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清歌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疼痛,她咬牙笑着,“两相为安,各自安好。”
二日清晨,公主府……
“你说什么?白轻烨不见了?”东方兰馨一愣,随后想起了昨日自己走的时候,她将她一人抛在那了,忽然间,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就这样开始崩塌了,周围都是眩晕样子。
“那你们还不去找?她不能有事……”东方兰馨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刚开始她们遇见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可是,时间越久,东方兰馨就发现自己越忘不掉那一个身影,温柔似水的模样,她虽然是女子,可是东方兰馨不知为何却想对她说一句,“我实在是不介意的,只要你愿意,你就是男身,娶我,你就是驸马。”
可是这句话就晚了,她以为白清歌会等她想清楚的。
“轻烨哥哥……”她捏紧了自己的衣摆轻轻念了一句,泪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她道,“你不要生兰儿的气了,兰儿也是无心的,对不住。”
……
白清歌一个人静静的矗立在一棵树之下,不知道为什么,昨夜走到此处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路模糊了起来,不知前路是何,也不知自己应该去到什么地方。
然后她就在树下吹了一夜的凉风。
若知今日如此,原来的自己会不会,不这么选择?
忽然间她轻笑起来,道:“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我……不想如此的。”
“救命啊!”一个呼喊的声音唤醒了白清歌,她望着远处,一个儒雅书生向这里奔跑着来。
他的身后有几个黑衣人正紧紧的跟着他,白清歌皱了皱眉,手中捏着一片树叶,然后看着树叶发愣了。
忽然间一道血液的温热打湿了她脸庞,那个书生身上被刺了一刀,她忽然间将手中的叶子弹出,瞬间,后面的那个黑衣人的喉咙就被割破了。
白清歌看着自己的手忽然一点儿疑虑,地上的书生咳了咳,气息奄奄道:“帮我,考完,一定要扳倒丞相……我的……信件在……包里……”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真正的没有了气息,白清歌推着自己的轮椅走了过去,她艰难的在他身上找出了一封信件和一个印章。
打开那封信,后面是一本手账簿,前面是一封信,上面写着:汝羽,后者以完备,东寒百姓苦不堪言,皇帝受重新蒙蔽,混淆视听,你等要帮助圣君打开双目,我也就只能撑三年,你要记住,除了自己,谁都不要相信,丞相有野心,你得做好万死的准备。
信到这里就完了,并没有署名,丞相?白清歌皱了皱眉,手一滑,上面有着一个字:焚。
白清歌认识这个字,但是她却不知道这个字是什么,她还在犹豫帮不帮,如果,这件事情和自己的记忆有关呢?
几分思量之下,她将轮椅划走,擦干净自己身上的血液,然后把染血的衣物扔在了那儿。
十日后,殿试完毕,金榜第一:白轻烨,第二:罗明晖,第三:张质。
她终还是选择去了,而且用的自己的那个假名字,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她推着轮椅缓缓进入,那高高在上的人看不真切,应该是隔得太远了。
不过他周围的气息高贵圣洁,夹杂着一丝雅正,白清歌看着他和罗明晖还有张质一同,其余两人跪倒在地,她道:“皇上,在下腿脚不便,可否……”
“可以。”东方泽看着她,这就是那个妖孽,看堪称第一状元的白轻烨?
本来觉得这个名字很是熟悉,所以想要拉他一把,谁知道看了他的试卷之后,东方泽被震惊到了,那样的试卷应该算是殿试第一。
所以她直接就成为了状元,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状元。
白清歌道:“皇上,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有一事需要禀报。”
“何事?”东方泽淡淡的撇了一眼她,随后嘴角轻轻弯了弯道。
“我……”白清歌刚刚说出一个字的时候,一道如同饿狼的目光盯在了她身上,她转念一想,还是不要先说出来的好,毕竟,丞相定哥的实力和皇帝的信任均是顶峰,若是现在和他对抗的话,自己应该讨不到什么甜头。
“我有一糟糠之妻,名为洛无双,我希望……”
“等等……”一声清脆的女声响彻殿堂,东方泽听出来是谁的声音之后便就了一番动容,他目光看向了门口出现的那位女子,道,“兰儿,这里是朝廷,不是你能够来的地方,如果你有很重要的事的话,退朝再来找朕。”
兰儿?白清歌心中一凝,她嘴角泛起一丝苦意,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现在最大的阻力居然是东方兰馨。
“皇兄,我听说有新科状元,所以,皇妹有一个不情之请。”东方兰馨站在了白清歌的身边看着东方泽道,“我想嫁给白轻烨。”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朝堂轰然起哄,东方泽一愣,自己这个妹妹自己十分了解,她应该不是这样轻浮的人。
现在东方泽对白清歌的兴趣越来越大了,毕竟这个人倒也是一生传奇,看来,以后得多加注意了。
但是,东方泽将那毒辣的目光看向白清歌,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人才能够把自己这个眼高于顶的妹妹拐走,而且还是兰儿自己来说自己的婚事。
眼下若是不同意,也不太好,毕竟东方泽给东方兰馨说了,如果她以后有想要嫁的人直接开口,他就下诏书。
皇帝金口莫敢不从。
“如此……皇妹可要思虑再三,想清楚,你们这应该算是第一次见面吧?”东方泽将自己的身子微微坐正看着东方兰馨道。
白清歌忽然感觉有一丝不好,正要开口的时候,东方兰馨却又先她几分道:“不是,皇兄可还记得皇妹曾经在楚江的事情?”
