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从合浦码头动身的,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涠洲月牙湾东面;下得船来,就有许多工匠看见有大船过来了,就带人过来卸货了。
卢林打量了一下,这边已经盖好了有十余栋房子了,还有许多都是在营建之中,远处还有不少人在平整道路,已经平整到了第一个弯路口,大概有两三里的样子,从东岸到西岸总共有十二三里的样子,得平整完了,用【丈量步车】测一下就知道了。
忙忙碌碌的约有一两千人,如今这营建的情况和刘士元当时说的有些不同,应该是李慕过来后做了些调整,这些自然是九华山是更为厉害一些的。
这时卢十九娘过来了,远远见到卢林和姜星冉站在前面,步子就快了起来,等近了一些再看见卢五娘她们,更是两眼一亮,赶紧上前说道:“公子、少夫人,你们怎么都来了。”
卢林笑道:“就是过来看看你们啊。”
姜星冉却是问道:“十九,可有文螺?”
卢十九娘说道:“少夫人,这文螺如今是常有的了,雅小姐和苏小姐都来吃过了,还嘱咐我们时常多炙烧吃吃,要把技艺练得像公子一样,没有了黑大他们就潜水捕捞,他们几个比我们厉害多了,岛上的人家捕捞到了也会卖给我们,在岸边围了一块地方养着。”
姜星冉欢喜道:“有文螺就好。”
卢林和卢十九娘介绍了一下蔡姑他们,卢十九娘都一一施礼问候了一声,又和卢五娘她们兴奋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带着他们往住处去了。
卢十七娘和卢一娘她们见到卢林和姜星冉来了,都上前喊道:“公子、少夫人。”待得再看到卢五娘她们也都是惊喜得很。
卢林看见不光是卢十七娘在,还有卢十八娘和卢二十三娘也来了涠洲,番禺那边只有卢二十娘、卢二十一娘、卢二十二娘三个人了,看着她们这二十人久别再聚的欢喜,卢林觉得这次带着卢五娘她们都来涠洲是极为正确的,任由她们这些人去说话叙旧,和姜星冉带着蔡姑、杨家兄弟、徐志远他们去岸边看起来了。
在岸边看了一会,有几个村民看见卢林,一起上来和卢林说又有矿石了,卢林便告诉他们互相去转告一下,明日下午集中一起收了,那些村民听后都高兴的去通知去了。
差不多未时的时候,众人才吃上了午饭,这突然一下子来了三十七人,卢十九娘她们几人根本没有准备,措手不及,这做饭的时间也就长了一些。
黑大他们八人也都回来了,见到卢林和姜星冉来了也都会喊:“公子、少夫人了。”这大半年来卢十九娘教了他们不少,已经会一些简单的日常话语了。这午饭姜星冉并没有吃几口,等到吃完了,就要卢林准备炙烤文螺了。
月牙湾岸边每隔着半里左右,就立着一块大木板,刻画了涠洲的地形图,涂得有些花花绿绿,卢十九娘说这是李慕来了之后让人刻出来的,各种颜色涂抹上去,是用来记载区分月牙湾的各种工序进展完成情况,这些都是李慕的方法,分工明确各司其事,并且井然有序。
有了李慕这些木板,蔡姑和杨家兄弟、徐志远他们看过后,也对涠洲岛有些了解;月牙湾从东往西沿岸有十二三里,这是以后停泊船只的港湾码头所在,看样子至少还要一年以上才能够大概建成,要想完善那还得要个三两年才行。
如今只侧重于东西两边停泊船只的码头,先紧着装卸货物考虑,东边这一块再有一个月就差不多了,西边要慢上一个月;从月牙湾东往北再往西向南环岛绕行一大圈,有三十余里。卢林便告诉蔡姑和杨家兄弟、徐志远他们二十三人都去岛上转转看看,岛上有马车和坐骑,随他们步行、骑乘都可以,尽量不要去打扰当地的村民就是。
下午姜星冉吃上了卢林炙烧的文螺,卢十九娘她们八人都在一旁看着,顺带炙烧了几个,雅师姐和苏师姐、狐师兄来这里吃过,古耀、白行乐、白文柳也来吃过,对她们炙烧都评价不错,但和十姑姑、卢林相比,苏师姐说还差了不少,这些日子她们也时常炙烧练了,卢林来了她们自然更不会错过机会。
卢十九娘和黑大他们八人最早留在涠洲的,是去年七月初,八人之中是以卢十九娘为首了,卢一娘她们四人带着孩子,是跟着孟固、李帮主、梅堂主、高宪他们去年八月初过来的;卢十七娘她们三人更晚了一个多月,是市舶海运大船回来之后过来的。
