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万籁俱寂。
司徒俊文终究还是没禁得住章颖的撩拨,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月光如水,洒在两人交织在一起的身影上,司徒俊文肆意地宣泄着自己的情感。
此刻的章颖在司徒俊文那炽热的目光中,恰似一道最美味的佳肴,正被他慢慢品味着。
这段时间司徒俊文也算是对男女知识进行了补充,行动上虽稍显青涩笨拙却并不会弄疼她,司徒俊文按照其所学吻遍了章颖的全身,她那或压抑、或痛苦、或愉悦的声音,仿佛是他听过的最动听的旋律。
章颖从刚开始的戒备到后面的不能自已。
她渐渐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排斥司徒俊文的亲近,并且他给自己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章颖如一只疲惫的小猫沉沉的睡了过去,而司徒俊文却因为不举药的药效褪去忍受着巨大的折磨,努力按下身体里沸腾的情愫。
看着章颖安然的睡颜,这个傻丫头,光是这样就已经被折腾的受不了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会跑去青楼,如果不是遇到自己她岂不是会被那些男人玩弄死。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不说外人,光是六哥那一伙人将花季少女玩弄致死或事后姑娘不堪受辱自杀的事件,司徒俊文知道的就有好几次,正是因为看不惯六哥作孽的行为,后面他才会带着敖风对芙蓉城的纨绔子弟进行无差别式的教育。
而她,不管之前是什么身份,有多大能力,如今终究是个官妓,什么是官妓?
官妓是被法律剥夺了性自主权的官府资产,也就是说如今的她无论被男人如何糟蹋凌辱,都没有法律为其做主,若是遭到暴力打骂受了伤,最多算施暴者“损坏公家财产”,赔钱便可了事。而官员对其侵犯,更是合情合理,就算被告了最多算是“私用公物”罚几个月的俸禄就能了事。
相反,若有男人花钱要求她来伺候若是她不从或反抗,事情闹大了反而有可能被官府定个“渎职之罪”。
如今的她唯一的护身符便是这天价身价,因为她的身价所以没有权势的普通人还不敢对其动什么心思,否则就算是“损坏公物”也不是普通人赔得起的。
不举药的药效彻底过去,司徒俊文只好起身,若是再不离开这柔软的娇躯,他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住。再次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
看着她易容的容颜,虽然比不上她原本的模样顺眼却仍然是个美人胚子,加上她的才华连自己对她都没有抵抗力,自己是因为知道她的身份并心悦于她,自己不愿折辱于她才用尽方式去控制欲望。
然而她若是没有自己的庇护任由官府用其谋利,那她又会有多么悲惨的经历?
为防止章颖着凉,司徒俊文从章颖的衣物中,找出中衣小心翼翼的替她穿好,借着月光司徒俊文仍能看清其款式为皂缘中衣,其特点为衣领、袖口、衣襟等边缘以黑色(皂)织物镶边,形成对比装饰。并配有赤绦,这条赤绦系于其腰间,似乎是她系于腰间的那一缕红绳的放大版。
因为章颖的缘故,司徒俊文特意了解了一下官妓管理制度。
“皂缘中衣,腰系赤绦”这也是官府某类附属人员的穿着(如驿卒、狱吏),她为官妓自然也算是官府附属人员。
司徒俊文又看了看章颖带来的衣裳,果然不是绿色就是青色,这同样也是官府为官妓指定的颜色,除表演时以及特殊场所(如青楼、妓院)外。日常生活中官妓被强制性要求穿绿色或青色衣物,为区别于平民的素色与贵族华服。
司徒俊文为章颖穿好中衣后,顺手拿起章颖身边的一个木牌,便离开了床边。
如今没有章颖的茶来替他缓解这种折磨,只能再次进入冰冷的浴桶之中,来压制体内的那股邪火。
司徒俊文坐在浴桶中,借着月光看着手中巴掌大的红漆木牌。
正面刻有大大的一个“娼”字以及隶属花满楼。背面是陆小凤的身份介绍,包括姓名,样貌特征,技能等。
虽然司徒俊文知道这是“倡婢佩符”,是官奴婢的特有身份符牌,但看着这枚极具侮辱性的符牌仍旧恨不得将其捏碎。
但是他又不能这么做,“倡婢佩符,无符者捕”。
虽然这佩符极具羞辱,却是她必须佩戴之物,若是故意损坏或遗失会受到更为严重的处罚,若是被视为逃亡甚至要黥面。
如今这个“娼”字挂在腰间就已经极具羞辱性了,若是刺在脸上……
虽然司徒俊文也知道通过服饰作为视觉隔离,通过符牌作为身份隔离,这种种手段是很有效的管控方式。
既避免娼妓伪装良民,维护社会等级秩序,又进行了道德警示,通过服饰标识强化“贞洁”观念,将娼妓彻底排斥于主流社会之外。
但当被管控者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时,就觉得这种管控太过不近人情,毕竟是个娇滴滴的小女孩,用这样的方式对其身心造成的伤害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司徒俊文痴痴的看着熟睡的章颖,长叹一口气轻声说道:“你若还在京中,沦为贱藉不足为奇,毕竟你若是被皇帝抓到也算是罪臣之女,如落灵惜一样贬为官妓也是理所当然。
可你明明都逃了出来,又易容成穆公子做了那么多事,虽年纪不大,但以你的能力完全能够很好的在这里生活,任谁都不会轻易惹你不快。却为何,你又要踏入那青楼,成为众人瞩目的花魁呢?
