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烨,真的,连看我一眼都不肯了吗?”
她彻底感觉自己没能力量,远处的士兵看见这样的场景,立马就移开了目光,有些东西能够看,有些东西看了是要掉脑袋的。
白清歌知道她喜欢自己以后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她已经上了朝堂求亲,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那岂不是将她的面子扫在了地上?如果自己答应的话,以后处理起来也会很难。
可是,白清歌也知道,这件事如果不自己做,也没有人会去做了。
恶人就让她来当吧!
一路,白清歌脸色都不是很好,她看见远处等着自己的士兵,这才换了一个样子,虽然也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至少有些许笑容的感觉。
“白大人,请。”
其中一个士兵拉开了帘子,这是皇帝恩赐的,就在一个士兵要将她抱起放进去的时候,白清歌却道:“不必了,我并不身娇肉贵,而且,这样岂不是更好?”
那个人的手就僵在那儿,带头的士兵摇了摇头,道:“可是大人,这是皇上亲自提及的,您……怎么能……”
不能拒绝?她后期还要去拒婚呢,还有什么不能够拒绝的?
“我说了不必就是不必。”白清歌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了,她道,“而且,是我去转街,不是你们去,我想怎么样走就怎么样走。”
这样可以突显她脾气不是很好,以后办事情也不会有太多人来麻烦她,毕竟惹上了这些事情都是很麻烦的。
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众人没有办法只好由着她,白清歌让人推着她的轮椅一步一步出了皇宫,转完了街之后,白清歌道:“现在我们应该去哪里?”
“回大人,皇上赐下来的宅子还没有修好,只能委屈大人去公主府了。”其中一个士兵回道。
仔细回想了一下东方兰馨刚才的那个表情,自己应该已经把她得罪的深了,这样的话还是不要去的好。
“找个客栈吧!”白清歌沉默许久之后说道。
士兵只答了一个字就转身离开去安排了。
白清歌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又盯住了自己的腿,暗暗道: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好,我想去的地方,也只能我自己去的。
入夜,月光有些凄凉,看着屋檐下的人,形形色色,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
白清歌看着看着也不知道思绪飘到了什么地方,她忽然道:“如果能够想起以前的事,我还会在这儿吗?”
想了很久之后,也没有思绪,白清歌就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转身离开了窗前,可是刚刚离开窗前,就有一道寒风拂过。
今夜怕是要下雨。
或许又有人睡不安宁了,白清歌转过头看了一眼,然后这才离开,艰难的上了床,可能是压着自己的腿了,忽然腿部有一些疼痛。
她靠着后面的木板,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腿居然有一丝的知觉了,看来,她应该在慢慢的恢复,过不了多久就会站起来了。
心中甚是喜悦,虽然白天有些不快,但是因为现在自己的腿就快要恢复了,所以那一丝不快也被冲淡了不少。
就在这时候,外面狂风呼啸大作,一丝闪电划过,这变天的速度怕是其余的地方也有变吧!
她猜的没错。
皇宫中……
“母后,你觉得笙儿真的不知道吗?”东方泽冷冰冰的声音传出,不一会儿又传出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泽儿,无论你想母后如何都好,她是你的亲妹妹,你不可这样做啊!”
“是啊!正是因为她是朕的亲妹妹,所以,和亲也只能是她。”东方泽的声音有一些狰狞,他听上去是在笑,可是夹杂的怒意居多。
“和亲?和谁?”中年妇女惊呼。
“楚江太子啊!”东方泽冷笑道,“楚江初变,楚江太子刚刚才死了太子妃,如果这时候笙儿嫁过去,或许可以带着我们家族一帆风顺,这不是母后所想吗?”
“你疯了?”中年妇女尖叫出声,“楚江太子,你忘记了他的太子妃是怎么死的了?”
“就是因为这样才要送笙儿去和亲啊!”东方泽一身白袍,上面绣着荷花,看上去就好像一个不出世的公子,一身纯洁让人难以想象到他的心肠如此……
“朕明白,母后为了羽国做的事情够多了。”东方泽忽然间连眼神都变得狠毒了起来,他道,“毕竟,阿枂不也是因为这样死的吗?笙儿是朕的亲妹妹,难道阿枂就不是了吗?”
他抬起头来看着那一个中年妇女,冷笑道:“不知阿枂,即便是朕,母后你可曾想过要放过?阿枂若不是太信任母后了,现在又怎么会在冷宫疯疯癫癫的?”
中年妇女沉吟片刻,她不是不想开口,而是找不到其他的理由开口,她咬咬牙,想要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看着她这个模样,东方泽却是优雅的笑了笑,他道:“扶四弟上位,然后让他做一个傀儡皇帝,最后,由你把持朝政,母后算盘打得很好啊!从小到大,朕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曦妃的儿子这么好,可是看见你那肮脏的手,朕就明白了。”
“泽儿,母后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苦不能言,只能出此下策,以前愧对你们的本宫会加倍补偿给你们的。”她微微做了一个要起身的动作,却被对面的东方泽的手势压制住。
“母后,你先别激动啊!”东方泽冷笑着,“想说的,朕还没说完呢!”
“泽儿,只要你能够放了笙儿,你要母后怎么做都可以。”
太后越是这么做,东方泽就越是厌恶自己这个亲妹妹,他虽然没有表露在脸上,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已经出卖了他。
他狠狠的握着自己的戒指,戴着戒指的那个手指也发白了。
“母后……”他表面上依旧风轻云,“你以为所有的东西都能够补偿吗?那你把原来的阿枂还给朕,所有的东西一笔勾销也不是不可能。”
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怎么可能让一个发了疯的人又重新恢复神智呢?
