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小瑜愣住了,对啊,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大唐,为什么会这样?!
“那什么,我问你们一句话,你们务必要认真回答我。你们觉得是现在的日子幸福还是以前的日子幸福?”
此时轮到那两个小宫女愣在那,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竟然不约而同的冲张小瑜说道:
“镇国王,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过以前那种勉勉强强能吃饱饭的日子。”
两个小姑娘这话可谓是一记大铁锤,直接把张小瑜砸的六神无主。
难道自己错了?难道自己辛辛苦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忙活到现在竟然错了?!
“为什么?现在的日子不比以前好?以前大家吃不饱饭,经常有饿死人的事。没有棉衣,哪个冬天不冻死一些人?现在呢?哪里还有饿死人的事?虽然大家还不能吃得起牛肉,可是过年过节,来亲戚时,吃点猪肉,羊肉还是可以的吧?现在的棉衣价格也被打下来,进工坊干个十天半个月,就能给全家老小每人买身棉衣过冬,这不好吗?现在这社会,只要不懒,进工坊干活,谁一年不赚几十贯钱财?”
“镇国王,你说的是没错,我们吃的,穿的确实好了,可是差距大了。以前我们老家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大家都是紧巴巴的过日子。可是现在呢?有人开工坊,一年赚好几万贯。有人是大师傅,一年赚好几千贯。有人是普通工人,一年赚几百贯。还有人是学徒工,一年只赚几十贯。还有人在家种地,一年只收入几贯。平日里大家看不出来,可是等过年大家都回老家,一下子就能看的出来。我爹在家种地,没有进工坊干活,一年只赚三贯钱。本来过年买点猪肉,口水直流的等着吃。可是当我爹知道他发小在工坊里做师傅赚了几百贯,过年都吃牛肉,立马觉得猪肉不香,吃也不想吃。”
“那你爹为何不进工坊干活?我记得我的工坊就在招人,只要干活认真,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个月后都是可以拿到三十贯钱一个月,这一年加上奖金也快四百贯了,你爹为何不去?”
“我爹说累,他种地是自己的产业,进工坊干活是给人家当长工,是下人,没面子,都是臭不要脸的人才进工坊干活。”
张小瑜:“………………”
卧槽,这就是蛮不讲理了。
进工坊光明正大的干活赚钱是臭不要脸?你到现在衣服都没穿上呢?在男人面前把自己衣服脱光就是要脸?
还没等张小瑜开口,另一个宫女紧接着说道:
“而且你的工坊里规矩多,虽然工钱高,可是管的严。一个月只能迟到两天,迟到的天数多了,就得扣钱。还不能提前回家,连家里来客人了,都的请假才能提前回来。并且一个月才休息八天,一个月只有八天休息是工钱照发。再想多休息扣钱,多休息一天扣一贯钱,太黑。”
听到这,张小瑜立马火冒三丈,自己引以为傲的决定在她们眼里竟然是剥削?就这种工坊,在后世也是良心工坊。
对于这样的事,张小瑜也能想的通。
一样的米,养百样的人,什么人都有。后世的来哥超市,收入高,福利好,算是良心商家。可是不也有人离职后抹黑吗?说什么内耗严重,压力大。
“你们的意思我懂,就是现在贫富差距大,影响了幸福指数,是不是?”
听到张小瑜这么说,两个小宫女大喜。
“对对对,就是这样,还是镇国王有才华,一下子就说到了点子上。”
“镇国王,你把这件事给解决一下呗?把那些赚的多的,分点给我们赚的少的。”
张小瑜:“……………”
这咋解决?
真这样干,岂不是要乱套?!
“其实吧,你们不是第一个说这事。城外不少人都说这事呢,尤其是丐帮的人,他们也想平均一下,你们愿不愿意和他们平均?”
“那不行,他们连钱都没有,怎么平分?岂不是要我们分钱给他们?我们辛辛苦苦赚的钱凭什么分给他们?”
“那人家有钱人的钱又为何要分给你们?你爹在家舒舒服服躺平时,你爹的发小可是在工坊里没日没夜的干活。现在人家赚到钱了,你转脸就想让你爹和人家平分,凭什么?”
看到两个小宫女楞在那,张小瑜继续说道:
“你们的意思我懂,就是眼红人家有钱了是不是?这么说一句吧,在大唐,现在还有钱的,那都是凭本事赚的干净钱。贪腐反反复复查了不知道多少次,贪官也不知道杀了多少。我可以这么说一句,现在的官场几乎没有贪官。当然,我也知道这是暂时的。生意场上,没有贪官的支持,为富不仁的人已经销声匿迹。而且在我工坊涨工钱后,几乎所有工坊都跟上。凭良心说,现在是百姓活的最幸福的时候。至于你们说的不幸福,那怨不得别人。你在家躺平,那是你的福气,你不能一边舒服的躺平又一边眼红人家天天干活人赚的钱,这是耍流氓。”
“镇国王,就不能没有差距吗?没有差距,没有攀比,岂不是更幸福?”
张小瑜:“……………”
我尼玛,老子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你们两个小宫女扯这么多?
没有差距?没有攀比?那当然幸福了。可是这样一来,不劳而获的人哪里有好处捞?
大家都不攀比,都不争先恐后的加班加点干活,朝廷哪来那么多税收?官员吃喝拉撒从何而来?大家都不尽心尽力的种地,种的粮食只够自己吃,那些不种地的王公贵族,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想办这事,那阻力绝对比改革君主立宪制更大,大一千一万倍。
“差距,攀比是自己选择的。不想攀比,那就找个深山老林隐居。那些高人不都这样干嘛?”
张小瑜说完,两个小宫女直接把衣服穿上。
两个小宫女把衣服穿上,张小瑜一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一边转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