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林带着姜星冉到了漓水岸边码头,找了艘大的游船,牵马上了船,从桂州去阳朔乘船是顺水,消不得一个多时辰就可到得,卢林上次在阳朔乘坐过船的,只是此时桂州的价格比阳朔那会贵了近三倍了,卢林也没有过多去计较,乘船游玩的人还不少。
上了船后,姜星冉突然问道:“小林子,这里你和崔子芊来游玩过吧。”
卢林闻言心中一紧,果断说道:“没有,当时我们从阳海山中出来,到了熙平河附近,然后从熙平河走了二十里,到了熙平镇,熙平镇是以前阳朔县衙所在,后来迁到阳朔去了,我们乘船在阳朔呆了一日,那几日还下雨来着,后来在茶楼听得消息就冒雨回去了,送崔子芊见到他爹和陈堂首,然后当日夜里我就离开去龙城了。”
姜星冉不置可否的笑道:“小林子啊,我就问了一句,你就说了这么一大通话。”
卢林连忙说道:“这不是向娘子老实交代清楚么。”
这时船开了,姜星冉也不再说话什么了,转身说去船舷看风景,卢林连忙跟上。
船行在漓水上,两岸绿草如茵,翠竹葱郁,树木繁荫,河水清澈见底,碧波如镜,青山绿树倒影在碧绿如玉的水面上,宛如山水画卷,人在船上,船在画中游。此时有风迎面,带着微微的花香野草香,真可谓神清气爽,美景怡人。
姜星冉沉浸在这景色之中,卢林牵着姜星冉的手并肩静静地看着,上次他和崔子芊是骑马冒雨赶路回桂州的,并没有见到这些景致;此时乘船才看见,这一路多滩、多弯,一滩一色,一弯一景,环目四顾,层层如画,处处风景。尖峰若锥、峭壁如瀑。
约莫过得一个时辰左右,景色愈发好看了起来,山峦蜿蜒起伏,看不见来处,望不到尽头。山形如卧如坐,如蹲如立,远远看去有似人的,也有似兽的,各种形态不一,还有山连着山形似两人相依偎,卢林情不自禁的揽着姜星冉的腰,姜星冉也顺势依偎在卢林胸前。
这边的景致有些不一样,还胜过桂州那边,再过得一会,卢林发觉这里的景致有些熟悉,原来是到了熙平附近了,远眺前方水面如玉带,倒影出周围群山奇峰异石,这碧水倒映青山,随船前行,看上去宛如流动的画卷,那水面倒影如同镜子映照出来一般,这是上次卢林没有见到的。
在经过那漓水中央矗立的山峰之时,卢林和姜星冉说及当初从熙平登船见到时的感受。姜星冉却是说道:“小林子,这就是要到阳朔了么?”
卢林说道:“还没有,这里还是熙平,再过去二十多里就到了。”
姜星冉说道:“这里的景致和龙虎山有些相似,但是龙虎山没有这般好看。”
卢林仔细回忆了起来,好像还真是,他也就和姜星冉八月回来时匆匆在龙虎山呆了一天而已,比不得姜星冉壬申年在龙虎山呆了两个月。嘴里说道:“星冉,都说桂州山水在九州都是数得着的,阳朔这边在桂州山水中是尤为出众的,龙虎山虽然略有不及,比起其它许多地方来,也是风景极佳。”
姜星冉说道:“嗯,龙虎山的风景也还行。”
再过得不到两刻钟,就到了阳朔,两人寻了家客栈放好行李坐骑,然后沿着岸边漫步欣赏景致,佳人在侧,卢林的心情极好,看着这景致也是更觉得分外好看了几分,姜星冉同样沉浸在其中,两人漫无目的的走快天黑时,卢林看见旁边有临江的二层小酒楼有些客人,便和姜星冉进去了。
两人心情都很好,点了几个菜,还要了点水酒,慢慢喝着吃着,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圆月不知何时高挂于夜空,今日已是正月十三了,快要满月到上元节了,月色清辉洒下,山峰影影绰绰,水面波光粼粼,两岸灯火憧憧,隔江小楼人语喧哗……
吃过饭后,两人慢慢走回到客栈,还找掌柜的要了炉子和药罐,煎服了村长给的药,夜里两人都是意动情动……
次日一早,卢林起来后,远眺群山,有薄雾缭绕于峰林之间,看着如画斋里挂着的水墨山水画一般清幽静谧;洗漱之后吃过,早饭吃了米粉,卢林和姜星冉雇了竹筏,在这漓水之间穿行;天气晴好,卢林心情也是极好,相比六年前来这里,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对于此间的山水美景,两人都觉得是看不够一般。
在水上看山如碧玉簪,等到后来登上看水,犹如青罗带;桂州一路过来孤峰陡峭独立奇特,两岸山上岩石较多,阳朔这边山体平缓连绵如波浪,植被茂密,相比桂州山水就显得温柔婉约一些。
午时吃过午饭,卢林和姜星冉去客栈退了房间,取了坐骑行李,往桂州去了,酉时到得桂州,镖队已经到了,他们是昨天戌时过后才到的,听掌柜说了卢林的留言,今天大多都去桂州游玩了一天。
