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挽歌跟宁远行还在被刺客追杀的时候,南巡的大队伍已经进了城。
“什么?司晨跟司暮在南巡的队伍里?”挽歌吃惊地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江池。
“是的,他们在城里面没有找到公主跟大人,就想着你们会不会已经跟南巡队伍汇合了,所以就过去了。”江池一五一十地跟挽歌解释。
“你看吧,我就说他们没有二心的。”挽歌得意的看了宁远行一眼,这个人之前竟然还敢怀疑司晨跟司暮对她有二心,现在总算被打脸了吧!
宁远行淡淡扫了她一眼,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完全没有浮现挽歌预料中的尴尬。
“喂,宁远行,你难道不应该说点什么话吗?嗯?”挽歌挑眉,怀疑错了人,总该补偿点什么吧,要不然被怀疑的人该多冤枉啊?
挽歌兴致勃勃地看着宁远行,却被对方弹了下额头,只听见略带无奈的声调响起,“受了这么重的上,怎么还这么有精神?你是铁打的吗?”
“你不也很有精神吗?没道理换了是我就该病怏怏的模样吧。”挽歌撇撇嘴。
话音刚落,挽歌一口血就喷了出来,稍微走在她前面一点的宁远行衣服上也被染上了好大一块儿血污,挽歌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她捂着自己的嘴,掌心一股黏着的触感传来。
她抬起头,视线一片模糊,隐隐约约,好像看见了宁远行紧张的面容在眼前晃荡,可还不等她说些什么,就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挽歌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了,身上的伤口也被纱布包的严严实实的,浑身就像是被碾压过一般,疼得让人想要落泪。
她回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她好像是在跟宁远行说话的时候,心突然发出了一阵绞痛。那股疼痛太过强烈。让她的身体机能立刻做下了昏迷的反应。
她摸着自己的胸口,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之前那种疼痛感了,除了身体上的伤口发出又疼又麻的感觉。再也感觉不到更多,大概是因为没有吃药吧,挽歌这样想着。
扁氏为了她的身体,专门研制了药丸。她也随身带了几瓶,可是在逃出客栈的时候。忘了拿瓷瓶,之后几天也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会心疾复发应该也是这个原因吧。
“啊,公主。你总算醒了。”门被推开,浅怜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个盆子。她将盆子放在一边,走到挽歌身边。喜极而泣,道:“公主,你可吓死了奴婢了,你昏迷了好多天,丞相来看过你好几次呢。”
“我……孤昏迷了很多天?”挽歌不解,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还是大亮着的,她还以为她只是昏迷了几个时辰呢,“浅怜,孤昏迷了多久了?”
“回公主的话,您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浅怜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说道。
“孤昏迷了这么久?”挽歌吃惊道,这太离谱了吧,虽然她已经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可从来没有出现过昏迷三天三夜这么长时间过啊!
“是啊,真是吧奴婢吓坏了,哦…...差点忘记去告诉丞相了。”浅怜想起宁远行吩咐她的,只要挽歌醒过来,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还不等挽歌阻拦,浅怜就一溜烟跑得没影了,挽歌伸着手,张着嘴,还一句话都没说。
宁远行还在处理江司郡遗留下来的事情,他身上也包了很多层纱布,脸色也微微有些泛白,但是身体底子好,又保养得当,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当浅怜过来告诉他挽歌已经醒过来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放下了手中的公文,跟着浅怜一起赶到挽歌的屋子里,这个时候,挽歌还看着屋外的发着呆。
当宁远行过来的时候,挽歌转过头来,看着他,问道:“啊,丞相,你的伤没事吧?”