卢十七娘说番禺那边还需要卢二十娘、卢二十一娘、卢二十二娘她们三人帮着铺子做买卖,等明年那些在市舶司旁边商贾学堂求学的弟子学成后,十姑姑就让她们都来涠洲,马累,如今叫卢二十四郎了,和临海城的人都在番禺各个学堂求学。
如今这她们这二十人卢林都分得清楚了,卢一娘她们四人更为稳重一些,黄芽白、黄芽黛、黄芽红、黄芽青四个小娃娃都满地跑得欢了。
卢十九娘告诉卢林,狐师兄来的时候,得了十姑姑的交代,带着她们走访了岛上的村寨,还有合浦的商课使,拿着购买涠洲的文书,和各个村的村长、村佬谈过了,给他们都划分了田地,丈量在册,税赋是统一的三成,由合浦商课使来收,然后其余荒地就都是卢林所有了。
苏师姐过来的时候,许多村长和村佬都找了过来,他们都记得这个容颜出众的女子,是卢林的师姐来着,当初可是出了五两银子向他们收购文螺,大方得很,这些村长、村佬在得知卢林购下了此岛后,都去合浦打听清楚了,得知这边要做海运买卖,便都想倚靠过来。
之前合浦商课使来涠洲统计清楚了,岛上村民总共有四千四百七十三人,其中青壮之人有一千三百余人,苏师姐和李慕商量过了,答应了他们可以在这里干活,和雇请的人工一样,但这倚靠之事苏师姐没有答应,只说回去和卢林商议后再来信告诉涠洲这边。
只是苏师姐还没见到卢林,卢林已经过来了,卢十九娘说的意思卢林也明白,这些村长、村佬怕这两日就要找来了;这种事情姜星冉还是比卢林知晓多一些,毕竟姜家在西九华山可是更大得多。
这四千余人的耕种收成,自用之外顶多是有一两成的富余,月牙湾这边以后往来的人肯定少不了,粮食各种食材这些不能一味的外购,以后涠洲的荒地还要开垦出来的,还需要人耕种的,都离不得这些村民。
按照姜家的方法来也是可以的,第一次去姜家的时候,姜星辉也和卢林说及过的,姜家将西九华山的田地租给了佃户,只收一成的租子;姜星冉说不能一成了,这边村民都有自己的田地,之前合浦商课使来丈量土地记载入册之时,怕是都没少占,这和姜家有些不一样。所有西九华山的田地都是姜家的,那些佃户没有自己的田地的,这一成的租子相比州府来收的三成那是极为便宜的。
随后卢十九娘拿出誊录的丈量田地册子给姜星冉看了,还有各村的占地简图,这四千四百七十三人总共田地有近一百五十余顷地,那都是岛上最肥沃的田地,连同村寨占了岛上近三成的面积,还可开垦的田地不过二百顷地左右,还更贫瘠一些。
姜星冉更在意的是珠池,只定了一成半的收租,到时候开垦出来租给村民去耕种,这边定下一成半的地租后,或许那些村民会后悔丈量之时占地多了,到时候还会将地卖给他们了。卢林看姜星冉在操心这些事情就没有去管了,等那些村长、村佬找来了,让姜星冉去谈。
晚饭之时,卢林和卢十九娘她们炙烤了许多扇蛎,这文螺是不够这么多人吃的,没有炙烧,蔡姑和杨家兄弟、徐志远他们吃过后都说味道很不错,说起下午的见闻,他们对这涠洲岛感观很好,景色也是不错的,往来合浦这边,若有闲暇,呆上几日也是极好的。
这一说,姜星冉倒是觉得可以等码头建好了,可以先盖一些客栈、酒楼,同时去清理岛屿各处险恶之地,以后往来的商船停泊装卸之时,这些人也可以在此游玩,合浦附近之人也都可以过来吃喝玩乐,要做这些,还需要人手,卢林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
戌时过半,安排好蔡姑和杨家兄弟、徐志远他们住下后,卢十九娘带着卢林和姜星冉去了一栋二层小楼,这楼一层是卢一娘她们四人带着孩子住着,楼上是一直空着的,是她们留给卢林和姜星冉住的,药罐子卢十三娘她们都带着过来了的,夜里,姜星冉继续煎药两人服用……
次日一早,姜星冉吃过早饭就带着黑大他们八人驾着舢板查看去了,黑大他们昨天拿出了一颗珍珠来了,是在月牙湾西面四五里外的海底礁石中发现的,姜星冉顿时来兴致,带上食物和水靠,准备去好好探索一番。
