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程重新进行。
可纪珍却再也集中不了注意力。
下课铃声一响，几乎是物理老师刚离开教室。
一班的几人，就冲了出去。
“他们这是怎么了？”
有人好奇地问了一声。
“还能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纪烟。她们想看看，江之白的同桌，是不是纪烟。”
“珍珍，我记得江之白是你的舍友吧？”
没人回应。
女生下意识地垂下眼看了眼，只看到了纪珍的手。
她的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有血从雪白的掌心中，渗透出来。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天哪珍珍，你这是这么了？”
应博朝着这头看了眼，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
江之白正准备出教室，就看到了别人站着别的班的人。
她愣了几秒。
顺着她的视线，沈溪秀也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人。他哥俩好地勾住了江之白的肩膀：“小矮子，看到门口那些人了吗？”
江之白下意识地点点头。
“喏，这下你可是名人了，这些人可都是来找你的！”
江之白愣了神，眨眨眼。她原本要迈出去的腿，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烟烟。”她小小声地唤了一声。
声音很轻，和猫崽儿似的。
原本趴在桌上的纪烟，抬起眼，瞥到了外头的状况。皱了皱眉，她站起身，同江之白一起出去。
少女相貌出色，脸上的神色冷淡。似乎是刚睡醒，她掀起眼帘，看了堵在门口的几人一眼，眉眼间带着些许的戾气和不耐。
众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一班的人回到了教室里头。
纷纷议论着江之白突飞猛进的原因。
贴吧的人都是牛逼的，已经有人在贴吧里头扒出来了江之白以往的成绩。
江之白，总分567，全班排名第25，年级排名第325，全市排名第2513。
下面是江之白单科的成绩。
众人的视线，先落到了物理成绩上，很快就被物理成绩吸引到了。
物理，63。
他们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相信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
前不久的考试，物理卷子十分简单。一班大半的人，都是90几分。而那个传说这次全年级第一的江之白，上次居然才考了63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了。
在这样令人惊骇的沉默中，有人下意识出声：“会不会真的是因为纪烟，毕竟她短短时间，就从0分，考到了60分。”
“不可能。”
一道女声响了起来，在安静的教室里头，显得格外的突兀。
察觉到众人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纪珍才慢半拍地回想起自己说了什么。
她抿了抿唇，柔柔地笑了一下：“我听说烟烟自己也只考了60分。”
立马有人附和道：“是啊，要是纪烟自己有这个实力，为什么不拿第一名呢？”
上课的铃声打响了，一班的人，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经过一上午的时间，江之白可谓是成了学校里头的名人。只要是听说过这个名字的人，都会下意识地朝着她身上看上一眼。
似乎是在辨别她同过去不同的地方。
江之白心里头的喜悦还没有平复下来，当下又送给了纪烟一支十分华丽的笔。
“烟烟，烟烟！收下来！”
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的抠抠，又一次出声说道。
纪烟没收下笔，只淡淡说道：“小朋友，这太贵重了。”
江之白抽了抽鼻子：“烟烟，你不把我当成好朋友吗？”
纪烟掐了掐有些疼的眉心，正准备说什么，余光瞥到了小姑娘有些发红的眼尾。
她叹息了一声，终究是把笔给收下来了。
*
老吴几个人定下竞赛人名额的事，胡香是到下午上班才知道的。
她第一反应就是不可置信。
什么时候九班这样的垃圾班，还能出一个考试成绩这么好的？
简直就是可笑。
她眉头紧皱，质问道：“这一次的结果，能够代表什么呢？江之白从前的成绩一直都很差，谁知道她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头，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进步这么多！”
胡香话语里头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向来好脾气的老吴，头一次发了火：“胡老师，你一次又一次地质疑我的学生，到底是因为什么！”
“吴老师，你什么意思？”胡香也没想到，老好人胡老师，竟是忽然就变成了这个态度。
老吴放下了茶杯：“胡老师，江之白同学的水平，我已经测试过了。不用你忧心，至于接下去的比赛，自然是按照原本的约定。”
胡香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深吸了几口气，说道：“吴老师，我了解过江之白的成绩。她只是短短的时间，考了这样的成绩。接下来的竞赛，她到底会是什么水准，谁也说不准。”
顿了顿，胡香接着说道：“难道吴老师，你能够保证她一定会得奖吗？”
接下去的竞赛，难度特别大。汇集的是来自全国各地高校的天之骄子，各个都十分的优秀。
再加上考试时，每年都会有突发情况。这样的保证，谁都做不了。
“你！”吴老师猛地抬起眼，眼底都是惊诧，像是没想到胡香会这么说。
胡香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觉得还是让我们班的陶伊同学参加吧。她的物理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老师们，你们怎么说呢？”
让一个突然进步的学生参加竞赛，还是一个成绩一直很稳定的学生参加。
各个老师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各自都有不同的意见。
这唯一的一个名额，又抉择不下来了。
众人僵持不下，两种看法，都有老师支持。没办法，几人对视了几眼，最后让胡香打电话给了校长。
电话刚响起了两下，就被接通了，从里头传来了校长的声音。
几乎是校长刚一接听，胡香就急急忙忙地说了情况。
关于江之白的情况，她只是一两句话就带过了。特意提到了江之白之前的成绩。
站着一旁的老吴，听得眉头紧皱。
校长没说什么，只是让胡香继续说。
胡香接下去一直都在说陶伊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