桂州到龙城三百余里路,正月十六申时左右就到了,镖队轻车熟路直接去了倚红偎翠楼,周掌柜见到卢林和姜星冉带着卢五娘她们十二人都来了,也是讶异,随即安排他们先去尽兴楼雅间喝茶歇息,然后又让人去告诉了青龙帮、烈火堂还有高宪他们。
卢五娘找到卢林:“公子、少夫人,我们想去宅子那边看看,一娘她们都走了,得收拾一下,晚上好住下。”
卢林和姜星冉晚上也是要住在那边的,点了点头说道:“嗯,也好,铜钥在周掌柜那里,稍微清扫一下就是了,住不了几天的,一会过来吃饭。”
姜星冉则是说道:“十二、十三,你们去买个药罐回来。”
卢十二娘、卢十三娘有些不明白姜星冉要买药罐做什么,这一路过来,都平安无事,没有人受伤,但是都点了点头说好。
卢五娘说道:“公子、少夫人,我们明白。”随后她们找周掌柜要了铜钥就过去了。
酉时的时候,尽兴楼甲一号雅间坐了十二人,卢林和姜星冉之外,还有周掌柜、吕头领、李帮主、梅堂主、高宪、肖瑜、肖智、李良和泉陵镖局、南津镖局的镖头;孟固没在,周掌柜说昨日过了上元后,孟固就去了合浦了。李帮主、梅堂主、高宪见到卢林和姜星冉来了颇为高兴。
席间说起的自然是合浦之事,如今合浦镖局那边的场地可谓是极大,花的银子也不多,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就等着海运货物回来了,需要商议的是【西南商社】的商股之事,李帮主、梅堂主、高宪他们在龙城是地头蛇,可这是合浦,去的有五大派的峨眉,这是不消说的,还有昭通白氏,也都是强过他们的。
年前,峨眉白行乐回去之时,留下一个初步的提议,这【西南商社】的商股按照二十份来算,峨眉要占去九份,其余的他们就不管了,任由他们去分配,李帮主、梅堂主、高宪他们和周掌柜商议过,峨眉这么做也算合理,就是剩下十一份如何分配了。如今卢林来了,正好商议这事。
李帮主、梅堂主、高宪三人说得比较多,海运开了,改变的事情太多了,走东南镖已经不划算,合浦那边是长久的生计,自然都想多要一点;肖瑜、肖智、李良和泉陵镖局、南津镖局的镖头他们都是带着自家的目的来的,一直都是在听着,没有说话;卢林是偶尔说上几句,周掌柜和吕头领都没有去说什么,既然卢林过来了,他们自然是乐得清闲。
晚筵吃了有一个半时辰,卢林没有表态说商股怎么分,衡山派和零陵三大镖局都是后来的,但这人手自然是多多益善,李帮主、梅堂主、高宪他们的想法,卢林也能够理解,以前走东南镖,风险是大,但是这收益也是极为可观的,最后散席的时候,卢林说明天中午再来说。
回到宅院,已经接近亥时了,姜星冉让卢十二娘、卢十三娘拿着炭炉和药罐到正房来,随后姜星冉就开始认真煎药了,这可算是在自己家了,比客栈放松多了;卢十二娘她们烧好水,让卢林和姜星冉沐浴之后就回各自以前住的房间去了。
是夜,两人更为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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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周掌柜过来了,正好卢五娘她们弄好了早饭,一起吃着早饭说着话,周掌柜问道:“卢公子,这商股如何分配?”
卢林说道:“周掌柜,我上次来龙城之后,先后去了昭通白家和峨眉,既然是白行乐说了峨眉要占九份,那就让他们占九份好了,衡山派和零陵三大镖局过来了,剩下十一份如何分配,你觉得如何分才好。”
周掌柜说道:“九爷之前来信说过,海运是海运,陆路是陆路,龙城这一片很重要,若是以后安南那边稳定下来了,我们再往南去的话,就要提前去邕州做准备,那边离合浦更近,而且邕州去往升龙城和寮国也近多了,仍是大有可为的,高宪本是刀客,孟固和他说过,刀客会有人过来的,应该算在他那边。
青龙帮和烈火堂如今虽然是大不如前,但也是数代在龙城的,根深蒂固,而且和安南那边的莫氏、阮氏交好多年;高宪这些年在龙城走东南镖,在江湖人中也是有些声望的,我们尽量继续保持好合作,以后若是去邕州也是需要人手的,少不得他们,大家都相熟多年了,也知晓根底,后面更好继续合作。”
卢林听后,心中愈发确定三叔和二师伯、九叔他们应该是让天青楼成为第六大派了,心中暗自估算了一下,至于这十一份商股,卢林想了想后,和周掌柜说道:“周掌柜,还有十一份,那龙城这边李帮主、梅堂主、高宪他们带上合浦镖局一起,占三份,我们占三份,白家占两份,还有两份给衡山派和零陵镖局各一份,你觉得如何?”