“多谢公主关心,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倒是公主,昏迷了这么多天,醒来有没有什么地方不适应的?”在浅怜面前,两人都变得客套起来。
“没什么大碍了,多谢丞相关心。“挽歌一边说,还想挥动手臂证明什么,谁知手一动,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她冷吸了一口气,额角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宁远行一看,紧张道:“你身上有伤,不要乱动。“
“嗯……我知道,只是稍微动了一下而已,不用太担心啦。“挽歌虽然这么说,却还是小心的将手搭在被子上,看了还是知道教训了。
“你先出去,我跟公主单独待一会儿。”宁远行对浅怜吩咐道。
“是……”浅怜恭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退了出去,并且体贴地将门关上。
挽歌见状,挑眉道:“你为什么要把浅怜支开?难道你怀疑她也对我心怀不轨?”挽歌这话里面,多少有点讽刺的意味,因为之前宁远行怀疑过司晨跟司暮。
宁远行怎么不知道她心中那点事儿?他摇摇头,淡淡道:“抱歉,我只相信自己。”
“哼,你相信谁管我什么事儿?”挽歌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一边,她有点生气,这种事情就不要再刻意强调了吧,好像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相信任何人一样。
“但是……”宁远行突然话音一转,挽歌耳朵动了动,“如果是公主的话,我愿意相信。”
挽歌猛地回过头来,她双眼中有一丝诧异,就这样盯着宁远行,“你竟然相信我?”
“能守护我背后的人,难道不值得信任吗?”宁远行微微一笑,解释道。
“……”挽歌也笑了一声,半是开玩笑地说道:“想要丞相大人的信任还真不容易啊,如果不为了丞相大人缺胳膊少腿的,还真不好意思说‘请你信任我’的话呢。”
“呵呵……我也很诧异公主竟然会为了臣缺胳膊少腿的。”挽歌开玩笑,宁远行也不正经,他笑了笑,应和道。
挽歌被他的话一噎,她瞪了他一眼,正想反驳,却瞧见了他眼底下的淤青,想起自己昏迷了三天,他该不会为了她三天都没睡吧?
不不不…...这么想太自恋了,再说了,宁远行怎么可能为了她三天不睡觉呢?
“你的心疾一直没好吗?”宁远行突然发问,挽歌愣了一下,低声说道:“就这样了吧,这样按时吃药,基本上不会再有问题的。”
“药?”宁远行看着她,“你一直是吃药在控制?”
“是啊,每天都要吃呢,你是不知道,扁氏熬得药有多难喝,他做的药丸也难吃到极点。”挽歌一想起扁氏的药丸,就忍不住开启三姑六婆模式,向倒豆子一样跟宁远行抱怨。
“如果没有药,你的病情是不是就要恶化?”宁远行面色稍微有些凝重。
“也不是吧,以前还好,就是最近病发得比以往频繁多了,所以才让扁氏给我做药丸的。”
“那你的药丸呢?”宁远行发问,他跟挽歌相处地这几天,可没有见她吃过什么药丸。
“额……我们出来的时候不是太匆忙了吗?我怎么可能想得起把药带上?现在应该还在客栈里面吧,希望掌柜的不要把我们的东西全丢了。”挽歌自说自话。
突然,她面色一僵,想起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当时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张师爷就带人来了,之后,客栈就起火了……等等,现在客栈到底怎么样了?
宁远行见她似乎也意识到了,长吁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她,说道:“客栈早就被张师爷一把火给烧干净了,现在过去,只剩下一片废墟了吧。”
“那怎么办?”挽歌大叫一声,“我还要在外面待这么长时间,没有药的话,万一……”
一回想起之前的心痛,挽歌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都怪那个张师爷!要不是他,客栈怎么会被烧了?!”挽歌咬牙汽车,“对了,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王诚贤跟张师爷都被抓了吗?”
“人已经全部落网了,根据江池搜集到的罪证,死罪是逃不了了。”
因为王诚贤跟卫家的族长卫辰良有所牵连,江司郡的消息一直没有传入皇城,也是因为有卫家在帮衬,但江池的搜查,他们的书信来往此刻也掌握在了他的手中。
可以说,现在卫家已经掌握在了他的手中,今后,卫家做什么事也会收敛了。
这一切宁远行都没有跟挽歌说,江司郡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现在他最关心的就是她的身体状况,挽歌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糟糕多了。
想起那日她突然吐血昏迷不醒,倒在他的怀中,连呼吸都变得微弱的时候,宁远行觉得自己的心跳也在那一瞬停止了。
还好,她没事。
“嗯,这就好,这两个人在江司郡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也该有报应了。”挽歌听了,十分解气,“那这里的山贼怎么办?不把他们根除了,江司郡的老百姓还是过不安稳。”
“这件事我已经派人去办了,你放心好了。”
“哦,是谁?”挽歌有些好奇,“如果不找一个了解这里情况的人去,会吃亏的。”
宁远行淡淡一笑,揉了下挽歌的发顶,“放心,一个最适合不过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