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转过头平淡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道:“还能怎么样?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洛延川究竟骗过她多少次,挽歌都已经记不得了,总之,这个人的话信不得,而偏偏一次又一次地相信这个人的她,真是傻的无可救药!
洛延川的心狠狠地抽动来一下,他还是死死地拽着挽歌的手,不让她离开,他张了张嘴,道:“是不是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再相信?”
挽歌抿了抿唇,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洛延川的心疼得越发厉害,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阵子,他才用略显沙哑地声音说道:“因为对我失去了信任,所以你就毫不犹豫地转投进宁远行的怀里,是不是?”
“哈?”僵持了这么大半天,没想到就等来了这么一句跟他们之间的矛盾完全无关的话,挽歌甚至都以为对方是为了转移话题了,无数的言语最后只化成了一个语气词。
“南巡期间,你们的关系很好吧?不是还共患难了吗?你不还还为他挡下刀剑了吗?”洛延川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都是在滴血的。
当他还在皇城的时候,听到挽歌替宁远行挡剑的消息时,手中的茶杯被生生捏的粉碎,在发生刺杀事件之前,他本来还怀着侥幸心理,觉得挽歌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短数十日内就跟势同水火五年的敌人握手言和?更不觉得他们真的能发展出什么关系来。
可是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么的离谱。
那几日,洛延川几乎是寝食难安,一想到挽歌可能会跟宁远行在一起,他恨不得直接冲出城门。却被身边的人拦下来,当时冲出去,就正好合了皇帝的心意,他绝对不能干那个样的事情!
在找到百面老人的时候,洛延川心底到底有多高兴,没人知道。
到后来他用了无言的身份到挽歌身边,却又听到司暮跟司晨两人那样的言辞。他几乎是要恨得滴血的。原来挽歌能跟宁远行感情迅速升温,还跟身边连个奸细有关系啊!
所以他一时间怒火冲昏了头脑,差点就将两人解决掉了。可最后想到这两人跟挽歌的关系,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放下了手中的刀刃。
结果,今天真想被揭穿的时候。等来的,却是挽歌的不再信任。
他几乎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胸前一起一伏地,问道:“那个人就那么好吗?难道我们两人十几年的感情,还抵不过跟那个男人相处的数十天?!”
洛延川声音猛然增大,他抬起颤抖的双手。半捂着自己的眼睛,痛苦地难以控制。
挽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他们之间的矛盾一定要扯上宁远行?!这跟他有关系?
“洛延川。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的事情干嘛扯上宁远行?”挽歌也有了些恼意。
洛延川看着她,一字一顿道:“那你为什么见与我相认就是这么个态度?”
如果不是因为移情别恋的话。她怎么可能用这么冷漠的态度对待他?
他借着无言的身份隐瞒了她这么久,她也没有半点反应,反倒是有点随波逐流顺应自然的意思,若是真的在意他,又怎么可能是这样的态度?除了对方心有别属,他想不到其他原因。
挽歌额角的青筋鼓起,她费力的伸出手揉着太阳穴,“你自己说,我为什么是这个态度?”
洛延川偏着脑袋,用堪比天真少女的“懵懂”眼神盯着她,像是在询问一般,眼睛里面的意思不用翻译挽歌都能看出来,“难道不是因为宁远行?”
挽歌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疼了,她扶额看着对方,问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难道只是短短的数十日,我就移情别恋了?”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她却是是迷茫了一阵子,但是她到底还是理清了自己的心意不是,偏偏他这个大老爷们儿还在这里磨磨唧唧,扯不清的。
洛延川的表情还是有些无辜,眼神中又升起了一丝希望,他凑近她一些,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问道:“你真的跟宁远行没有半点关系?也没有跟他擦出火花来?”
擦你个大爷啊!挽歌忍不住爆了一句出口,怎么以前没发现洛延川这么傻?!
挽歌顶着无比正直且坚定的眼神,对洛延川义正言辞道:“没有,一丁点都没有!”
她会对他那么生气,明明就是因为他总是变着法子想要骗她好不好?!
