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承嘴一抽,这似曾相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几人回到府中,无言在小册子上洋洋洒洒好几篇纸,收笔后,将纸递给挽歌。
挽歌跟谢天承对视一眼,然后开始看内容。
隔了一会儿,挽歌抬起头,总结道:“也就是说,这里收成不好,是因为土壤的原因了?”
无言点头,又在小册子上面写写画画,“土壤太贫瘠,种一般的东西不可能有好收成。”
“那该怎么办?”谢天承皱着眉,有些苦恼,能种的作物他都试过了,小麦,高粱,水稻,这些主食都试过,可是没有一样能成功,还能种什么既可以填饱肚子,又可以丰收的?
无言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谢天承见对这方面尤为熟悉的人都束手无策,不禁有些失望,他苦笑一声道:“看来,调职的事情是势在必行了……”
他低下头,双手握拳,看上去很不甘心,也对,明明已经做了这么多努力,却只得了这么个结果,不管是谁都会不甘心吧,挽歌见了,有些动容。
“无言,你再想想,看能不能想出个法子来?”挽歌对无言吩咐道。
无言看了挽歌一眼,有些为难地挠挠头,最后还是点头,用纸写道:“我会努力的。”
因为这件事没有结果,谢天承的心情有些低落,早早地就回屋休息去了。
“公主,你还要外出吗?”司暮见挽歌往大门的方向走,不由得一愣。
“欸?嗯……果然我还是有些在意,我们再去问问当地的百姓吧。”挽歌不愿意死心。并不是为了谢天承才做到这一步的,而是为了广阳城的百姓。
就算换了新的官员,只要土壤的问题没有得到改善,当地的百姓还是得饿肚子,她既然是这个国家的公主,自然要对这个国家的百姓负责。
“可公主不是才出去过吗?又要出去?”司暮有些担心挽歌的身体。
挽歌怎么可能不知道挽歌心中想着是什么?她挥了挥手手臂,对司暮笑道:“不要担心啦。我的身体怎么样我会不清楚吗?只是出个门。不要大惊小怪的!”
就是因为您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才担心啊…….司暮轻叹了一口气,想到挽歌总是爱逞强。就算难受,也是闷在心里的,想起之前被那个小瑾狠踹了一脚,虽然挽歌说没有什么大碍。可是后头她看了司晨身上的踹伤,也知道对方是使了多大的力道的。
“公主……你一定不能逞强啊。”虽然很罗嗦。可司暮还是不厌其烦的叮嘱道。
挽歌笑着摆手,“知道知道,司暮就是这爱啰嗦,耳朵都快听起茧子了。”
那你也要听话才行啊!司暮无奈地看着她。内心吐槽道。
三人又出了门,率先就是去问那些还在地里耕作的农民,虽然只有很少一部分。但也聊胜于无,挽歌跟那些人聊了很多。大多都是关于种植方面的。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太阳从正中间慢慢想着西边滑落,正好落到半山腰的时候,司暮见天色已晚,便走上前去,在挽歌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公主,是时候回去了。”
挽歌跟农民聊得正开心,听了司暮的话,稍微顿了一下,然后低声道:“再等一会儿。”
“老伯,这水稻有什么区别吗?”挽歌望着老农刚从田里抽出来的半熟水稻,虚心问道。
“嘿,小姑娘,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吧?”老农憨憨地笑了一声。
挽歌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点头,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算是吧。”
“嘿嘿,像你们这样的大小姐竟然会对这方面的东西感兴趣,还真稀奇呢。”
被人这么说,挽歌有些尴尬。
老农又笑了一声,他将水稻指给挽歌看,“小姑娘你再瞧瞧,这两株水稻有什么区别?”
“诶?”挽歌看了看,最后不确定的说道:“那个……其中一株的颗粒比较饱满,可是……”挽歌又认真地打量了一眼,只是,这株水稻都折断了,应该活不了了吧?
“可是什么?”老农眼前一亮,继续问道。
挽歌把自己心中想到的说出来,老农一听,赞赏性地点点头,“小姑娘眼力不错,没错,就是这样,那这一株水稻又怎么样?”