上午卢林和卢十九娘她们说及了码头营建之事,当初在番禺卢十九娘她们没怎么去码头看过,倒是李慕在这里呆了近三个月,教了卢十九娘她们不少,卢林只是去年此时,从明州一路到番禺看过四地各家的营建,有些见闻,就都和她们说了说。
午时姜星冉和黑大他们没有回来,吃过午饭,那些村民带着矿石来了,卢林也都收下了,这次只有二十余块,没有遇见品质上好的,村长和村佬也来了几个,想和卢林商谈,卢林想着姜星冉没有回来,便告诉他们明日过来商谈,尽量把岛上村寨的村长、村佬一起喊来。
酉时姜星冉回来了,满脸的兴奋,她跟着黑大他们去了找到珍珠之处,潜入深水之中,又找到了几颗珍珠回来,可能附近就是珠池了,但没有办法仔细探查,再往下的海水漆黑不见光,还更为寒冷,姜星冉虽然修为高但是水性不如黑大他们,而黑大他们则是没有修为,不能长时间呆在深水之中。
夜里姜星冉和卢林说道:“小林子,最近没什么紧要的事情吧?我打算在这里好好探寻一些时日。”
卢林想了想说道:“娘子想找到珠池,那就呆上一些时日吧,就是不知道西关那边如何,我让十二、十三她们去信给三叔说一声就是。”
姜星冉说道:“小林子,那蔡姑和镖局的人怎么办?不能让他们也一直等着啊。”
卢林说道:“那等肖瑜、肖智、李良、泉陵镖局、南津镖局的镖头他们来了再说,可以让他们跟着一起先回龙城,我写信给周掌柜安排一下,零陵那边应该可以安排镖队一起去临江坊,若是有事我们两人快马赶回去七八天也够了。”
姜星冉说道:“嗯,这样也好,最多半月吧,无论找没找到珠池,我们都回去。”
卢林笑道:“娘子说了算,不过今天就有村长和村佬找来了,你又不在,我约了他们明日来谈,这事还需要辛苦娘子明日和他们谈谈。”
姜星冉说道:“嗯,也好,我也可以问问他们关于珠池之事,刘士元说这边以前有珠池,历代历朝都有采珠的记载,这采珠人都是合浦附近的,或许他们的先人也有采珠人,应该知道一些情况,之前我也没想到这些。”
卢林说道:“星冉,你这样想没错,是该问问他们。”
姜星冉想着这些,顿时愈发觉得有希望找到珠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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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上午,那些村长、村佬来了有二三十人,差不多来齐了,姜星冉带着卢十九娘和他们去商谈去了,卢林去看那些工匠干活去了,见到有几个铁匠铺,想着姜星冉要在这里寻找珠池半个月,正好有矿石,可以给卢五娘她们五人铸造兵刃。
午时左右,孟固和肖瑜、肖智、李良、泉陵镖局、南津镖局的镖头他们过来了,肖瑜、肖智、李良、泉陵镖局、南津镖局的镖头他们,这三十余人过来,卢林是和卢十九娘她们说过的,也都有准备了。卢林见到孟固,想起玉兰和云娘来了,吃过午饭,其余人去岛上四处游玩去了;孟固是来过涠洲的,卢林留下孟固说话。
卢林问道:“孟兄,云娘和玉兰在龙城如何?”
孟固不太明白的卢林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说道:“总镖头,师姐和玉兰在龙城都还好,如今也没有以前那么忙碌了。”
卢林点了点头说道:“也是,如今不走东南镖了,龙城的买卖不如以前了,孟兄可想过来这里么?”
孟固有些不解说道:“总镖头,她们两个年前跟着来过这里看过,你想让她们来这里!?”
卢林指了指前面说道:“孟兄,我也是见你来了才想到的,蔡姑他们这两日在这里都看过了,觉得这里景致不错,往来合浦,若有闲暇来这里休憩不错,以后这边作为中转之地,来往商船肯定是极多,我想在这里建一些客栈酒肆,云娘和玉兰来这边打理如何?”
孟固闻言眼睛一亮,说道:“总镖头,师姐和玉兰也说这里很不错的,去年来的时候是腊月,这里温暖得很,我回去问问她们,不过,这事还要问问周掌柜。”
卢林说道:“嗯,周掌柜那边我写信你带回去,若是云娘和玉兰愿意来这里,还需周掌柜出点主意,我是不太懂这些的,再让十九她们安排开始营建楼房。”
孟固听后问道:“总镖头,你不回龙城么?”
