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爸私自把我们村里一个比较特殊的人给找来给我大姐缝制喜被,而导致我妈心里特别的不舒服。
这个人是谁呢,他究竟怎么特殊呢,那咱们慢慢的讲一下这个特殊的男人。
这个男人比我爸小一点,又比我四叔大一点,也就四十郎当岁吧。但是人却比我四叔精神的很,头上的偏分始终保持着。我四叔婚前也是挺好看的,但是自从这几年,那头发就跟商量好的似的,大把大把的往下掉,一两年的功夫,我四叔前面的头皮就露了出来,发出耀眼的光芒,足足一个小老头的样子了。估计要是阿芬遇见现在的他,也不会再相上了他。而阿芬自从在村里开了服装店后,也算接触了半个时尚圈子了,阿芬是打扮的一天比一天好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闺女和爹站在一起呢!
说跑偏了,现在说的是这个我们村里特殊的男人——余建国。
余建国和他的名字一样,有着浓厚的时代背景,不错他就是1949年出生的,和祖国妈妈一样大。
余建国这个名字带着父母对他很大的期盼,盼望着他能够将来建功立业报效国家。可是,余建国从小就比较内向,内向的性格如果不听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个男的女的,大多数人都不相信一个男孩能够那么听话不调皮。
据我奶奶说过余建国这个人小的时候,她奶奶在他小的时候经常带着他来我家找我老奶奶聊天。而余建国能够坐在小板凳上不哭不闹,陪着我老奶奶她们一大晌,而这当中他动也不动,默默的就那样坐着。
后来,余建国上了小学,跟我爸他们一班吧,那个年代上学,年龄段的跨度比较大。十岁以内的人都可以坐在一个班里学习,一到三年级基本学的东西也差不多。
我爸有时候谈到余建国就会说道:“小余这个人是个好人,无论是做事上还是对人待物上,都是很好的。”
之所以我爸会对他有这么高的评价,还来源于我爸和他在学校作为同学的相处时光。
那时候生活艰苦,小孩子们去上学也是挺不容易的,吃了这顿没下顿的。
我爸因为家里兄弟姐妹们多,经常饿着肚子去上学,但是上学的时候,饿的不行也很难受,我爸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那就是每天在布兜里拿个生红薯,然后把生红薯放到烤火堆里烧熟,这样就能勉强填饱肚子了!
但是我爸一连烧了三天的红薯都不见了,等他去扒开的时候,里面什么都没有了,这让我爸心里很伤神。到底是火大给烧毁了,还是被人给偷走了呢!
因为我爸坐在教室靠前的位置,一上课的时候他都要回座位上上课去了,他防不胜防啊,看也看不住。
有一天下课的时候,余建国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热腾腾的红薯递给我爸:“元宏亮,这是你烧的红薯吧!”
我爸很惊奇,他接过红薯,发现红薯不仅软哄哄的,还没有一点烤黑的痕迹,看着烤的很不错,里面隐约可见流的糖稀。
此刻我爸已经很饿了,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会儿功夫就把一个红薯给吃完了。
吃完后,我爸才想起余建国也在旁边站着,不好意思的对他说道:“余建国,不好意思啊!太饿了,也没有问你吃不吃。”
余建国笑了笑:“就是给你吃的,我在家吃过饭了,我不吃。”
我爸很诧异自己这几天烧的红薯都不见了,为什么这个红薯怎么做的这么好,又是怎么到的余建国他手里的,就试探性的问余建国这是怎么回事。
余建国看着我爸疑惑的表情,就笑了笑:“元宏亮,我知道你想的什么,我来给你说说吧。”
原来我爸每天烧的红薯,扔到火堆里就不管了,有的红薯被烧的半生不熟,有的被烧的直接变成了火炭也吃不成了!
但是我爸每次去扒红薯的时候,连一点红薯皮都没有看见。那是因为我爸他们班里面坐在最后两排的那几个坏学生了!