说着,老农又把另外一株水稻给拿出来,递给挽歌,挽歌赶忙接住,她细细打量了一会儿,立刻发现了其中的不同,与之前那一株水稻相比,这一株明显要矮许多,而且,上面的穗子也比之前的少了很多,不过,这一株的杆却没有折断。
“这一株水稻,好像比那一株水稻更加抗压,是这样的吧……?”挽歌不确定的问道。
老农一听,点头,“对啊,这一株水稻收成的时候粒大饱满,可是成活的太少了,只要风稍微大一点,就能压死好一片,可是换了这一株水稻,却完全不用担心这一点……”
“这么说来,只要种上这种水稻……?”挽歌惊喜地看着另一株矮杆的水稻。
老农又摇了摇头,他惋惜地看着那株水稻,遗憾道:“不行,虽然这种水稻能抗压,可是结的穗粒太少了,一年下来,收成还是上不去。”
“是吗……?”挽歌一听,有些失望,果然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啊。
老农见挽歌失望,又嘿嘿地笑了一声,“小姑娘是不是很失望啊?”
废话,你一开始解说了这么多,结果还不是没有用,她当然会很失望不是?
不过,挽歌也没有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农民身上,毕竟,这是连谢天承忙活了五年都没有解决的问题,她也不会强求一个老农能解决。
她站起身,准备回去的时候,老农赶忙叫住她,“诶诶诶,小姑娘,怎么这就要回去了?”
挽歌这才意识到她还没有跟对方道别,有些尴尬,道:“啊,抱歉,忘了跟老伯道别了。”
“小姑娘,你这是失望了吗?”老农还十分真诚地问道,挽歌有些无语,这不是废话吗?
“嘿嘿,其中,老头子我还有更加厉害的东西没用跟你说。”老农憨憨一笑。
挽歌眼眸微闪,见老农这样神神秘秘的,有些好奇,“老伯,还有什么厉害的东西?”
“等一下啊,我去田里找找,说不定能找到。”说着,老农又脱下鞋,跳到田里去。
挽歌还没有来得及拦住对方,对方已经跳进去了,只见老农在田里找来找去,找了半天,挽歌瞧了有些奇怪,对身旁的司暮道:“他在找什么啊?”
“是不是在摸鱼啊?”司晨冷不伶仃地来了一句。
挽歌跟司暮两人同时回过头去看着他,司晨还毫无自知,继续说道:“我刚才看到那个田里面好像有鱼在游,说不定老头子想给你抓几条鱼回去呢。”
挽歌突然意识到刚才司晨好像一直没有说话,她看了眼对方有些湿的袖口,眼角一抽,认真问道:“我说,司晨,刚才不会是去偷别人的鱼了吧?”
司晨顿时皱起眉头,“太过分了,公主,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才会做那种偷东西的事情!”
你明明以前在皇宫还偷吃东西呢!挽歌瞥了司晨一样,还是把话埋藏在心里。
没过一会儿,老农果然逮了几条鱼,全装进篓子里去了,挽歌脸一僵,还真的是给她摸鱼去了?不过,老农手中除了鱼,还有一株水稻,他走上来,将篓子递给挽歌,道:“小姑娘,刚才顺便给你逮了几条鱼上来,要是不嫌弃,就拿回去熬鱼汤喝吧。”
“欸?这怎么使得?”挽歌连忙推辞,“这些鱼还是老伯留着自己吃吧。”
“不用,不用,里面还多着呢!”老农笑道,硬是把篓子塞给挽歌,“我看小姑娘的脸色有些差,把这些鱼带回去熬鱼汤喝了,说不定气色会好一些。”
她的脸色很差吗?挽歌浑身一僵,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在老农的强硬态度下,还是把篓子收下了,“老伯,谢谢你。”
“不客气,不客气,很久没有人听老头子说这些事情了,今天小姑娘能陪我聊这么久,我也很高兴。”老农摆摆手,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道:“诶,差点把正事都忘了。”
说着,老农将手中的水稻递给挽歌,“小姑娘,你看看,这一株水稻跟其他的相比,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诶?”挽歌低头看着那株水稻,道:“这一株的穗粒也很多……”
老农点点头,道:“还有呢?”
“额……”挽歌又细细打量了一下,立刻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道:“咦?这一株的杆竟然没有被折断呢!”是偶然,还是老农专门找了一株没有折断的?
“嘿嘿,秘密就在里面。”老农神秘一笑,“这一株,结合了前面两株水稻的优点,不禁穗粒饱满,而且还抗压力强。”
“真的?”挽歌这才意识到,她满是惊喜,“那这么说来,只要有这种水稻,就能解决收成问题了?”
老农一听,又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