卢林说道:“暂时不回去,星冉在这边有些发现,以前这边是有珠池的,她要探寻一些时日,若是找到珠池,这边还需要人照看的,你们来这里再好不过了。”
孟固说道:“总镖头,孟固愿意。”
卢林说道:“孟兄,这珠池还没找到,也不要去声张,等找到之后再说。”
孟固说道:“总镖头说的是,孟固明白。”
卢林点了点头说好,孟固愿意就好,随后就去找到蔡姑,和蔡姑说了一下,他和姜星冉要在这里停留一些时日,让蔡姑他们先回去。接着卢林就写了两封信,一封信是给周掌柜的,另一封信是给云总镖头的。
姜星冉那边谈得如何卢林不清楚,反正晚饭的时候姜星冉神情是欣喜的,吃过晚饭,卢林又和杨家兄弟、徐志远他们说及了安排,两封信也都给了孟固和李良。
夜里,姜星冉和卢林说道:“小林子,这些村长和村佬的先辈还真有一些是采珠人,数百年以前涠洲这边是有两个珠池的,我和黑大他们去的那个地方应该是望断池,在岛东北海中据说还有一个杨梅池,靠近合浦沿岸有白龙池、乐民池、乌泥池、平江池、青婴池、白沙池、海猪沙池。有一段时间滥采滥捕,导致珠池中珠螺遂稀,这珠贝都迁移走了,后面又禁海了,这些珠池也就渐渐荒废了。”
这些和刘士元说的大致相同,但更详实一些,卢林嘀咕道:“望断池,望断池……怎么叫这么个名字?”
姜星冉说道:“村佬说,以前采珠人叫做疍民,被列为贱籍,采珠风险极高,多是由父子、兄弟等亲属结伴,十余人一船,各有分工,有潜水采珠的,有驾船、有拉绳随时拉拽救援及保存珠蚌的;疍民亲眷日夜在岸边盼望亲人回来,却屡获噩耗,故称望断池。”
这些情况在苏禄国的时候,卢林也都是听过这些的,说道:“星冉,当初十七家的人送了本珠池养护手抄书,你可曾带着了?”
姜星冉说道:“自然带着了。”
卢林说道:“星冉,如是找到了珠池,这采珠之事甚是险恶,我们可不能过于贪婪了,像从前那般以命易珠。”
姜星冉说道:“小林子,我想过了,若是找到了珠池,黑大他们水性好,我打算让十九传授他们心法修炼,这边再招点水性好的人,都学一学,再去采珠,那深水危险之处就不要去了,也不是非要贪图这些不可,留在那里也跑不了的,等雅师姐这般水性厉害的来了再去采上来。”
卢林笑道:“嗯,星冉,你这般想不错,要雅师姐来帮忙,你至少得准备一条珍珠项链给她才行。”
姜星冉豪气说道:“有了珠池,这些都不是问题。”姜星冉说起来更是兴奋,慢慢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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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一日,早上吃过早饭,孟固、蔡姑、李良他们就乘船离去了,姜星冉和黑大他们继续去探寻珠池去了;卢林把卢五娘她们都找来了,问了问她们修习剑法的事情,卢五娘她们听得卢林要给她们铸剑,都极为高兴。
下午卢林就去了铁匠铺,把几个铺子的炉子都按照临江坊的样式修改了,那些铁匠见到都是极为惊讶,卢林随便挑了个铺子开始铸造。
半个月的时间,铸造个五六柄剑不是问题,如今卢林铸造技艺更为熟练,心法也都八脉了,应该还可以铸造得更快一些,只是卢林没有刻意去求快,按部就班的去铸造。
这铸造起来卢林就觉得自在,那些铁匠见到卢林这个大老板锻造竟然技艺如此娴熟,忙完了都纷纷看了起来,不时请教卢林,卢林也不吝言辞都回答了他们。
卢林每日铸造到申时过半就停歇了,然后就去炙烧文螺,等到姜星冉回来就差不多可以吃上了,姜星冉白天都是在西面探寻,乐在其中,回来就看那珠池手抄本,早一些回来的话就会煎药。
这些日子卢林觉得过得极快,一晃到了正月二十九的时候,姜星冉未时过半就回来,找到还在铸剑的卢林说道:“小林子,真的找到珠池了,应该就是那望断池。”
卢林听了也是惊喜,问道:“有多大?”
姜星冉说道:“很大,有十数里方圆。”
卢林讶异道:“这么大,那得有多少珍珠啊!?”
姜星冉笑道:“小林子,这就不清楚了,看那珠池养护上说的,一次采珠可以持续半年,能得三四百斤到六七百斤不等。”
卢林听了更是惊讶:“这么多!?那岂不是发财了。”
姜星冉说道:“也要看运气的,若是大珠子多就发财了,这珠池采了一次,下一次可至少要十年二十年后了,不过这第一次采到的大半是要送人。”
卢林说道:“本就是意外得来的,送人也是应该的,这有了珠池就好办,十年二十年后不是可以再采么,这可是长久的买卖,明日我也和你们一起去看看。”能够找到珠池,卢林也是惊喜,买下涠洲岛开始就是这个目的,没想到还真的达成了。
姜星冉兴奋不已,卢林也不铸剑了,两人早早回去炙烧文螺,姜星冉还煎药了,夜里两人尽情欢好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