司徒俊文想不明白那苏琳是章颖的什么人,能让她以这么大的代价帮其恢复自由身,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她至少还知道伪装,没傻到用真实的身份及样貌进入青楼,否则司徒俊文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帮其恢复清白身了。
然而纵使她有伪装,司徒俊文仍旧觉得这件事不好办,毕竟贱籍不可逾可不是说笑的。
纵使司徒俊文为益州刺史有监察百官之职,仍然没办法将贱藉改为良藉,即使是作为封疆大吏的州牧大人也无法做到,若是偷偷做了这种事,被人告上去私改贱籍可是等同于挑战皇权的合法性,这个罪名谁都担不起。
而贱藉,什么是贱藉?说白了贱藉是通过法律、社会、文化以及经济合力打造的一个等级枷锁。
贱藉的本质便是将特定群体永久禁锢于社会底层,成为权力阶层的剥削对象。这一原则通过严密的制度设计,将人的身份异化为“可计量、可交易、可惩罚”的物件。
除皇帝特赦以及通过军功获得赦免之外,几乎无人能摆脱贱藉。
想到这些烦心事,之前被章颖勾起来的欲望彻底消灭于无形,司徒俊文从浴桶中走出擦干身子便躺到了床上。
熟睡中的章颖似乎感受到身边有人就往其怀里钻,结果贴到司徒俊文冰冷的身子似乎感觉到了凉意,翻了个身又离开了他的怀抱。
司徒俊文有被章颖的睡相可爱到,轻轻揉了揉章颖的小脑袋轻声道:“多聪明的小丫头,睡着了都知道冷暖,怎么就偏偏做出了这种傻事呢”?
大概是受了凉,睡梦中的章颖皱了皱琼鼻哼哼两声,像是在回应他,又像是不满司徒俊文摸自己的脑袋。
司徒俊文怕吵醒章颖便没在说话,片刻后身上暖和起来后便将章颖拥入怀中,这一次章颖没有在躲避,反而下意识的在司徒俊文的胸前蹭了蹭,乖巧的像小猫咪一样。
司徒俊文看着怀里的章颖笑道:“你倒是心大还能睡得这么香,也不知道你是否清楚自己的处境”。
司徒俊文没再说话,而是暗自想着对策,虽然知道或许她自己也有脱困的方法,但司徒俊文总觉得她的方式应该不会太过顺利。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官妓,那就简单了,随便找个理由便能让其消失,在找个尸身代替当做死亡处理即可。
而她,虽然看起来只要换个装扮就能摆脱贱藉,可别忘了如今的她并不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而是全城瞩目的花魁,又有着天价身价,对于这么大的一棵摇钱树一定会被官府不断剥削,只要她的身价没有掉到寻常水平线,官府一定会对这样的摇钱树有着十分严苛的看管,想要摆脱掉这层身份又岂会那么容易。
司徒俊文虽然能护持她一时,却绝对无法一直护着她,所以只要她一天未摆脱贱藉,终究难逃沦为官家摇钱树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