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我是不想干了，不过也还轮不到你来开除我吧，我查过咱们公司的规章制度，开除员工只有最高层才有这种特权，你一个小小的人事主管，还是让你小舅子来吧，白痴”
林凡和陈华针锋相对，这种对峙的景观，吸引了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围观，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被压迫，官大一级压死人的事情，已经成为一种常态了。
用一句高端的话来说，叫奴性思维。
在西方国家一个叫做洛杉矶的城市里，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事件，有一群穷凶极恶的匪徒冲进银行里挟持了一群人质，这些人质都是银行的女性职员，不过绑架这本身并不是令人惊讶的，而是这群女性职员在恐吓，饥渴，活在巨大压力下的72个小时之后，竟然因为匪徒给他们的一点点食物，一点点水，还有几句安慰的话，开始同情和帮助这群匪徒和警察做周旋。
并且抗拒解救，拒绝配合，甚至开始认为，待在这群匪徒身边才是安全的，在她们被解救的时候，甚至殴打警察，最夸张的是，有一个女性人质竟然爱上了差点杀了她的绑匪，在等待了一段漫长岁月后，和这个绑匪竟然结婚了。
这种心理，在西方国家，有一个洋气的名字，霍尔德心理综合症。
不过在大夏国，这种心理早已经被运用的炉火纯青了，就是我们常说的，打一巴掌再给一个枣吃。
不过遇到林凡这种怪胎，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这种强大的心理暗示作用，也因此而失去了功效，林凡昨晚专门抽空查看了真有钱人国际金融公司的公里条例，其中对于开除员工，有明确以上的规定，需要部门的总负责人同意。
也就是总监，总裁这些公司的高层，才有开人的权利，而这些所谓高级总监，才有资格开除本部门的员工，当然，陈华的小舅子，身为副总裁，也是有这种权利的额，至于其他人，只能一层层的上报审批，也就是必须得有这个人的把柄，才能开除，陈华显然没有，林凡才能如此有恃无恐。
“你，你，好啊，林凡，好，你很好，很有勇气嘛”陈华指着林凡，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般一般，全国第三，也就是比某些狗腿子，强了不少而已。”林凡也不再和陈华多废话，直接总上前，用强壮的身子将陈华挤到一边。
“林凡，早上好”这是一声标准的机械女生。
真有钱人公司采用的是钉子扫描打卡系统，可以自动人脸识别，14寸的人脸识别器上面，出现了上班两个字，这两个字是绿色的，代表着没有迟到。
“哼”陈华冷哼了一声，就拿出自己的手机，想要操作什么，作为钉子系统的管理员，他可是有足够的权限，将上班打卡变成迟到打卡的。
“啪”林凡的手紧紧攥住了陈华的手腕。
“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敢改变我的打卡记录，我就敢去总裁面前告你一状。”林凡看着陈华，缓缓说道。
“呵呵，小子，你以为总裁会有那个闲工夫听你叨叨嘛”陈华心中暗自嘲笑，还是一个没断奶的孩子啊，太天真了。
“我当然知道总裁不会管了，他老人家日理万机，不会管这些小事的，所以，他会把咱们俩，都开掉”林凡边说，边把手放在了陈华的手机上，一点一点的把前几个迟到，全部给取消掉。
“不用谢我，后面的都不是迟到了，前面的是迟到，被领导看到，不好看，你说是吧，陈主管”林凡笑盈盈的望着陈华。
虽然是人事科，不过在现在，一般叫做人事部门，陈华，是其中一个小小的主管罢了，陈科长，陈主管，都是陈华，但是在公司，林凡官面上，还是习惯称呼他为陈主管。
“还愣着干嘛，快打卡上班啊”林凡对着后面的李胖子挑了挑眉。
李胖子瞬间反应过来，立马打卡通过，后面也是迟到的几个人，也都趁机赶紧打卡开溜，偌大的公司，足有上千号人在此上班，迟到几个人，倒也正常。
陈华气得浑身发抖，狠狠的把手机向地上一摔，向远处走去。
“哎，老林啊，怎么办，这老小子肯定去找他小舅子了”李胖子有些担心的说道。
至于其他人，早已经跑的不见踪影了，在这种弱肉强食的公司里面，即使是林凡帮助他们逃过一截，但是在他们心中，怕是也只把林凡当一个不知者不畏的傻子而已，枪打出头鸟啊，少年郎。
“不碍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只要不触犯公司的规定，他又能奈我何”林凡倒是很淡定，他和胖子在同一个部门，都在销售部，这算是最苦的一个部门了，天天到处跑业务，风吹日晒不说，还三天两头的加班，工资还低。
而且在销售部混下去可是有规矩的，除了日常的辞职开除，销售部每个季度，都要开除掉最后一名，李胖子已经好几次在这个边缘上徘徊了，不过最近他好了很多，因为末尾的交椅，已经被林凡占了。
陈华动用关系，断了林凡大部分的资源，上个季度要不是有人拉稀，因为失恋而精神失常，怕是被开除的，就是林凡了。
“老林，这个季度的销售报表准备好了吧，赶紧交上去吧，这个季度，咱哥俩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李胖子一到办公室，来了精神，这个季度的业绩，他和林凡可捡了一个大单，虽然排不到前面，但是末尾，肯定不会是他们哥俩的位置了。
“放心吧，早就做好了”林凡对胖子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坐下来就是在电脑上一顿狂翻，特么的，这个幻境不会玩老子，还没有做吧。
林凡直接运用了人工搜索功能，一个个的打开找，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文件夹里，找到了第三季度的销售报表。
林凡心中暗骂，这到底是什么人物设定，一个破报表，交上去就行了，藏那么隐秘干嘛。不过林凡算是错怪他的前身了，陈华那老小子针对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破坏林凡电脑里的重要文件，已经成为了这个下三滥狗腿子的重要手段。
