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一惊,连忙转过头去,却又觉得这样做得太明显,又看着宁远行,轻声问道:“你不觉得你对我有双重标准吗?”
宁远行觉得好笑,“什么是双重标准?”
挽歌一愣,“你不知道双重标准吗?就是同一件事你对一个人是这样的要求,可对另一个人又是那样的要求,就比如我吧,舞女能做的事情你却要求我不能做,这就是双重标准。”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宁远行笑道。
“正常吗?”
“好比你的父母会希望你能尽善尽美,可不一定会要求被人家的女儿尽善尽美,一样的道理,不同的人,身份关系不同,标准不同很正常。”宁远行看着挽歌,微笑道,“明白了吗?”
挽歌听这一席话,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她重重点头,回答道:“我明白了!”
宁远行点头微笑。
“因为你把我当女儿一样看待,所以不希望我像舞女一样,说起来,我爹以前也对我做过类似的事情呢。”
“......”
挽歌露出狡黠的笑容,看着宁远行,“原来你一直是以这样的眼光看待我的啊。”
最后宁远行实在无法忍受被某人当爹看待,只好转移其注意力,他指着某处道:“那边有卖浮游灯的,过去看看吧。”
“浮游灯?”挽歌从没听到这个玩意儿,眼中升起一丝好奇。
宁远行见她转移注意力,松了口气,一旁解释,“就是可以顺着气流升上天的灯,因为在空中飘着的样子就像浮游一般,所以叫做浮游灯。”
“哦,不就是孔明灯嘛。”挽歌了然。
“孔明灯?”
“呃......这是我那边的叫法,其实都是一样的,是不是还可以在上面写字,许心愿?”挽歌问道。
宁远行点头,“不过,浮游灯一般只有女子会买,许的心愿大多是想要个如意郎君之类的,所以到现在,已经演变为许姻缘的灯了。”
“是吗?那我更得过去瞧瞧了。”挽歌说着,就拽着宁远行过去。
卖浮游灯的摊前几乎都是女子,所以看到宁远行时,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更何况他的长相有些招摇,很多女子都忍不住脸红地转过头,可是又忍不住悄悄往他这边瞄上一眼,小女儿情怀一览无遗。
可也有少数女子注意到宁远行与挽歌相握的手,一对男女这么亲密的接触,关系可想而知,因此对挽歌不免露出一些或羡慕,或嫉妒的表情来。
挽歌见此情景,努努嘴,就打算松开宁远行的手,可没想到对方却在这时将拉着她的手紧了紧。
这不是要让她成为别的女子的眼中钉吗?挽歌觉得宁远行居心险恶,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快放手,没看到周围的人都瞪着我吗?”
宁远行的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然后回到挽歌身上,淡淡问道:“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挽歌忍不住重复着,她不满道:“我可不想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她们又不认识你,更何况,何必在意他人的眼光,做好自己不就行了?”宁远行说得头头是道,关键挽歌和觉得挺有道理,差点被忽悠过去,她大呼这人阴险,道:“可是你为什么要拉着我的手?”
宁远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因为我喜欢。”
因为我喜欢!!
挽歌被着无耻的言语给惊诧道了,什么叫他喜欢啊?他就是喜欢看她窘迫,尴尬的模样吧!
这个恶劣的家伙。
挽歌怒瞪着宁远行,气得说不出话。
宁远行浅浅一笑,心情似乎很不错,“选一个你喜欢的吧。”
挽歌心想着她大人有大量,不和这人一般见识,随便指着一个花蕊形状的浮游灯,道:“就它吧。”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略显惊讶的声音,“这不是宁哥吗?”
只见一个清秀“公子”身穿宝蓝色锦袍,手里握着一把玉骨扇,正慢悠悠地向宁远行走来。
宁远行看到这个清秀“公子”时,面上有一丝疑惑,且不露痕迹地松开了握着挽歌的手。
挽歌下意识地看了眼被松开的手,然后也看着那位“公子”,不,应该是位女子才对,虽然一身行头与男子无异,可是走路姿态却带着一分女子的忸怩。
而且耳垂处还有明显的耳洞,只要是个细心的,都知道这位是女扮男装吧。
这位女扮男装的姑娘是谁,挽歌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宁远行的态度,竟然一看到这位女子,就连忙松开她的手,这样急忙撇开关系的态度,她心中升起一丝不悦。
“子筝,你怎么会在罗城?”宁远行微笑着打招呼,却没有走过去。
白子筝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道:“我是陪爹爹过来的,现在住在客栈里,话说宁哥怎么会在罗城?”
“白城主也在罗城?”宁远行抓住这话的关键,直接忽略掉白子筝的提问。
“是啊,爹爹说有些事情要和安城主谈。”
白子筝说着,目光移到宁远行身后的挽歌身上,她的眼神变了变,却还是带着微笑,“这位是......?”
她因为没见过甄宁公主,所以对挽歌这张脸有些陌生,可是竟然会出现在宁远行的身边,她就不得不关注了。
“有机会再替你引荐,这里不方便说话。”宁远行不愿意多透露挽歌的身份。
甄宁公主的大名,在雅国可是家喻户晓的。
他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风险。
可是宁远行这有意的袒护,却更让白子筝有了危机意识。
为什么宁哥会藏着掖着,不肯将身后女子的身份告诉她?如此珍视的感觉,令白子筝突然对挽歌升起一丝敌意。
只是,她不可能直接将心中的情绪表现出来,她微微一笑,既然宁哥不告诉她,那么她直接问这个女人不就行了?
“姑娘的身份好神秘,竟然让宁哥如此袒护,子筝都有些羡慕呢。”
挽歌有些心不在焉,敷衍地应了声。
白子筝见她竟然毫不害臊地承认了,脸上表情一僵,她还没见过这么不知羞耻的女人,心中更是不悦,“那我该如何称呼姑娘你?难道就一直以姑娘相称?”
“子筝!”宁远行微微皱眉,语气中多了份冷淡。
他不喜欢看到别人对挽歌咄咄逼人的样子,而且他刚才也察觉到突然松开挽歌的手,是有些不妥的,这个小丫头八成已经在闹脾气了,现在白子筝火上浇油,只会让她更不开心。
白子筝见宁远行对她语气变冷,心中有些委屈。
她只是稍微对那个女人多说了几句话,他就开始对她冷言相向,如果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不知道以后是不是看那个女人一眼都罪大恶极了。
挽歌看那白子筝眼眶泛红,一脸幽怨的看着宁远行,时而还怯怯地朝她这边望上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怎么仗势欺人了。
她摆了摆手,对宁远行说道:“一个名字而已,也没什么。”然后对白子筝说道:“我姓唐,叫唐挽歌。”
“挽歌?”白子筝一愣,道:“向死人吟唱的挽歌?”
“是!”挽歌点头。
白子筝突然笑了一下,半开玩笑道:“天底下哪个做父母的会给自己的女儿取这样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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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二终于上场了,ヾ(o???)?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