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精神病院本来就和其他医院不一样,一旦出了事,上面怪罪下来,不管是不是他的错,他都会成为背锅的那个!
更严重点,还可能会牵扯上卫家!到时候,他家老爷子能打死他!
卫灿奕气吁吁地扛着东西,站在精神病院门口,悔恨不已。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精神病院里有屏蔽仪,但是外面没有。
卫灿奕咬着塑料袋的带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待看清上面的名字后,他瞬间活过来了。
他手忙脚乱地接起来,对着电话就是一顿哀嚎。
“哥!亲哥!你这个电话来得太及时了!你快给我出出主意,只要能解决这事,你从今之后就是我亲哥!”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卫灿奕的大脑当机了几秒。
他陡然拔高了声音,激动道,“你说什么?!你要来这里?!真的假的?!”
挂掉电话,卫灿奕整个人神清气爽,他感觉又活过来了。
可不是活过来了嘛!有那位在,别说杨主任了,就是徐温璜亲自来了,他也不怕!
——
这所精神病院本来就不是为了真正的病人而建的,它的规则全是围绕着如何更好的监控“病人”而确立的。
医院里重新通了电后,杨主任又出去联系了维修工,将监控室的门换了个新的。
一个小时后,所有的医生和护士又回到了监控室,将其他空间像走廊这种公共场合留给“病人”。
接下来就又轮到任教授他们表演了。
至于千芫,她是经过认证的“精神病人”,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道理的。
因此,那些人不能因为关电闸、锁监控室的门这样的事来处罚她。
此刻,她站在病房里,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本,在第一页写了一句话。
“想要在精神病院安家立业,就必须成为一名资深的精神病!”
默默窥屏的根号二:【……】
精神病还能划分级别?有毒吧她!
千芫握紧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
“要做就做最好的!我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精神病的!”
根号二无语了半响,突然问道:【宿主,你今天还没吃药呢吧?】
注意,在精神病院中,这并不是一句嘲讽,而是善意的提醒!
原主的主治医生就是卫灿奕,他怀疑原主装病,就没有给她开治疗精神病的药物,而是给了她一瓶水果糖。
对!就是水果糖!也不知道卫灿奕从哪弄来的。
原主为了贯彻人设,就把那瓶糖果当作了药物。
以她的习惯,她会在上午十点准时吃药,看看时间,快到点了。
千芫瞥了眼那边的三层床头柜,上面放着一瓶“药”、一个玻璃杯,一套餐具,柜子旁边是一个红皮暖壶。
她走过去,将瓶子的盖子拧开,把里面的“药”统统倒进了玻璃杯里,然后拎起暖壶,往玻璃杯里倒上水。
“这是好吃的!有好吃的就应该和大家分享呀!不能一个人吃独食!”
就算成了精神病,也要做一个大方的人!
根号二瞅着那杯浑浊的白色液体,里面的糖块都没有完全化开,它又震惊又庆幸。
妈的!得亏卫灿奕给的不是真的药!
千芫把小本本揣在兜里,双手捧着玻璃杯,蹬蹬地跑出病房。
她先瞄准的是嚷嚷着吃东西的任教授。
任教授正趴在窗台上,垂涎地望着面前的那盆水仙,甚至已经对它的叶子伸出了“魔爪”。
“当当当!我这里有好吃的!你要尝尝吗?”
小姑娘献宝似的,把杯子递到任教授的面前。
任教授捕捉食物的动作被打断,他转头,愤怒地瞪向千芫。
然而在看到那杯水后,他的眼睛亮了,伸着双手去接杯子。
“我要吃!我要吃!快给我!我快饿死了!”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杯壁时,千芫的手一缩,把玻璃杯藏到了身后。
“不行哦!我们要分享!不能一个人吃!要和其他人一起才行呢!”
“我不要!我就要一个人吃!你快给我!我要吃!”
任教授急得跺脚,试图去抢她手里的杯子,俨然一个吃不到糖的小孩的行为。
千芫坚守原则,一本正经地给他讲道理,“不行!我们是好孩子!好孩子必须要学会分享!”
任教授:“……我不管!我不要做好孩子!我就要一个人吃!”
两个人的说话声越来越大,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孔教授傻笑着,使劲拍手,跟助威似的,“好哎!好哎!”
纪先生站在孔教授的身后,画了一个四不像的东西,黑不溜秋的布满了孔教授白衬衣的整个后背。
吴教授一面听着韦教授的鬼故事,一面拽着他在院原地转圈圈。
就在千芫和任教授争执不下的时候,第三楼通道的铁门被打开,两道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
卫灿奕提着大包小包去接人,来回跑不说,还要反复接受检查,出了一身汗,整个人狼狈不堪。
反观他身旁的人,长身玉立,双手放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淡然地注视着那几位教授。
不过卫灿奕可不敢让这位哥帮忙,毕竟金大腿的正确用法是用来抱的!
他努力挺直腰,然后狠狠吸了一口气,“妈呀!终于到了!可累死我了!”
贺廷寒的墨眸凝望着那边,在看到娇小灵动的女孩时,他当即脱了白大褂。
卫灿奕注意到他的举动,满头问号,“大哥,你干嘛?你不是有洁癖吗?”
白大褂和口罩都是自带的,洁癖程度这么严重的人,会在医院里脱衣服?
贺廷寒摘下口罩,“从今天起,我是病人。”
显然,这是一句通知。
卫灿奕:“???”
大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贺廷寒不仅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还给自己安排好了。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了指女孩,嗓音低沉微哑,“我和她住一间病房。”
卫灿奕看过去,又偏头看他,“哥,这里的病房都是单人的……”
而且人家一个小姑娘,你好意思和人家住同一间病房啊?!不怕人家不方便啊?!
你的绅士呢?你的礼貌呢?!
贺廷寒扭头,那双幽深的眸子望向卫灿奕。
卫灿奕最怕被他这么盯着,立马怂了,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赞同。
“哥,亲哥,你别吓我,我现在就去安排!绝对让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