第四季度刚刚开始，几乎所有人，都在准备上交的销售报告，他们互相隐藏，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销售业绩，到底是多少。
办公室里的电话此起彼伏，有人焦头烂额的在电话里苦苦哀求，有人磨了一杯咖啡，在慢慢品味胜利者的滋味，办公室里，永远都是人生百态，在暗处，折射出人性最丑恶的嘴脸。
下午四点三十一分，离下班还有二十九分钟的时候，销售部的主管走了过来，这是一个高瘦的中年人，平日里一直比较正气的存在。
“林凡啊，你把咱们单位，所有人的报表都收一下，汇总发给人事部门，由他们汇总资料，明天开董事会议的时候用”
这个主管姓王，林凡对于他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平时他和陈华的接触，也并不多，林凡并没有什么怀疑，点头答应下来。
汇总数据，并不是很难，只要等大家都发过来，统一编辑，系统会自动进行复制黏贴和排版，很简单的一件事情。
“林凡，我的发过去了”
“收到了，王哥”
“林凡，我的也发过去了”
“收到了，刘姐”
“还有我的”
“胖子的一份”
“哈哈哈哈”
“为嘛到我这就是胖子了”李胖子不乐意的噘着嘴。
“林凡，再等等，再等等，我还有一笔生意，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其中一个中年员工捂着话筒，不停的向林凡哀求着。
他已经四十多岁了，为了这个公司，奉献了自己的青春，但依旧在底层徘徊着，原因无他，太过于耿直，不会溜须拍马。
“好，赵哥别急，我多等你一会，不碍事。”
不知道为什么，当林凡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里鸦雀无声，连这个正在打电话的赵哥，都面色一变，说话的语气更加的急促了。
林凡心念一动，难道闹鬼事件真的已经发展的那么严重，在大家心理造成如此严重的阴影了嘛。
林凡上午刚到单位的时候，就已经默默的运转了望气术进行观察，整个大厦，犹如一轮烈日一般，人气旺盛，根本没有任何阴冷之气的存在，更别说鬼气了，林凡觉得，这或许真的只是个意外而已。
“咔”只听一声轻响，所有人的电脑，都瞬间黑屏，出现了一只正在吃竹子的熊猫，一点点的啃着竹子。
“熊猫啃竹病毒”有人一声惊呼。
这是近年来令人闻风丧胆的一种病毒，可以在极端的时间内，吃掉电脑里的所有数据。
“快，快找信息安全部”有人开始手忙脚乱的打电话。
真有钱人作为一家跨国企业，有着强大的网络安全部门，只用了几分钟时间，就已经驱逐了所有人电脑上的病毒，电脑也开始重启。
然而，所有人的电脑，早已经一片空白，所谓的销售资料，早已经消失殆尽。
不过幸好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随身笔记本，会率先记录下来各种数据，再回公司
整理归档，只不过，这时候，下班的钟声敲响了。
整个办公室寂静下来，所有人都面临着一件事情，加班，重新制作一份报表。
这些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自己的主管，希望这个主管，可以给自己撑腰，不过这位王主管阴沉着脸“明天早上，会上要有我们部门的销售报告”然后竟然直接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只留下办公室的十几个人，在面面相觑。
“没事，咱们明天一早再来做就是，反正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有人开始活跃这种阴沉的气氛。
“是啊，明早再来做吧”
“就是，就是”
没人愿意加班，死亡的阴霾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只不过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罢了。
“明早可不行，我们人事部门汇总比对制表，还需要一段时间呐”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华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现在咱们公司，销售部门的几个小组，都已经送上了销售业绩，只有几门组，自己注意了，明天一早七点前，必须得交上，今晚加班，也要把销售报告做出来，否则，哼哼”陈华放完狠话，冷笑着走了，他的意思很明显，否则，就要开除一些人了。
死亡，还是面包，没人会选择死亡，但如果有的选，也不会有人放弃面包，整个办公室再一次恢复了宁静，林凡已经猜到了结局，他知道，自己已经入套了，他在等待。
太阳渐渐开始偏西，不知道是谁率先打破了宁静，林凡也懒得去看是谁了，是谁都一样，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林凡，我已经发给你了，记得汇总给人事部门啊”有人说了一句，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王敬西，放你妈的狗屁，所有人的资料，都已经被病毒吃了，毛都没有了，你发给林凡什么了”李胖子忍不住爆发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是把林凡往死路上逼啊，就算他再好脾气，再能忍，也忍不住了。
“病毒吃了和我没关系，反正吃之前，我已经发给他了，怎么处理，是他的事情，再说了，谁让他没有保护好，没有第一时间传给人事部门，没有用U盘拷出来，我也不是不讲同事情面的人，我这有原始数据，就麻烦林凡，再给汇总汇总了。”王敬西说着，把笔记本放在了林凡的面前。
“呵呵，王敬西，你可真不要脸，大家看看，这就是咱们平日里爱戴的王大哥。”李胖子怒斥道。
“那个，小林啊，我也发给你了，你别忘了上报啊”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也将一个笔记本放在了林凡的面前，飞也似的开溜了。
“刘姐，怎么连你也”
不过这位刘姐并没有回话，或者是假装听不见，飞也似的跑开了。
“林凡，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