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凤凰出卖‘色相’忽悠贵人许久,一番卖弄青鸟看得兴致勃勃就差拍手叫好,寒少宇看着这两只鸟儿一个卖着一个看着,不予置评,心中却骂老凤凰不知检点,他夫人这个时辰该是在午睡,也可能轻言细语安慰肚子里的小祖宗不要闹腾,亲爹呢?竟然在这里卖风骚,这真是……
青鸟晃了晃他的袖子,随手端走他刚斟满的酒碗,目不转睛瞄着凤熙,也是寒少宇捏了两把他手背,才抠索索把目光撤回来瞄他一眼,然后又迅速转回去继续瞧热闹。寒少宇总有感觉,再任老凤凰如此折腾,自家干干净净的小鸟就要被带坏了!
好在凤熙并不打算在这位贵人身上浪费时间,晃了有两炷香工夫扒干净所有信息,将那妓子气走,眼一扫那些喝得上头的小厮,坐到公子身边去,右手慢慢爬上公子的肩……
公子一愣,面上突现惊喜之色,寒少宇嘴角一抽,心说别高兴太早,待会可有你受的。
果不其然,凤熙曲起两指簇了仙力,动作极快往公子太阳穴轻轻一弹,公子瞬间倒地不起,老凤凰拍拍手对那些小厮大叫:“哎哎!快过来!快过来!你家公子喝醉了!赶紧把他抬回家睡觉去!”
那群小厮本来就是做拿钱跑腿的买卖,刚也没看到凤熙的小动作,就没起疑,权当公子喝醉酒,吩咐小二雇了辆马车抬了出去。寒少宇心知老凤凰脾性,刚他在公子额侧弹那一下,并非只是晕他,恐怕这公子回去之后还会高烧不起做几日噩梦,梦里的光景,怕都是凤熙化身成凤,口吐烈焰,追得他无路可逃。
“晕了就算你还要吓他?”
老凤凰扇着扇子翘着二郎腿,“是他自己找罪受,二表兄你看到了吧,我平时虽然浪荡,好歹也浪荡得有底线,而这世上的许多人呢?提了裤子不认人,贪新欢撇旧爱的大有人在……”
“你有这感慨也算难得。”寒少宇答,“不过这么闹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毕竟他也没将你怎样。你这一吓,等他再醒,要是疯了傻了,你就成了罪人了。”
“疯了傻了也是他的命!”凤熙转头对着小东西嘿嘿一笑,“不过堂弟你别担心,提了裤子不认人,贪新欢撇旧爱的这世上大有人在,不过绝对不是我二表兄,他这只应龙,虽然学会了劈腿,但是……长情得很!”
小东西瞄着他不知在想什么,寒少宇被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总觉得底裤都被看了个干净。
在城里晃了两天,带家里的两只鸟儿吃了不少东西过足嘴瘾。第三天早上天还没亮,客栈的门就被敲的咣咣作响。开门一看,是徐家庄来的家仆,他见寒少宇光着上半身青鸟懒洋洋在床上躺着,窘得面红耳赤,请求他们跟他一道回去,详细的状况路上再说。
寒少宇知道是出了大事儿,那条斑斓狂蟒安稳了这么长时间,想必腹中早饥饿难耐,算算日子,差不多也该露头了。于是回房摇醒小东西穿好衣服,又去隔壁踹醒老凤凰,匆忙结了银钱同家仆一起离开。
家仆在路上说了来龙去脉,寒少宇猜得不错,的确是狂蟒再现,伤了昨夜在后山巡逻的十来个修士,家仆离开徐家庄时还有三个修士下落不明,想来是已遭不测,八成就在狂蟒的肚子里。
“一次食三人,确定是妖不是魔?”
“魔还不至于。”小东西一勒小火停下来等他们,“我跟那家伙交过手,虽然没见过那家伙化形之后的样子,但可以确定他算不得魔的,而且他现身食人时也是孤零零一个,手下没有喽啰,大多时候都是从地底突袭,缠住一个,立刻拖走,速度很快。而且本性凶残,就那副身躯来看有两千年修为,鳞片厚得和你有一拼,普通的刀戟矛枪弓箭对他不起作用,火攻烧不到地下,用水淹也是大工程。”
家仆听青鸟的话猛点头,凤熙骑着魁首倒是笑得不以为然。
“那不刚好!我这儿有火,二表兄可以蓄水,等咱俩上山把它逼出来,让他好好见识一下上古神君的手段。”
“话别说得那么满。”寒少宇摇头,“你别忘了,我可是分了大半修为给兄长,现在论修为实力和那条蟒蛇不相上下,我又不食人,论凶戾一定不如他,而且后山地势复杂,你的火点起是方便,扑灭却难得很,要是火势蔓延无法控制,引发山火伤及无辜,你就是罪人,这神君也要当到头了。”
“就你瞎操心!”凤熙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却也好奇那条蟒蛇是怎么回事儿,“二表兄你记不记得,前些年四海八荒也出了条蟒蛇精,澡盆那么粗的身子,立起来比天河楼还高,可那家伙兴风作浪的时候也只是两天食一人,当时下界的修真世家小仙散仙没法收服它,上达天听,玉帝遣了二郎真君下凡降妖,托塔天王携三太子助阵,当时杨戬那厮也是费了好多工夫才用三尖两刃刀砍了他,带回天庭,玉帝指明要那千年蛇胆,差左右天兵取了,给二郎真君记了功,又将蛇身抛回凡界。我就在想,当年那件事已经闹得很大,那条蟒蛇也很大,修为也很高,可也只是两天才吃一人,这回莫干山这条是怎么回事儿?一次吃三个,它消化得了?”
“所以我才有预感不好对付……”寒少宇转向青鸟询问,“小东西你记不记得那条蟒蛇出现的时间是间隔多久?”
“小东西?你叫我这个?”青鸟驱马走过来,不满踹他一脚,“间隔时间没具体算过,那家的公子请我回来的时候,那条蟒蛇就已经肆虐有一段时间了。反正他饿了就跑出来了,吃饱又消失,每回都吃二到五人,身上的戾气和血腥气都很重,还有……还有他每次呼吸周围都弥漫一股说不上来的酸腐味儿,特别难闻,就像是什么东西烂在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