可是,东方泽本来就没想过给对方留一点退路的,之所以给她这一个选择,是让她知道,自己当年骑虎难下的时候是什么感觉,阿枂当年左右不是的时候,又是什么感觉。
“东方泽……”
终于,太后爆发了自己的怒意,她明明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对自己有多大的愿意念,她也已经不能放弃让他改变思想的可能。
可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一直被东方泽牵着鼻子走。
当初就不应该把他和自己的亲生儿子掉包,当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想让四皇子上位,草包皇子,最多只能当个傀儡,过不了几年她就可以扶她的亲生儿子上位。
这个如意算盘还没有打完,这霓妃的孽子就发现了。
“母后,你想让我做些什么呢?不过是禅让兵权给三弟吧!”东方泽看着她,忽然一拍桌子,吼道,“可是你忘记了,朕,现在是一国之君,有多大的影响,母后不会自己斟酌吗?只要是朕想知道的东西,会有可能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太后的气势一下子就柔和了起来,她心中打鼓,不知道为何会如此慌张,他都知道了,这一个念头围绕在她的脑海里面。
东方泽道:“母后,当初是你想要狸猫换太子,让朕代替三弟去死,可是你万万没有想到苏将军是那般的喜欢你,即便是他上了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辞。”
他轻轻地吸入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情绪,道,“他就也你,也救了朕,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层渊源的话,他早就死了千次万次了。”
“呵呵,本宫也着实没有想到你这霓妃的小杂种能够活到这么久。”太后也没有在掩饰自己的想法的,宫廷之争本来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早在东方泽知道这一个消息的时候,她就已经注定了现在的结果。
多少挣扎也已经无用了。
外面的狂风暴雨让她的心静渐渐的平和下来,看着东方泽笑道,“当初以为杀了霓妃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她现在的样子,和她现在说的话让东方泽恨得咬牙切齿,这一次的仇他记了十年,十四那年得知,一直到现在都未曾敢忘。
可是谁能够知道他是怎么记得的这件事?谁又能知道他是怎么记得这么清楚这么久?
年少时的他很是单纯,就像是一张白纸,或者是一株莲花,高洁圣雅,让人难以靠近,总觉得靠的越近就是染墨了他的圣洁。
可是,那一件事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阴狠毒辣,杀伐果断,残忍……
可是,这都不是他原来的样子,更不是他想要变成的样子。
“是啊!母后啊!现在终于想起来了吗?你杀了朕的生母,你就不应该有一些觉悟,自己终究有一天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东方泽看着她,眼底里面的很压抑不住。
如果不是这么二十多年来的养育之恩,现在东方泽面前的这个人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可是你现在又能拿我怎样?”太后那一副让人憎恶的面孔惹得东方泽一阵反胃,他呼出一口气,道:“是啊!朕虽然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是,笙儿不就是一个更好的例子吗?”
“可是,你若强行把笙儿嫁给楚江太子,一定会挑起两国的战争,你到时候就是整个羽国的罪人了。”太后给他说了这一层利弊的关系,只是想让他想清楚。
但是仇恨面前,无论是在理智的人都会变成一个只知道复仇的机器。
“无碍,朕不想管那么多的事情,只需要,朕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可以了。”东方泽认真的同她说着。
他才不在意这个国家会怎样呢!他只要自己大仇得报,他只要自己当年受过的屈辱有人买单,其他的东西又关他什么事?
“东方泽,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会得到报应的。”
这句话萦绕在东方泽的耳边,听着外面的雷声轰隆,看着屋里人的狰狞面目,他笑道:“如果不得好死的话,朕能保证的是,你一定会得到相应的惩罚的,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惩罚更适合你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这句话之后东方泽就站起了身来,理了理因为长时间坐着谈话的折痕,然后喝道:“太后的疯病又发了,看管好太后,否则的话唯你们是问。”
东方泽看着门渐渐被打开,自己也走了出去,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与外面的雷声交织在一起。
“东方泽,你不得好死,你,该死,你一定……不得好死的。”
这句话是她应该说的吗?如果论及作恶多端,何人能及她?
东方泽站在屋檐前,听着身后的门渐渐被关了,一把油纸伞撑在了自己的头上,他却道:“河云,不必给朕打伞了,朕想自己出去走一走。”
河云低了低头道:“陛下,外面风雨挺大的,若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东方泽摇了摇头道:“不会,朕自己会注重自己的身体的。”毕竟,有的东西还没有报复完毕,怎么可能就这样死去呢?
“那陛下自己小心。”河云想了想继续道,“可需要禁卫军跟着?”
“不必了,你应该还没有谁能够伤朕。”东方泽自己当然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了。
河云就是收起油纸伞,然后退下,东方泽迈出自己的步子,走向雨中。
雷声轰隆间,一道硕长的身影渐渐漫步着,那洁白的衣物上面因为经过雨水的洗礼而有一些脏污。
东方泽却没有片刻在意,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往着一个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雨水也没有变小,倾盆大雨将整个皇宫都淹没了。
一层朦胧之感后面,是血腥还是争夺?
东方泽缓缓走近矗立在雨中的那间小屋。
他打开门之后,忽然看到一个猫着的身影。
他皱了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