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立珂不愧为范立珂,都啥时候了,还在想着,他儿子的姓改的划算不划算这种事。
“当然不划算。我跟我奶说,我可以跟她姓,只要她把钱给我,你猜她咋说?”
“怎么说?”
“她说我跟她姓,简直是对她这个姓的侮辱。让我还是姓范去吧,毕竟,这个姓已经被我污染得差不多了。你说说,这叫什么话?我愿意跟她姓,她居然还嫌弃。”
哈哈,果然很范奶奶。
沈溪觉得,作为旁观者,看范奶奶的人生事迹,就会觉得大女主的爽剧,可如果你是她的家人,就……
每天受一万点暴击,再强的心脏,它也受不了啊。
“所以呢?他们现在就这样僵着吗?”
范立珂开始翻东西吃,心不在焉地回答:“不知道,好像听说我爷有点想……跟我奶认错了。”
再闹下去,婚离不离得成不知道,反正范氏快被别人咬下一大块肉来了。
他翻到一包还剩下一半的开心果,立马很开心的掏起来,掏出一大把先习惯性孝敬溪姐,溪姐先吃。
沈溪瞄了眼那包竖果,很好心地挥挥手:“你吃吧。”
范立珂喜滋滋地往嘴里一塞!
我了个大草啊!
潮了!潮了!这辈子没吃过咬着像橡皮的开心果!吃完一整个不开心了!
范立珂“呸呸呸”好几口:“这啥玩意儿啊,溪姐,多久前的东西了啊?”
呃……好像,是她去晶市前就开过的一包……
回南风一吹,还能对它有啥指望?
范立珂说这老半天,肚子饿得直叫唤,翻来翻去,啥吃的都没翻出来。
毕竟,陈川这性格,走之前肯定把家里能清理的都清理掉了。
这包开心果没清理,可能是想着老婆从晶市回来还能再吃,谁想到,沈溪给忘到脑后了呢。
便宜范立珂喽。
“不造啊,你问陈川。”
范立珂直接收麦,把那包干果团吧团吧塞垃圾篓里,当他没说。
沈溪踢了踢他:“你不回家啊,就在我这待着。”
“我能回哪?没地儿回啊,溪姐,你就行行好,收留我几天呗,顺便,再帮我跟我老婆说说情,她最听你的。”
这个嘛……
“你那么多房子,还能没地方去?”
“我现在去哪儿,屁股还没坐热呢,老太太就派人来把我扔出去。那些人可凶了,溪姐,我现在是无处可去了。”
他要这么说的话,沈溪就更好奇了:“咦?那你奶奶咋还没来我家扔你?”
她怪想看的,肯定很好看!
范立珂瞅她一眼:“我奶奶又没老年痴呆,她又不傻,你跟阿川一个脑子好使,一个身手好,她怎么可能来惹你们!”
沈溪:……
这个你倒想的很清楚。
“老范,我也不能昧着良心帮你说话吧?这事确实是你不对……”
“啪”一叠百元大钞拍茶几上。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啪”又一叠。
“我跟文君的感情不是钱能收买的。”
“啪!”
“我……”
“啪!”
她刚要张嘴,范立珂直接打断:“溪姐,再涨价不礼貌了啊。”
“行……叭!但你得跟我保证,以后不能再胡乱带娃了。”
“我保护,以后壮宝我都不沾他的边,可以了吧?”
那就是个祖宗,他惹不起,躲远点行了吧?
他家里又不缺带娃的人,之前他是看老婆生孩子辛苦,想帮着分担一下……现在他知道了,还是做甩手掌柜最舒服,他不再没苦硬吃了。
沈溪收钱办事,直接给邓文君去了电话。
那边一接通,就哭声震天——
“呜呜呜,小溪,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就见不到我了。范立珂那狗东西,快把我气死了啦。”
唉,钱难挣,管人家夫妻间的事,两头都挺难。
都是钱害的!!
沈溪几句安抚好邓文君,跟她约好,明天带财宝去看她。
“你可一定要带财宝姐来,我可想可想可想她了。”
“好。”
*
幸好第二天是周日,沈溪带着财宝如约而至。
当然,由殷勤的范立珂同学主动要求当司机送她过去。
“溪姐,我就在车里等着你,一旦有新情况,你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啊。”他笑得又谄媚又灿烂,期待地看着沈溪。
至于什么是新情况,当然是他老婆原谅了他,愿意跟他回家这种喽。
他今天特意开了大霸道过来,方便接老婆孩子。
嗯,他可真是个贴心人儿。
沈溪闻言,翻了个白眼,觉得自从范立珂做生意后,没以前诚实可爱了。
他说是说没地方去,其实怎么可能,这小子现在也会耍心眼子了,就是上门卖惨,想让沈溪帮着把他老婆儿子哄回家。
范老太没住在市中心,她住在山里,建了很大一座院子,种菜养鸡鸭,日子过得很是逍遥。
要不是这次范老爷子作死,她都不待扫那些人一眼的。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这有诗情!
沈溪过来时,还以为自己回到樟树村了,一院子的菜地,隐隐散发着某种……熟悉的味道。
范老太挽着衣袖,拿着一个长柄勺在那里浇菜。
看沈溪从车上下来后,眼睛眨也不眨地,就盯着她的菜地,那抬起来的腿,又默默地落地收回去,明显,不想进院。
范老太冷冷一挑眉:“怎么?闻不惯?听说你也是从村里出来的,现在连大粪都嫌弃了?装什么呢?”
沈溪:……
老太太,我们农村人,是有地的好不好?谁会在自家院子里浇粪水?
是嫌味儿不够大吗?
财宝在妈妈的怀里,她鼻子极灵敏,还没进门就小胖手捂鼻子,但好奇心又很重,斜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这个院子。
唔,这里好臭,妈妈为什么带宝宝来这里?
洁癖狂的女儿,也有点洁癖在身上的,财宝小眉头皱着,用力地捂着鼻子,太臭了,宝宝想走。
范老太那双眼睛不由自主,就往财宝身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