看着洛延川那副俊脸,就联想起这厮前几日还顶着无言的脸到处招摇撞骗,还真是每一句话都一笔代言,把她当成一个傻子来耍的!挽歌想了想,还是气不过,正打算在骂上两句解恨来着,谁知刚一开口,对方就像八爪鱼一般扑上来。
“挽歌,你不会又是在骗我吧!”洛延川的熊抱让挽歌险些栽倒下去,还好身后是一面墙替她挡着,不过,挽歌还是被对方抱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而且,什么叫“你不会又是在骗我?”到底是谁在骗谁啊?!
挽歌用上吃奶的劲儿,还不容易将洛延川从自己身上扯开,不悦道:“等等,别以为你这样抱一抱我就会原谅你,你装成无言的样子骗我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轻易原谅的!”
挽歌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洛延川听后,有些委屈地看着挽歌,用一张俊美的面颊露出这样的表情,真的很犯规啊!
挽歌眼角狠狠地抽了一下,她最后别开视线,说道:“别以为你这样就能蒙混过关啊!”
“我伪装成无言的样子,是事出有因……”
挽歌一听,嗤之以鼻,她瞥了他一眼,冒了一句,道:“你哪一次不是事出有因的?”
洛延川听后,一噎,他见挽歌的脸色着实有些差,便又笑嘻嘻地搂着她,道:“这件事真不能怪我,若不是因为这张人皮面具,我现在还被关在皇城里呢。”
“哦?”挽歌看着他,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道:“你武功那么厉害,你要是想走,谁能拦得住你?”分明就是自己故意拖延在跟平宁私会而已!
洛延川叹了一声,苦笑道:“你也太高看我了,在面对同门的时候,我可不是无敌的。”
“什么?你遇上同门了?”挽歌记得,洛延川是出自空谷的。
“为了拖住我不让我出城,皇帝陛下可是下了血本的,要是硬闯皇城,也不是闯不出来,不过,想要一路狂奔来见你,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洛延川看着她,淡淡笑了笑。更何况,他来见她,并不是想要为难她,只要能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能护她周全便好,可谁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遇上了行刺,他为了保护挽歌,不得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当然了,他也完全不后悔。
“皇帝真的做到如此地步?”挽歌有些诧异,皇帝怎么就这么热衷棒打鸳鸯呢?
洛延川冷笑了一声,“那个老狐狸,防我放得可厉害了。”
要不是因为有了百面老人的存在,说不定现在他还在跟空谷的那群人周旋呢。
既然这么说了,挽歌也只能表示理解,毕竟这也是非抗力因素,洛延川是非自愿的。
不过等等,就算是这样,但是当洛延川摆脱了空谷的人策马狂奔来找她的时候,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向她表露真实身份,反倒是将身份给隐藏起来,要是不能对别人说,那她还是理解为信不过,可是她呢?他们这件天碰面的时间也不算少吧,为什么他也不说?
挽歌想到什么就直接问,洛延川也算有耐心的,听了挽歌的问话后,也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问了挽歌这么一个问题,“若是我直接表明身份,你会接受我吗?”
“诶?”挽歌表示有些怒了,她是那样无理取闹的人吗?!要是好好跟她讲道理,她应该,或许,大概,还是会听的吧……想到最后,挽歌竟然越来越心虚。
好吧,大概,要是在前几天看到洛延川的话,她会直接不见客,将人扫地出门的。
就在挽歌心虚之际,洛延川又说道:“当时你们正在跟宁远行打赌,若是我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你肯定不会再让我接近,那你们该如何度过难关?”
“哼,说得好像谢大人能过关全是因为你的原因似的!”挽歌撇撇嘴。
洛延川就知道这个丫头会这么想,他微叹了一声,又说道:“就算不是全部都是因为我,但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那个改良水稻的原理,是我想出来的吧?”
这个倒是没错,挽歌细细思量了一下,怎么感觉被洛延川这么一说,这厮还真的一点错都没有了!
她对此表示无比诧异以及震惊,难道从一开始都是她在无理取闹?
不行,就算是这样,挽歌也绝对不能拉下这个脸,她左思右想,总是抓住了一个破绽,她拉扯着洛延川的衣裳,道:“不对,那今天你怎么没有告诉我真相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