛身上。
阮彦话音一落,就若有似无的瞟了楚寒篪一眼,然后低着头举起酒杯,含了一丝笑。
七皇子将酒杯重新投入面前的御沟里,轻轻一推,酒杯复又顺水流动起来,筝声又重新响了起来。
酒杯这次缓缓落在了清绾面前,清绾一愣,没办法只好拿起那酒杯,清绾心情纷乱,根本没心思去作诗,“皇上,臣女实在无才,想不出什么诗句,臣女自罚一杯...”
说着就将酒杯举到唇边,喝了下去。
冰冷刺骨的浆液顺着她的喉咙落入她腹中,她放下那杯,只觉得腹中有些微痉挛之感。
“郡主好酒量!”胡之遥似乎意有所指。
“才疏学浅,只好饮酒了。
她将杯中又再次填满,然后又放进御沟里,用手一拨,酒杯又再次随手流动。
酒杯再次停了下来,这次落在了八皇子面前,八皇子没有伸手去拿那杯子,那杯子就停在御沟中,一动不动,八皇子站起身来,“父皇,不如我边舞剑边作诗,如何?”
“哦?让朕瞧瞧,你可有精进?”
“是!”他接过荣海递来的剑,然后两指合并擦过剑身,然后他念了第一句:“飒飒西风满院栽...”
他一转身飞跃起来,边挥剑边念,“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一首诗念完,他站定,剑脱手,收入荣海身后侍卫的剑鞘中。
皇帝鼓掌,“好诗!好剑!”
阮彦自然知道楚寒篪这是想要压过楚寒箛一头,所以才会这样急于表现。
他要的就是这个,他转而去夸楚寒篪:“八殿下文武双全,真是我楚国之幸呀!”
但七皇子仍是一脸笑容,“八弟真是让我这皇兄也汗颜呢...”
他一顿,笑容更大了:“不过兄弟之中,八弟处处出人意表,才华出众,实在是众兄弟中的楷模...”
七皇子话音一落,周围除五皇子以外几位皇子都皱起了眉头。
八皇子也是脸色一冷,心知老七这话是在为自己招妒呢。
“七哥谬赞了,众位皇兄在上,臣弟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八皇子抱拳躬身说道。
皇帝爽朗的笑了起来,雪妃说道:“众位皇子兄友弟恭,实在是皇上之福呀...”
众人跪下山呼万岁起来,皇帝挥手让众人起来。
清绾站起来,却觉得有些晕眩,她一扶额,眼前慢慢浮现出一个又一个小黑点,慢慢扩大连成一片,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鸾飞吓了一跳,连忙抱住女儿,沈迟一个箭步跨到妻女身边,他连忙去探清绾鼻息,才定了定心神,然后转身跪下:“皇上,臣女儿不知何故突然昏倒,求皇上速传御医为臣女一看究竟。”
众人也是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住了,皇帝闻声最先回过神来,皇帝沉着脸,“传御医!”
荣海不敢耽搁,连忙去请御医。
沈迟谢过皇帝,重新蹲到清绾旁边,揽住妻子,“没事的,绾儿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也不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鸾飞,鸾飞吓得六神无主,靠进他怀里,轻拍她肩头。
清绾则苍白着一张脸,紧闭着双眼,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五皇子、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也都在密切观察这边的情景。
阮彦与胡之遥两人则快速交换了一下眼色,都是不明所以。
淑妃看着晕倒的人,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按理说,她应该感激她,但是她所爱的人爱的人却又是她,她一时间眼睛里装满了复杂。
众人神色各异,清绾却什么也不知道了,她只感觉自己置身在云层之上,身子轻飘飘的。
她睁开眼,却看见前方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她却能感受到她的哀伤。
她慢慢走近她,只听那女子在哭,她疑惑不解,轻声去问:“你是谁?你因何哭泣?”
那女子仍旧低着头在哭,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