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楚寒筑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的笑,皇帝怕是觉得他这个嫡子大了,时刻会威胁到他的皇位,所以巴不得他死呢?还有苏念罹,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一直以来忠心耿耿的苏大人会临阵倒戈,所以他才会万念俱灰,一点生存意志也没有。
若是没有沈清绾父女,他只怕真的坐着等死了。
伴随夕阳落山,当天皇帝下了一条旨意,因为二皇子心狠手辣,弑君灭弟,有负天家仁厚,被判处贴加官处死的极刑。
这道旨意一下,宫内宫外都再一次炸了锅。
这道旨意,也被小太监及时的送到了皇后母子耳中,楚寒筑听到小太监的话时,只觉得浑身冰凉,这才是真正的天家父子,什么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都是骗人的,只有权力才是所有人眼中不变的。
皇后听到这消息,也没放在心上,转而看向自己的儿子,一脸的庆幸:”还好大将军父女把你救了出来,要不然...母后想想都心有余悸!”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三皇子顿时想起什么,若有似无的问了一句:”母后,二哥也是您自小养在身边的孩子,您就不伤心?“
皇后闻言先是一愣,接着便是有些尴尬的收敛起笑容,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当然,但是母后想起他更多的是寒心!“说到这底气好像足了起来,开始说起了她母子对他那么好,而他又是怎么忘恩负义的。
楚寒筑听的头疼,好容易站准时机站起身来:“母后,我不太舒服,先回去歇息了。”说完揉揉眉心,就走了。
皇后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之间只感觉喉头发干,有些语塞。
“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这孩子哪里不一样了...”皇后有些落寞的说,看着儿子的背影,总感觉母子两人也渐行渐远了一样。
宫女听到皇后的话,连忙安慰:“娘娘,您别想太多了,殿下只是累了。”
“罢了,扶我回去歇息吧。”皇后盯着空荡荡的门口好一会儿,才回神说道。
白鹭连忙扶住她,皇后脚步虚浮,将身子的力气都压在了白鹭身上,向房间里走去。
~~~~~~~
清绾回去的路上,马车一顿,被人拦住了,楚裔回头隔着帘子,低声禀告:“小姐,苏姑娘当街拦在马车前。”
清绾一愣,清冷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问她何事?“
”苏姑娘当街拦住我家小姐的马车,不知有何贵干?“楚裔冷冰冰的问。
苏若汐眼中的傲慢转瞬即逝,楚楚可怜的说道:“郡主,求您救救我爹!”
话音一落,等了半晌,也没听见什么声音传来,她咽下心里的不甘与屈辱,重新抬起头来,更大声的重复了一遍:“灵鸳郡主,求您救救我爹!“
清绾一头雾水,对面的魏城璧说道:”苏念罹也下了大狱,虽然他检举有功,但是知情不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楚帝判了流放...”
清绾这才明白过来,声音隔着帘子从后传来:”苏姑娘,能决定你爹生死的不是我,是皇上,你是不是求错了人?“
苏若汐一听急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声抢白:“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下的套,我爹从宫里回来,看见苏管家本来怒不可遏,但是听到苏管家解释了一番,他摔倒在了椅子里,颓丧的抚着额,说道:没想到啊,我聪明一世,也入了别人的套了,这位郡主果然不简单...我爹那种脸色我从未见过,接着我爹就下了大牢,还不是你?郡主,我求求你,你能把我爹弄进去,自然也能把我爹救出来,我求求你了!“说完还磕了一个头。
”你爹害人的时候就该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更何况他害的还是皇子,皇上和皇后都不会饶过他,我只是个女子,恕我无能为力,楚裔我们走!”
楚裔闻声,拉起缰绳,纵马就走,根本不管地上跪着的苏若汐,马眼看着就要擦过她,她连忙站起身来向后退,看着那擦肩而过的马车,又气又怒,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尖尖的指甲陷进了肉里都不嫌疼,嘴里愤怒的说:“沈清绾,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从云端跌下!”
苏念罹被流放了,很快皇帝将户部侍郎傅道蕴提升上来,成为新的户部尚书,苏若汐一夜之间也在世人的眼前无声无息的消失,不知所踪。
这时,清绾收到从齐国来的书信,是蝶衣传来的,简单的说了她自己的近况,说了齐国最近发生的事,柳慕寒和阮奚妧这对夫妇回到齐国以后,皇甫敬将两人在楚国干的蠢事,一五一十都禀告了齐国皇帝,齐帝狠狠的训斥了两人,连带着睿王都面上无光。
接着齐帝又不得不派人带了礼物,去怀柔示好。
柳慕寒和阮奚妧也因为这件事互相埋怨,两人心生嫌隙,柳慕寒整日流连烟花之地,阮奚妧则每日闭门不出,生闷气。
清绾看着信,心情越发好起来,突然间她眼前一亮,又心生一计,提起笔刷刷写了起来。
~~~~~~~
柳慕寒又在烟花之地呆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带着一身脂粉气夹杂着重重的酒气回府,揉了揉酸涨的额角,只想回到房间先睡上一觉。
一推门,就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脸色铁青,“怎么是你?”
阮奚妧听到他语气不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不过也只是一闪即逝,她换上一脸体贴的笑意,“世子,您喝醉了,妾身去给您熬点醒酒汤...”说着就要扭动聘婷的步子往外走。
柳慕寒不耐烦的一挥手,“不必了...”然后转向一边,看也不看她。
她脸色一僵,然后眼眸一转,梨花带雨起来,一边拉住他的手臂,哭着说,“世子,你还在怪我,是吗?我也是见她对世子念念不忘,处处勾引,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世子就看在我真心爱你的份上,不要怪我了!”
柳慕寒本来就玩闹了一夜,几乎没睡,又宿醉头晕,现在听她哭唧唧更是头疼烦躁,一把甩开她的手,甚至没有控制力度,她直接摔在桌角上,额头流下了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