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接受分享,就一口也喝不到。
任教授最终还是屈服于对“饮料”的渴求之下。
他应千芫的要求,回病房拿来杯子,获得了一口“饮料”。
其他人看到后,以为开饭了,纷纷跑回自己的房间,抱着餐具来到小姑娘面前。
千芫不强制要求用玻璃杯,她指挥他们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监控室里,看着屏幕上聚在一起的人,杨主任的口罩都遮不住他那铁青的脸色。
“她的药没有了,就给她准备新的药,她不是喜欢分享吗?就让她分享个够!”
好几个人聚在一起会挡住监控,要是有人做小动作,监控不容易发现,这也是为什么杨主任发火。
这里的医生全部听命于杨主任和丁院长,丁院长不在,杨主任就是老大。
他都发话了,谁还敢有意见?有意见也得憋着!
杨主任正在气头上,瞅见屏幕上出现的男人,阴沉道,“这人是谁?谁把他放进来的?不知道我们医院的规定吗?!”
一个女护士在贺廷寒出现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她弱弱开口。
“主任,他是卫先生带进来的,一开始还穿着无尘服,不知道是不是新调过来的心理医生……”
杨主任指着千芫房间的监控,“他去这女孩的房间干嘛?和她认识?”
除了他们这些派遣过来的医生和护士,能调到这里当心理医生,肯定是有几分背景的。
每个人的关系网可得查清了,不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概是贺廷寒的身份太过保密,一群人摇摇头,纷纷表示不知道。
“主任,您要不去问问卫先生,人是他带进来的,他应该是最清楚的。”
“对啊主任,以您的身份,去问卫先生,他肯定会告诉您的!”
这算是小小捧了把杨主任,谁都知道卫灿奕是卫家的小儿子,身份比杨主任可高不少。
杨主任没什么表情变化,但他的情绪显然是好了很多。
另一边,千芫分享完“药水”,开开心心地往病房跑去。
待看到病房里立着的男人,她停在门口,敲了敲门。
“你走错房间了哦!这里是我的地盘!”
小姑娘扶着门框,心里已经盘算着在门上挂个牌子了。
根号二欲言又止,【宿主,他是殿下啊!你没看出来吗?】
怎么回事?她和殿下不是关系很好吗?这次怎么连背影都认不出来了?
难道在它去参加年会的时候,她和殿下发生了什么?!
根号二捶胸顿足,为自己错过的八卦而遗憾。
眼下,小系统还没意识到,它在潜移默化中被千芫带偏了,对八卦的关注已经快赶超对任务的关心了。
千芫眨了眨眼睛,有理有据道,【我知道呀!但是我们现在还不认识呀!】
贺廷寒转过身来,深邃的眸子里漾出几分笑意,他唇角微勾,大步走向千芫,对她伸出手。
“你好,我叫贺廷寒,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共住一间病房的病友了。”
千芫垂眸,望着那张修长漂亮的大手,并没有握上去,而是后退了一步。
她抬头,气呼呼地瞪着他,控诉道,“你骗人!这里只有一张床,我们怎么可能住在一起?!”
小姑娘一脸“我虽然有精神病,但是我不傻”的表情。
男人的喉咙里溢出一声笑,他下巴微抬,指向她的身后。
“你看,他们把床搬来了。”
医院的床都是带轮子的,千芫看过去,发现卫灿奕和另一名男医生推着床过来,他们的手上还戴了手套。
在他们露面的时候,走廊上就空了,几位教授扒拉着门,冒出头来往这边观望。
千芫嘴上好像在说不欢迎,但她看到新的病床时,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让开了路。
早已洞察一切的根号二:呵!女人!
病房里的床都是在正中间,卫灿奕想把千芫的床往一边挪挪,结果他刚抬起脚,自家好友就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贺廷寒看他一眼,“我的床靠墙就好。”
“啊?哦哦,我给你推过去。”
卫灿奕把脚收回来,和那男医生一起,推着床停在了墙边,但没有靠上去。
他可了解这位哥的洁癖了,哪怕是再干净的东西,这位哥也得擦个五六七八遍!可不能让他的床和墙壁有接触!
这个时间,除了卫灿奕,其他医生都不被允许出现太久,那位男医生还想趁机听听卫灿奕和贺廷寒关系,谁知千芫先开口了。
她将玻璃杯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看向卫灿奕,问了一句显而易见的废话。
“哥哥,他要和我住一间病房吗?”
哥哥?谁让她这么叫的?
贺廷寒墨眸微眯,略带锋芒的眼神落在卫灿奕的身上。
卫灿奕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好友的意思,他身体僵硬,皮笑肉不笑地纠正小姑娘,顺便解答她的疑问。
“我是你的医生,姓卫,你直接叫我卫医生就可以。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和他就住在这间病房了。”
男医生没得到有用的信息,摇头离开了。
千芫没有再揪着同病房这一点不放,转头问起了其他问题。
“他得了什么病呀?他看起来好像很正常的样子哎!”
贺廷寒:“抑郁症。”
卫灿奕:“被害妄想症!”
根号二:【哈哈哈哈哈他们都不提前统一口径的吗……】
下一秒,卫灿奕感受到了来自好友的冷冽视线。
小姑娘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移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原来抑郁症是被害妄想症呀!”
卫灿奕的嘴角抽了抽,“其实……”
他话还没说完,利用完他的某好友就开始赶人了。
“卫医生,你是不是该回办公室了?”
卫灿奕听到那句“卫医生”,身躯一震。
真要是说起来,好友可比他更专业,就他那半吊子水平,哪配大佬喊一句“医生”?!
不过卫灿奕还指望着好友罩着他,可不敢和金大腿唱反调。
“哈哈我确实出来的时间有点长了,你们好好相处,我先走了哈!”
卫灿奕脚底抹油,一阵风似的溜出了病房,并贴心地为两人关上了房门。
千芫没有一点领地被入侵的表现,她在自己的病床上坐下来,晃悠着小腿,歪头打量贺廷寒。
“贺先生,你来的太不巧了,好吃的已经分完了,不过我还有另一个好东西,你想要吗?”
贺廷寒面上不显,内心隐隐期待,“什么?”
千芫从病床上跳下来,拎起暖壶往糖果瓶里倒满了水,捧着瓶子递给他。
“你问了,就不可以拒绝哦!”
贺廷寒:“……”
男人睨着那还滴答水的塑料瓶,额角跳了跳,他犹豫了半秒,强忍洁癖接了过来。
“谢谢,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