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眼皮子又懒懒地耷拉下来，对于自己的统领一职被替代并不意外。
楚忠瞧着暗一无动于衷的模样，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淡了。
前些日子，陛下吩咐他将暗一抓住，他还高兴了许久，陛下怀疑起暗一，这就代表着他有上位的机会。
可谁知，当他下达抓捕的命令时，暗一竟然毫不反抗，束手就擒，楚忠既觉得暗一傻地可笑，又有几分不甘，他这副模样，倒像是自己的上位像是他让来的。
恼羞成怒的楚忠亲手从手下接过刑具，他就不信撬开暗一的口。
“说，这些年，你都替靖王世子隐瞒陛下多少事情。”楚忠将烫红的烙钳从炭火中拿起，威胁地放到暗一的左胸前。
可惜暗一像是感受不到那炽热的温度，依然无动于衷地垂着头。
“暗一，你曾经也是暗卫统领，知道这些刑罚不过是个开头，如果你能痛快地招了，看在你我曾经共事一场，我还能替陛下向你求情。”
回应他的依然是暗一的沉默。
楚忠冷笑一声，黑眸闪过一丝阴鸷，手上的烙钳毫不留情地印在了暗一的左胸口上。
“滋”的一声，暗一一瞬间全身紧绷起来，裸露在外的手臂青筋暴露，冷汗从线条分明的五官缓慢流了下来，腮帮子却死死咬住。
他目光冷冷地看向楚忠，如狼般孤寂又狠厉。
楚忠见暗一如此冥顽不灵，目光更加阴狠几分，手下施展的刑具越来越阴毒。
跟随着楚忠的手下们曾经也是暗一的手下，他们这些不惧生死的暗卫，瞧到那些刑具，都忍不住发憷，可暗一除了刚开始的那声闷哼，余下却像是哑巴似的，即使痛苦地五官扭曲，浑身痉挛，也不发出一声惨叫。
最后，倒是楚忠先失去了耐心。他看着如一滩烂泥般，奄奄一息的暗一，不耐地扔掉手中的刑具，吩咐手下道：“继续！别给我弄死就行！”
说完，楚忠就带着一身冷气离开了密牢。
暗十一瞧着暗一凄惨的模样，有些不忍，和暗十二商量道：“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即使统领身体底子再好，这么下去，也快没命了。”
暗十二纠正暗十一道：“现在统领是楚大人，你别叫错了。”
至于休息的提议却没有反驳，他们虽然都衷心于皇帝，可对于楚忠还是有几分不服气的。
而楚忠离开密牢后，就进宫去向皇帝禀报了审问暗一的进展。
皇帝听了楚忠的禀报，眉头一皱，将手中的折子一扔，不屑地哼道：“他倒是硬气！”
楚忠并没有自作聪明地在皇帝面前给暗一上眼色，他心里清楚，无论暗一招不招，皇帝都不会留他一条命。
于是楚忠将手中的另外一份折子呈上给皇帝，这是从桃儿口中得到的供词。
永晋帝看着桃儿供词上，述说苏贵妃如何借着他和柳妃的嫌隙，挑拨他和柳妃的感情，让柳妃变得郁郁寡欢；如何地借着桃儿之手，将毒下到柳妃身上，隐晦地连太医一开始也发现不了，直到中毒身亡；又是如何地巧妙地将柳妃之死全部推到王皇后身上，而自己却全身而退……
永晋帝手攥着折子的力气越来越大，呼吸也越来越重，脸色涨红，似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贱人！”永晋帝满腔怒火不知道如何发泄，他满目赤红，看着殿内的几个人都带着狠狠的杀意。
“将暗一的手筋、脚筋都挑断了，扔到乱葬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