周掌柜说道:“卢公子这样安排也是可以,只是衡山派和零陵镖局各给一份是不是有些少了?虽然他们更多是往来番禺,但是他们的人手可不会少。”
卢林这说道:“周掌柜,峨眉那边是不好去说的,暂时这样吧,等中午谈的时候,我来和他们说吧。”
周掌柜想了想说道:“卢公子,要不这样吧,我们少一份如何?衡山派和零陵镖局各一份半,到时候出人也是要按照这商股来的。”
卢林看了眼周掌柜,不知道是不是九叔来信还说过什么,但是周掌柜这样说了,他也没去多想了,于是说道:“周掌柜,既然你说了,那我们这边少了一份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涠洲那边是我的,到时候找到珠池这都是小事了,我来补偿你们这边。”
周掌柜说道:“去年小雅和阿泰都去过涠洲了,带着那边的八个黑小厮找过,没有什么发现,那珠池不太好找。”
卢林说道:“周掌柜,这个不着急,既然买下来了,慢慢找就是。”
姜星冉在一旁听了没有说话,只细嚼慢咽地吃着早饭。
等到吃过早饭,周掌柜要去安排事情去了,卢林和姜星冉说去看望一下小四,然后中午再回来和众人商议确定下来。
卢林是朝着如意赌坊去的,姜星冉却说去小四家,卢林有些不解,但还是听了姜星冉说的,往小四家中去了,到得小四家附近之时,却看见一片喜气洋洋的状况,小四还在门口迎接客人,卢林诧异了一下,便看向姜星冉。
姜星冉说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就是想着过来看看翠莲。”
到了跟前,小四见到卢林和姜星冉来了,欣喜道:“二牛兄弟、姜姑娘,你们怎么来了?是谁告诉你们俩的?”
卢林笑道:“小四,我们昨日下午到的,就想着过来看看你们,你这是有什么好事?”
小四“嘿嘿”一笑说道:“二牛兄弟,是我家小子百日了。”
卢林这才反应过来,去年来的时候翠莲已经有六七个月的身孕了,应该是十月左右生的,自己忘记了这事,姜星冉记得,所以说来小四家了,于是说道:“小四,我这来到匆忙,也不知道你有这喜事,都没准备什么礼物。”
小四却是说道:“二牛兄弟,你和姜姑娘来了就是最好的礼物了,来,先请进去坐。”
进去之后,卢林看见王大毛和李善平也在,就坐下叙旧,赵小武此时是在倚红偎翠楼值守迎客,姜星冉则是去看翠莲和孩子去了。
既然是小四孩子的百日筵,卢林想着正好遇上了,就在这里吃过午饭再去尽兴楼,反正分配商股之事早上和周掌柜说了,让小四招人去和周掌柜说一声,由周掌柜和李帮主、梅塘主他们先说着,下午自己再过去说。
小四没有大肆操办,请了华二厨来帮忙炒菜,如意酒楼那边今日不做买卖了,留了两个小厨给赌坊赌客炒点定菜。客人也就是请了两家的亲戚、一些相熟之人以及这边的街坊,总共是五桌客人。
未时左右,卢林吃过午筵后就去了尽兴楼,路上姜星冉问道:“小林子,小四的儿子像小四多一些,若是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会像谁?”
