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醒过淑妃,要小心身边的一切,这孩子还是没了,或者是命吧。
这件事已经瞒不住了,魏城璧在宫中也埋有眼线,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魏城璧这一切。
最后她仍然什么都没说。
她进了宫,她去看了淑妃,白鹭和蒹葭一脸为难的将她拦在了宫门外,“郡主,我家娘娘刚失了孩子,心情不解,所以谁也不见,将自己锁在房中一天了,请郡主体谅我家娘娘的心情,郡主还是请回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或许是同情、怜惜,她走上前去,不顾两人阻拦,站在门口,大声问:“淑妃娘娘,孩子没了,固然伤心,但是怎么会半夜三更无缘无故下身流血不止,怎么会无故小产?娘娘难道不想知道吗?孩子没了,难道娘娘就不想为它报仇吗?”
房中的淑妃原本沉浸在痛失爱儿的悲愤中,身子又不好,只能躺在床上终日以泪洗面,犹如破碎的布娃娃一般,在听到清绾声声质问之后,终于仿佛注入了一丝灵魂,用尽全力从床上爬起来,一步步往门口走去,每走一步都感觉下腹疼痛难忍,每走几步,就已汗流浃背。
就在清绾以为房中仍旧没有反应,准备离开之时,门被从里面打开,淑妃扶着门站着,白鹭和蒹葭见状连忙去扶她,她推开二人,自己竭力站直身子:“郡主,你可是知道是谁害死了我的孩子?”
我也不确定,但是让你自己弄清楚或许对你才是好的。
她叹气,“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这其中迷雾重重,想必娘娘如今冷静下来,也觉得出来了不是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孩子在肚子里很安稳,但是昨天夜里我睡着的时候,突然腹痛如绞,将我痛醒了,我刚想喊人,下身突然一热,我一看下身居然涌出大片鲜血,很疼,我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好久,白鹭才来了,之后我就痛昏了过去,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的孩子...”
淑妃说到最后已经哽咽不止,泪大颗大颗的流下来,清绾亦是心痛,安慰她:“娘娘,您的身子还没有好,切勿再流泪伤身,您要保重身子,来日好为孩子亲手报仇!”
淑妃这才咽回了泪水,“我没事,我一定要留着命为我孩儿报仇雪恨!”
清绾让她坐下,为她诊脉,淑妃见她皱着眉,“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娘娘,昨日都吃过什么?用过什么?可有感觉哪里不对?”
白鹭低头想想,答道:“娘娘昨日与往常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娘娘最近怀孕,导致双足臃肿,所以睡觉之前,接生嬷嬷建议用热的生姜水泡一泡双足,可以消肿,所以奴婢特地备了热水,娘娘泡过之后才睡的...”
水想必已经倒了,那不是无迹可寻,“沐过双足的盆在哪里?”
白鹭一听清绾的话,意识到不对劲,连忙答道,“奴婢去拿!”
没一会儿,白鹭急匆匆跑了回来,“木盆早上被小宫女摔坏了!”
见清绾的脸色越来越冰冷,接着说道:“奴婢只找到一块木盆的木板”。递出一块木板,清绾接过木板,翻来覆去看,走到桌子旁边,拿起一支水壶,将水倒在木板上,木板湿润起来。
她凑近木板,闻了闻,脸色一变,淑妃见她脸色,紧张起来:“郡主,是不是这有什么问题?”
清绾沉吟片刻,还是据实相告,“娘娘,浴足的水里被人加了附子和酒,医书中有记载:附子泡酒涂抹双足,可以止孕滑胎。姜的味道辛辣刺鼻,掩盖了附子及酒的味道,所以娘娘才会突然流产滑胎。”
淑妃越听,心中越是难过,不敢置信的掩着唇,“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如此害我?”
“是谁准备的浴足水?”清绾转头问白鹭。
“是宫女景泰...但是她跟着娘娘几年了,应该不会有问题...”蒹葭说道。
“把景泰带来...”
没一会儿,景泰就被打了进来,这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小宫女一见自家娘娘和郡主一脸严厉,有些害怕,跪下给两人请安,蒹葭先开了口,“景泰,你跟着娘娘已经有几年时间了,娘娘一直待你不薄,昨天娘娘突然小产,失去孩儿,娘娘为何流产?你知道吗?如是你知道,你全说出来,娘娘不会与你计较,若是你知道但是不说话,你知道后果!”
景泰浑身颤抖:“娘娘!娘娘饶命!”她边说边哭,“娘娘,奴婢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做过!奴婢只是听到雪妃娘娘身边的墨音说道,用木盆浴足可以缓解疲劳、消肿,所以找了木盆,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雪妃?看来是她没错了,没想到胡万他们下手如此快,如此狠毒。
“景泰,木盆是从哪里拿的?”清绾问。
“是,是让陈总管准备的。”
“陈总管?是陈兴?”蒹葭问。
“是...”景泰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将陈兴也带来。”
陈兴跟在白鹭身后,进来,“你是陈兴?”
陈兴点头,“娘娘昨日浴足的盆是你拿来的?你从哪里拿的?”
“盆自己是普通盆,没什么特别,奴才是在宫里拿的。”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你要知道,你不说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他仍是不肯承认。
“郡主的话说得奴才实在不敢苟同,奴才就是奴才,为主子办事,哪有什么好处?郡主言重了。”
“既然如此,不如就用这个木板舀些水,让陈总管用一下,看看会怎么样?我实在很好奇。”
“好
陈兴没有说话,这时清绾一点头,白鹭和蒹葭会意,连忙有人提了水桶进来,清绾点点头,几个太监进来,用木板舀水,倒进一只新的木盆里,木盆装的差不多了,“来人,服侍陈总管浴足。”
话音一落,进来了好几个宫人,顺势将他围住,他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龟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