“朕记得你说的最多的就是那一个医好你眼睛的男子,莫非,白爱卿就是?”东方泽有一些不确定的问道。
东方兰馨点点头道:“当时臣妹已经将终身托付给了轻烨哥哥,这一辈子除了轻烨哥哥,终身不嫁。”
呃……
白清歌有一些惊讶,她居然没有拆穿自己,这种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默默地离开?
可是,众目睽睽自己也算是一个主角,如何脱身才是?装病?还是……装傻?
心中的方案都没有一个合适的,这时东方兰馨道:“皇兄,臣妹希望尽快将自己的婚事说话,否则的话以后会去和亲,臣妹才不愿意呢!”
“哈哈,新科状元配公主,这也算是千古的一段美好佳话了,只是不知道状元郎有什么提议?”
不知道是谁起哄,要是白清歌知道的话,那个人已经被粉身碎骨了。
“呵!呵呵!”白清歌真想呵他一个大脸饼子,但是无奈现在是在皇帝的面前,以后自己升官发财好得看皇帝的意思,不对,自己不过是来帮忙的。
东方兰馨知道自己是女的,那她究竟有什么意思?这一点还是需要问清楚的,白清歌想了很久之后才开口,道:“可是臣已有糟糠之妻。”
虽然不知道自己身为女子怎么还会有糟糠之妻这一个说法,但是还是先这样说着比较好,而且自己也实在是不能够娶东方兰馨啊!
再不说自己已经有了糟糠之妻了,就算没有,君渊尘那边也是一个不好的状态啊!
“不必想了,轻烨哥哥,难道你忘了她早就已经死了吗?”东方兰馨这也是事急从权,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她找了他整整十日,到处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因此,她才决定,如果下一次见到他的话,即便是强买强卖,也要将自己塞给他。
“死了……?”白清歌一愣,她没有听说死了这句话啊!
“她……怎么死的?”
东方兰馨咬咬牙,脑子快速旋转,最后想到了一个比较可靠的说法,然后就开口道:“轻烨哥哥难道忘了我们以前遇上了劫匪?那时候姐姐为了救你,拦住了那些个穷凶极恶的劫匪,我们安全离开,可是,姐姐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什么?
白清歌不知道为何,心中却没有任何的波澜,或许是因为,她已经忘了这些事情了,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娶……你,她会生气?”白清歌继续问道,但是明显她此时此刻的语气都已经变化了很多。
她略微有些彷徨,不知道下一刻该怎么说,该怎么走,东方兰馨摇了摇头道:“姐姐说,你以后找一个喜欢你的人,你不记得了吗?”
“是吗……?”白清歌轻轻吸入一口气之后掩饰掉自己的无助,“可是你为什么……这么清楚?”
“因为,当时我也在场,是她亲口吼出来的。”东方兰馨眼中泛着泪光看着白清歌道,“轻烨哥哥,你是要负了她吗?”
“无谓,反正,死了的都死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做这个决定,但是,白清歌知道,她如果真的是自己喜欢的人的话,那自己应该全心全意的相信,没有例外。
东方泽皱了皱眉,脸上没有特别大的变化,然后开口道:“好,那朕就赐婚,朕亲妹,琉璃和新科状元白轻烨的婚事。”
“三日后举行。”
五个字压在白清歌的心上,她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可是自己的心在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错的,她应该回头。
出了宫门后,白清歌才开口道:“为何要这样做?”
“轻烨哥哥还不明白吗?”她看着她,那一年仿佛就是万千年,“我喜欢你,这是真的,是当初遇见你也是我的一个计划而已,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但是,我不能娶你,你知道的。”白清歌你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刚刚自己答应了,不过是当前保全自己的方法而已。
东方兰馨摇了摇头道:“我不介意的,而且在我们羽国有这样一个传统,只要是还未婚的成年男子都要接受斋戒,沐浴,焚香,祭祖,而且这几个程序都是所有的人一起。”
“这样,可是,我并没有家人。”白清歌回答道,有的事情不是应该家人一起做吗?
东方兰馨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是大臣是同皇帝一起,你认为你能够伪装多久?”
“可是我这样会耽误你一辈子的。”白清歌看着她,那双眼睛里面的担忧是真的,如果是以前的话,她会伪装一下,是现在失忆的她则是不会的。
“我不介意的,轻烨哥哥,既然你这样选择了,我们就一辈子在一起不好吗?”东方兰馨蹲在她面前道,“我不介意的,都陪着你是我最大的荣幸。”
“可是,我才知道,我有……夫君,虽然我已经被休了,但是啊!以前的事情不可磨灭,我迟早都会回去的。”白清歌想了想继续道,“那我们可以合伙演一出戏,谢幕之时,那是我们离别时。”
虽然这句话说着伤感,但是,东方兰馨却明白,她答应了,即便她是女子又能如何?她喜欢她,即便她的心中有喜欢的人又如何?
毕竟,她现在已经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了。
白清歌则不然,她明白,这只是暂时之策,等不到三年,她就要离开的,东方兰馨,或许对自己只是错悟了而已。
这是留在这里的时候可以出去住,反正也打不着什么照面,可是真的要娶谁,她似乎还是做不到的。
“兰馨,罢了吧!”白清歌看着她道,“我做不到这样的,我第一不能误了你,而且我以后想起来这些事情,我会自责的。”
“白轻烨,为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在白清歌面前透露出这样的情绪,白清歌摇了摇头道:“天地阴阳,生生不息,你能够想得开是因为喜欢,我呢?兰馨,你是女子,我也是,刚刚答应不过是为了保今之计,至于而后,我会自己去说。”
“我……就这样入不得你的眼吗?”
白清歌没有回头推着轮椅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