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怀柔之地地大,所需之数甚众,不知向大当家可有意与在下合作?”夙泠说道。
向问低头沉思片刻,这项买卖其实于自己来说有益无害,“买卖不错,大有可为,不知兄弟想怎么分成?”
“四六如何?”夙泠低头想想,脸上始终带着一副商人图利的模样。
怀柔地大人多,陆地草原颇多,盐的需求量大,这四六分成已是可观,可是这生意自己要掌握主动,否则日后若是此人有变,自己岂不被动,遂说道:“我盐帮向来在楚国的地界上走私私盐,从未卖出楚国境外,多番打点,所以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曾找过我盐帮的麻烦。
但此番若是卖出楚国,且这怀柔多番意图我中原之地,与我楚国更是多番交战,此买卖我盐帮上下是要担风险的...”
夙泠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语句里的含义,一笑开口:“向大当家本来做的就是贩售私盐的生意,走私的生意自然是要冒险的,所以向大当家才能赚的盆满钵满,盐帮总舵更是多次扩大整修,到如今这般气势恢宏,成了江南第一大帮。
向大当家既然愿意信任在下,在下也希望我们双方能合作愉快,在下愿意再让些利,我三,向大当家七如何?”
夙泠句句似在夸耀向问敢冒奇险,其实全在讽刺他既然选了走私,自然是要冒险的,居然还厚颜无耻说走私到怀柔,冒险太大,果然是只老狐狸。
心里很是看不起向问,但是还要依仗他手里的私盐,所以只能忍着心里的反感,面上仍是和风沐雨般,一派温和。
向问是只老狐狸,虽然学识浅薄,但是几十年与人打交道,怎么会听不出他的讥讽之意,但是他全做不知,只是一直笑着,其实他的用意并不在分利之上,只是想要占据主动罢了,所以自然同意。
“这第一次走货老弟想在何时?”向问一笑,问道。
夙泠一笑,“就在30日后如何?”
向问低头想想私盐库存,盘点了一下这些日的货源走向,点点头,“可以,三十日后。”
“好,大当家果然快人快语,在下甚是佩服。”
“老弟,生意成了,我也吩咐准备了酒菜,我们喝几杯尽尽兴如何?”
“自然好,多谢大当家了。”夙泠一抱拳谢道。
向问一拍掌,门外进来了小二,陆陆续续端着各式菜肴进了来摆好,没一会桌上就摆满了。
向问一笑,“怎可只有酒有菜,而去没景呢?哈哈。”
向问话音刚落,门就再次被打开,两个衣着鲜艳,年轻貌美的女子,进了来,两人进来后,门在外面被关上。
两个女子身着轻薄,身上是一件流光云锦,步履动作之间流光溢彩,阳光折射之间衣服上竟是五颜六色变化,甚是惹眼,两人脸上带着柔情蜜意的笑意,柔柔一福,向两人问安。
夙泠眼带疑问看向向问,向问爽朗一笑,“老弟,这是撷芳阁的两位花魁,沐兮姑娘和凤鸣姑娘,是我特意请来为老弟助兴的。”
夙泠身为怀柔人,番邦之地,自然不懂中原人谈生意如此繁复,更是鄙视这种谈生意虚与委蛇的来往。
他之前为进入中原,所以多番学习中原文化,但是心里多少还是不喜欢中原文化的,还是怀柔人放声大笑,直来直去的交往,更为让人心悦。
可是此时还未签署协议,还不能推辞,只能压抑着心里的不喜,看着女子靠近。
向问二指一挥,那名叫沐兮的女子走至自己身前,妩媚一笑,旋身坐于自己腿上,夙泠身体顿时僵硬,闻着她身上那丝刺鼻的香味,夙泠眉头几不可见的一跳。
沐兮感觉他身体略僵,猜他或许与女人甚少接近,遂看向他双眼,一笑,拉起他的左手环绕在自己腰间,声音轻柔:“公子不必紧张,小女子又非猛虎野兽,呵呵。”
夙泠左手几乎想要挥落她在地,向问看二人调笑,并未听清二人对话,笑着调侃:“夙老弟与沐兮姑娘若是一见如故,想要带沐兮姑娘共度良宵的话,向某也在望月阁为老弟开好了客房,老弟可以现在就去。哈哈哈。”
夙泠脸上换上虚伪的笑,“哈哈哈,向大当家果然是了解兄弟的心意。既然如此,在下就先带沐兮姑娘离去了。”
向问一笑,手一挥,目送二人。
夙泠说完就站了起身,抱着沐兮的腰,走了出去。
两人出去后,向问面容一正,凤鸣从他膝上站了起来,在一旁站着,向问唤了一声,外面进来一个亲信手下,向问吩咐道:“去,跟着他,看他是否真的带沐兮去了望月阁。”
“是。”亲信快步跟着夙泠二人而去。
凤鸣这才问:“大当家为何要派人跟着他?”
“边境之地,我从未涉足,人脉资源皆一头雾水,在我未掌握主动之前,若是他有什么弱点被我发现,那这笔生意才真正牢靠。”向问心中盘算颇多,老奸巨猾。
凤鸣一笑,“大当家果然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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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夙泠揽着沐兮的纤腰,出了门,上了自己的马车。
一上车,夙泠立即松了她的腰,静静地靠在靠枕上,闭着眼,一言不发。
沐兮一笑,“公子明明刚才那般急色,上了这马车,却这般疏离,不知是为何?”
夙泠这才睁开双眼,打量起她,沐兮见男人看过来,一张俊颜,一双流光四溢的眼睛,不禁心动万分。
夙泠看着她眼里的那抹神采,越靠越近,“你喜欢我?”
沐兮沉醉在那双眼里,几乎沉醉,“公子风华无双,沐兮自然心之向往。”说完双眼越来越沉,晕了过去。
夙泠一声嗤笑,也没管她如何,复又靠回靠枕上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过了半晌,马车外传来一声:“公子,望月阁到了。”
夙泠睁开眼睛,望了一眼倒在一旁的沐兮,心里已有计较,嫌恶的将一侧的披风拿了起来,盖在了她的身上,隔着披风抱起了她,落地之后,将她的头按进自己胸前,让人看不见她的脸是晕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