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博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盲目出头,甄宁公主与司徒飘起争执,刚才又列出了三大罪状,总不能是平白无故就说出来的,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再加上司徒飘也是个吃不得亏的主儿,错,她肯定是有的,至于有没有甄宁说的那么严重,就不得而知。
其次,刚才甄宁在宴会上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皇帝对她当下的表现甚是满意,现在和她发生摩擦,皇帝帮谁大家心里明白,万一牵连陆家,岂不是得不偿失。
再说了,甄宁公主,也是相当难缠的主儿,还喜好男色,自家弟弟和她的传闻弄得满城风雨,把父亲气得厉害,正是因为如此,他的三弟才会至今不受重视,他如果也和甄宁公主扯上关系,难保不会和三弟一个下场,那不是白白便宜了他的二弟?
若真要和甄宁公主硬抗,得到的也不过是司徒瑾的一点好感,仅凭这点好感,她会不会对他刮目相看,谁也不知道,加上最近传闻司徒瑾此次来皇城是冲着太子而来,那他抱得美人归的几率也就更小。
陆博短短时间,脑子里已经转了数个弯,司徒飘拉扯他时,他才回过神来,有些为难地看着司徒飘,对这个司徒飘,他不能说不,又不能说是,真是伤脑筋。
这时,挽歌笑了笑,道:“司徒小郡主,你是想让这位怎么帮忙?”
挽歌一说,陆博惭愧地低下头。
司徒飘拉不动陆博,暗恨陆博是个没用的窝囊废,她用力推开陆博,又与挽歌对上。她瞧挽歌毫发无伤,风轻云淡的姿态,反观自己头发散乱,化的妆也全花了,可偏偏又拿她没办法,她恨得快要吐血,只能言语上说道:“你这个心思狠毒的女人。难怪陆哥哥会不喜欢你。讨厌你,你活该被人讨厌,你就是个扫把星。人见人厌!”
司徒飘每说一个字,挽歌脸色就沉一分,尤其说道洛延川讨厌她时,她不愿承认的。心乱了,到最后。她突然狠狠盯着司徒飘,沉声道:“司徒飘,你真以为孤不能拿你怎么样?你信不信孤现在就能把你拉进刑部大牢,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此话一出。司徒瑾一边的人脸色一下就变了。他们都看得出,刚才司徒飘的话或许是戳到甄宁公主的痛处了,此刻。对方是动真格的了,司徒瑾立马跪下。道:“甄宁公主赎罪,小妹单纯,心直口快,但她是无心的,请公主不要放在心里去。”
“好一个心直口快,这不就说明她早已窝藏不敬之心,才能这般流畅地说出口。”挽歌厉声冷笑,顿了顿,又想起什么,“噢,对了,你说她单纯,那刚才那些话是不是谁暗地教她说的?司徒大郡主,你说,这会是谁说的?”
司徒瑾浑身有些颤抖,额角不满了细细的冷汗,谁教的?难道还要让她说是她们晋王府教的?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外边怎么传甄宁都没有关系,因为是“传”,可是一旦确定了是谁说出口的,那就是砧板上的,不敬之罪。她们晋王府可担当不起。
她暗骂自家妹妹是个没脑子的,有些话暗地里说说不就行了,大家都心照不宣,她怎么偏偏要说出口?说出口不就落下把柄了吗?
再看司徒飘,这个没出息的已经吓得坐在地上,脸色白得像女鬼似的。
这时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只希望甄宁是说说而已,毕竟闹到皇帝面前,也不光彩。
陆博也没想到事态会演变到这个地步,不就是女人间的口角之争吗?怎么就要闹到刑部去?他看得出,对面的甄宁也是被司徒飘说的话气得不行了,这也难怪,那番话听着确实刺耳,不过,真会闹到刑部去?也不见得。
甄宁现在正是挣表现的时候,再加上太子骆伽回来,肯定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
这样一想,他心中有了定数,正要下跪求情,不想,萧默竟然抢先一步出声。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何必为了犬吠之声而伤了身子?”萧默一边说,一边摇着扇子,和和气气的,还带着笑。
司徒飘一听犬吠,这是骂她是狗吗?正要出声,就见萧默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再加上司徒瑾的眼神示意,只能低着头不吭声。
都说伸手不打笑人脸,再加上挽歌对萧默的印象不坏,只是把头一偏,没有出声。
萧默笑了笑,扇子摇得头发飞舞,很是得劲儿,又道:“正值宴会第一天,大家也不希望把这件事闹到陛下耳中吧,这不是扫兴吗?不如私底下把这件事揭过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岂不美哉?”
挽歌也不过是气急了才那么说的,事实也正如萧默所说的,最好不要闹得太大,虽然,此刻该知道的人都应该知道了,但只要不捅破那层纸,就行了。
就算宁远行要说她莽撞,她也有理。
现在只要再给对方一点苦头就行,于是她说道:“依你所言,是要孤吃下这哑巴亏?”
萧默摇头,惊讶道:“那怎么行?谁吃亏都不能让甄宁公主吃亏呀!”他装模作样地冥思苦想一会儿,眼前一亮,道:“这样吧,小飘妹妹给公主磕三个响头,大说三声我错了,今后见到公主,就倒退三步,鞠躬行礼,怎么样?”
“我......”司徒飘一听,当然不依,正要起身反驳,就被身边得司徒瑾狠狠一拉,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司徒飘委屈地又快哭了。
挽歌一听就知道萧默这是在整司徒飘,看来这人真不是司徒瑾一伙的。
她点了点头,得了便宜还卖乖,道:“给孤磕三个响头就行,后面那个,就算了吧。”
“公主果然心胸开阔,够豁达!”萧默扇子一合,对司徒飘道:“小飘妹妹,还不快谢谢公主殿下?”
司徒飘被萧默这话气得气血上涌,可她不这么做,姐姐非剥了她一层皮不可。
到最后,还是哭着个脸,给挽歌磕了三个响头,大声说了三个“我错了”。
虽然颇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是挽歌还是很满意了。
今天这一仗,畅快!
司徒瑾拉着司徒飘,给挽歌行了个礼,就匆匆告退,陆博和另外两女也紧跟其后。
唯有萧默,留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