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风间哲也在上海的工作始终没有进展,年初时关东军便下调令让他返回东北。
风间哲也一番运作后为自己争取到半年的最后期限。
这半年不管是周春生和周夏芷都没有让他抓到半点把柄。
到六月底他已经做好准备返回东北时,黑龙会内部给他指派了新的任务:
黑龙会魁首头山满筹备在上海建立中华洪门协会总会,要借占领区的洪帮组织来控制瓦解中国的地下社会。
风间哲也需要做的:
一是在头山满到达上海前为这个总会寻找适合的地址;
二是监视调查头山满准备合作的上海三合会头目是否有二心;
三是负责头山满在沪期间的安全。
为了便于他开展工作,黑龙会给他安排了一文一武两个人。
文的是影佐祯昭的前任助手楠本实隆中将。
这人表面上是梅机关的二把手,实际上是头山满的学生,黑龙会的高级特务,周春生在上海的直接领导。
整个上海除了风间哲也就只有他知道周春生在黑龙会里的真实身份。
楠本实隆刚入梅机关时和影佐祯昭都是大佐军衔,1940年和影佐祯昭同期升为少将。
到1941年10月楠本实隆又升为中将,任关东军第五十七师团长。
他之所以升迁这么快有一条重要因素:
是他拉日本大特务里见甫和盛文颐建立宏济善堂,操纵日本在中国的鸦片事业。
可以说他就是日本在中国贩毒的幕后后手,日本军部的财神爷。
为了守住自己的钱包,楠本实隆常年来往于东北和上海之间。
以他的级别自然不会和风间哲也直接接触,他安排自己在上海的助手全力配合风间哲也。
武的是前井上公馆的负责人井上日昭。
井上日昭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在陆军中混了一段时间后觉得处处受限离开军队。
淞沪会战后,井上日昭在虹口区天潼路一间两层楼的日式洋房中纠集六十名浪人成立井上公馆。
这些日本浪人都是经过黑龙会培训的特工,主要负责替日本政府干一些暗杀、破坏之类上不得台面的事,可以在日本军部和领事馆无限额领取活动经费。
1941年因为汪伪特工总部以及日本的梅兰竹菊四大特务机构相继成立并完善,日本军方认为井上公馆没有存在必要将其拆散后内部骨干分入各大特务机构。
井上日昭因为不喜欢被人管带领自己的亲信继续在京沪沿线从事间谍活动。
这次拉拢三合会就是由他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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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信息:
头山满幼名乙次郎,1855年出生于日本福冈一个破落武士家庭。
1879年与箱田六辅、平冈浩太郎两人创立日本历史上第一个右翼政治团体——玄洋社,社长平冈浩太郎。
玄洋社就是黑龙会的前身,玄洋社的牌子臭掉后头山满退居幕后,将内田良平顶到前面成立黑龙会。
不管是玄洋社还是黑龙会,表面上都标榜为民间团体,但实际上一直利用其影响力采用暴力方式干预日本政府运作。
发动日俄战争,独占东北,梅机关,日清贸易研究所、孙的中国同盟会,辛亥革命,蒋第一次下野后谋求上位,发动全面侵华战争...这些历史事件里都有头山满的影子。
洪帮在上海有三大派系。
第一大派是长江帮,以湖北人为主,有两大支系,一条是号称武汉杜月笙的杨庆山,一条是在上海创立洪门五圣山的向海潜。
第二大派是四川帮,也称西南帮,真正在上海站住脚是在抗战胜利后。
第三大派是广东帮,也叫广潮帮,以三合会为主。
三合会在二十年代初期在上海的势力并不算小。
只因看到杜月笙在他们的地盘设立的同仁俱乐部赚的盆满钵满眼红,便想借勒索杜月笙将其赶走。
杜一开始本着息事宁人分了他们一部分钱,但是三合会却以此认为杜胆小怕事变本加厉。
杜下令平掉三合会,第二天三合会三个堂主的人头便被人放在堂口内。
上海的三合会就此分崩离析。
淞沪会战后,青帮势力减弱,要么大佬不过问世事,要么大佬带队投靠日本人。
三合会之前的二路元帅(二当家)领着白纸扇(智囊)、红棍(打手)、草鞋(外联)再次跳了出来,借帮日本人干活扩大势力。
头山满这次力捧三合会自然也有打压杜月笙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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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7月18日 星期六
晚餐后,哒莎告诉周春生,据苏联情报部门获悉,人称华沙屠夫的梅辛格从日本东京出发抵达上海。
此人是盖世太保驻日本首席代表,是加哈德.卡纳的上级,驻地在东京,哒莎的上级通知他们摸清梅辛格到上海的目的。
日本外务省签发的梅辛格外交官证件
周春生安排军统上海实验区的人盯住德国领事馆,发现梅辛格到上海后多次进出日本领事馆。
领事馆内部情况军统不清楚,周春生让周冬凛帮忙查探。
...
1942年7月19日 星期日
下午,李国豪和张泽元接上头。
李交给张一枚定时炸弹,目标是慕尔鸣路上的法国总会(今茂明南路58号花园饭店)。
1903年,德国侨民在此地建造一幢花园别墅,取名德国花园总会。
1917年,此地被法租界公董局以敌产没收后先后改名为霞飞路公共花园、凡尔登花园。
1925年,公董局将此地卖给法国侨民,拆除原楼后建成现在的样子。
原在南昌路的法国总会(今南昌路47号上海科学会堂)重新组建后迁入此地,成为新的法国总会。
法国总会,现花园饭店
法国向德国投降后,法国总会被日军侵占。
德国人借盟友身份向日本索要这个前德国总会,日方不予理睬。
此地变成日本上层寻欢作乐的高档场所。
虽然允许德国人以盟友身份进入,但是让这些德国人都有了寄人篱下的感觉。
这让德国人对这个地方的感情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