卢林说道:“星冉,这哪里能够提前知道的,得生下来才知道,不过,不管男孩女孩,还是像你更好看,可别像我这般黑不溜秋的。”
姜星冉笑道:“小林子,你就这么对自己没信心。”
卢林说道:“星冉,你这容貌是最好看的,我可从小没人说我好看。”
姜星冉闻言心中一甜,笑眯眯的说道:“小林子,你其实白一些,也是还可以的,就是从小铸造黑了一些,若是随你喜欢铸造就是像我也好看不了。”
卢林听得这话,有些感慨,说道:“星冉,这就随他了,喜欢铸造也是没法子的事情,黑就黑一些吧,小文子以前也没这么俊俏,这是做了买卖之后开始白净的,如今大掌柜就想着旭儿能够学铸造的。”
姜星冉说道:“也没什么,只要孩子喜欢就好,无所谓黑一些白一些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
卢林闻言说道:“星冉,也许村长的药管用呢,吃完这些药过两个月再看看。”
姜星冉轻轻“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这事了。
到得尽兴楼后,周掌柜、吕头领、李帮主、梅堂主、高宪、肖瑜、肖智、李良、泉陵镖局、南津镖局的镖头都还在雅间,不过已经是收拾完了,喝着茶说着话。
见到卢林和姜星冉来了,肖瑜、肖智、李良、泉陵镖局、南津镖局的镖头都起身说道:“多谢卢总镖头成全。”
卢林听了说道:“都是小事,不用谢,大家以后还要合作的。”
李帮主、梅堂主、高宪也附和着说道:“卢总镖头大义,佩服。”
既然众人都说定了商股分配,也就是白家还不知道,李帮主、梅堂主、高宪他们说白家那边不会有问题,去年大家在合浦一起买地扩建【西南商社】都很了解,接着就草拟了协议,卢林打算明日去合浦,肖瑜、肖智、李良、泉陵镖局、南津镖局的镖头是要一起过去的。
李帮主、梅堂主、高宪、周掌柜他们就去安排货物去了,都是涠洲那边需要的,昨日孟固带人去合浦,已经带了一批货物过去了。
晚饭的时候,卢林拿着草拟的合作契约给众人都看过了,都没有什么意见,等带去合浦给峨眉派、白家人和蒋镖头他们看看,没有问题就这么定下了。
市舶司安排的海运据说是过了上元出海的,具体是上元在明州汇合还是在番禺汇合出海,还没有消息过来,反正不管从哪里去,都要三个月后回来,合浦那边这三个月都没什么事情,合浦【西南商社】那边收尾的活也消不得什么人手。
卢林想着汀州杂罗王家寨之事,从龙城去汀州王家寨差不多两千里,赶过去十天左右也够了,若是唐辽和苏师姐回来了,应该差不多要安排人过去了,这人多过去,还是江湖高手,攻打王家寨也能够提前一些时日,于是和众人说起了王家寨之事。
李帮主、梅堂主、高宪三人听了,都说安排一半人手过去帮忙,反正这些人也都闲了一年多了,顺带还可以去温陵、鹭岛、番禺那边见识一番回来,肖瑜、肖智、李良、泉陵镖局、南津镖局的镖头则是说要回去说一声再定。卢林闻言也是欢喜,谢过了众人,想着回去准备一些银两答谢。
正月十八一早,卢林他们一行人带着货物在柳水码头乘船去了合浦,走陆路需要三天,乘船一日就到了,合浦的气候更为热了一些,相当于庐陵城的暮春时节,轻衫薄衣就够了。
蒋镖头见到卢林和姜星冉过来分外高兴,对着两人是感谢不已,合浦镖局能够参与进来都是卢林的缘故。峨眉派留在合浦的人卢林不认识,是一个外门执事,白家留在合浦之人,卢林也是见过,是白家长老之一,白文柳的堂伯父,孟固也在。
卢林拿出了草拟的契约给五人看,白家长老仔细看过之后,说没有问题,蒋镖头、孟固应该是和李帮主、梅堂主、高宪他们都商议过的,只看了看,都说没有问题;峨眉的执事看了也说没有问题,这个九成和白行乐交代说的一样。
既然如此,卢林就将这草拟的合作契约誊录了十份出来,盖上了自己的印章,先由峨眉和白家带回去盖上印章,然后再带到龙城来。
吃过晚饭,卢林他们就在【西南商社】这里住下了,这片地方确实足够用了,占据了有小半个街区,有四个临江镖局大,已经归置得差不多了,存放货物、食宿住人、停驻马车都是宽绰得很。
第二日一早,吃过早饭卢林和姜星冉带着卢五娘她们要去涠洲,肖瑜、肖智、李良、泉陵镖局、南津镖局的镖头他们就在合浦先看看,了解一下情况,要来涠洲也是便捷,码头已经建好了,如今岸边有数十艘大小不一的舢板和几艘三五百石的漕船。
蔡姑带着儿子和女儿,还有临江镖局的人也都说跟着卢林一起去涠洲看看,合浦太守那边卢林想着等回合浦再去拜访,就直接去了码头,一行总共三十七人,乘坐了两艘五百石的漕船带着货物还有两艘舢板就去了涠洲。
卢林和姜星冉还有蔡姑一家三口坐的是舢板,姜星冉见到大海却是觉得亲切不已,卢林想想,确实是有半年多没有见到大海了,此时见到也觉亲切。上船之前姜星冉还带着蔡姑的孩子在海水中嬉戏了一会,水温还可以,姜星冉说到了涠洲可以好好游一番,要多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