每次我爸扔进去的红薯都被他说看的一清二楚,他们就在大家上课的时候,我爸又看不着的时候,就偷偷的用一根长棍把红薯给扒拉出来,能吃的给吃了,不能吃的顺着窗户扔到了窗户外面。
这几天,余建国都把这些行为看在眼里,他每次看见我爸去扒拉红薯没有扒拉到,捂着胸口到教室外面沮丧的脸,他心里特别的不舒服。
于是,余建国就想暗中帮助一下我爸,顺便也教训一下那几个坏学生蛋。而余建国恰巧也坐在最后一排。
坐在最后一排的学生有两种,一种就是特别的坏学生,喜欢上课捣乱学习成绩又不好,属于老师放弃的状态了,就会把这类学生放在最后一排。
还有一种学生就是像余建国这种学生,余建国这种学生,在老师们眼里属于老实听话,尊师爱友的好学生,但是呢他们这类人属于刻苦又学习不是很好,中下流吧!
这类学生老师不用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而且又没有多大的进步空间,按说也是老师已经放弃的状态了,也会安排在最后一排。
余建国就是这样,他坐在了最后一排,实际他很不想坐在最后一排,跟这些坏学生坐在一起。而且这些学生最坏的时候,居然老是拉着余建国去厕所,他们老是起哄说余建国是女孩子,根本就不是男孩。所以那些坏学生老是想把他往厕所拉,看看他到底是男的女的。
余建国看了我爸烤红薯最后不翼而飞,他就暗暗下定决心帮助我爸。
当我爸又一次把红薯往火堆里一扔就走了后,他就用余光观察着这一切。
等着那几个人都撒欢跑出去玩的时候,余建国偷偷的把我爸扔进去的红薯给扒拉出来了,扒拉出来后他就偷偷的放在衣兜里。
然后火熄灭后,那几个坏学生就开始琢磨起我爸烧的红薯了。因为他们天天都要偷我爸烧的红薯,已经总结出来经验了。
我爸扔红薯进去的时候,一定是火很大的时候,然后等火熄灭了的时候,基本红薯也烧好了。
所以,他说就觉得现在红薯熟了,就开始在上课的时候开始用一根棍子扒拉了,结果扒拉个遍,也没有找见红薯的影子。
几个人感觉事情不妙,开始相互的递颜色了寓意,“怎么不见了,见鬼了吧!”
余建国在旁边看着几个人的表演,差点憋不住的笑出来。看着他们几个人最后做坏事没有做成的耸样子,就特别的感觉过瘾和解气。
等到下课后,一群人又出去玩了。趁着他们出去玩的时候,余建国就偷偷的把红薯放了进去,然后他把那么燃透的火炭盖在红薯上面,就这样在经过一堂课的时候扒拉出来,保准红薯软烂而烧不黑。
我爸说他们上学的时候,冬天就特别的冷,每个教室基本都会烤火。烤火的原材料也不一等,就是学生们家里带的又加上快天冷的时候老师带着学生捡的柴,这些东西就是有什么烧什么吧!
但是大多数就是树干,这类东西耐烧一点,可以烤的时间长。教室里面烤着火,老师和学生才能在教室里待下去,不然那冷的就会把人冻半死,我爸上学的时候的教室是很简陋的房子,几间茅草屋不仅不保暖,而且还是四处透风,一到冬天北风就呼呼的吹着每一个人。
而到我们上学的时候,我们那时间条件稍微好了一点点,但是一到冬天也还是不太好受,我们那时候也会偶尔烤火,每年都需要给老师交一点柴火,有家里的玉米芯,也有棉花柴这类的东西。
我妈听完也很疑惑,就问到我爸:“余建国怎么烤的红薯那么好,这是有什么秘籍呢?”
我爸一笑:“这很简单啊,后来我也问了余建国,就是他用的温火烤的红薯,而我用的是烈火,烈火焦而烈,红薯就会被烤的里生外不熟呢!”
从这件事上足以可以看的出来余建国是一个细心耐心的人,所以他的奇葩就在于这点太过于细心了,他的细心就像一个女人一样。
而那时候他还小,除了比别人细心之外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后来他慢慢大了,他的特殊性就慢慢的展现了出来。
余建国后来在家里除了上地干活外,他开始喜欢做女人们该做的事情了,比如针线活,就是缝缝补补的这些细致活,他没事的时候也喜欢端着一个针线框往妇女堆里面扎。
除了这点之外还喜欢做饭,比如包饺子腌咸菜,蒸大馒头……慢慢的越来越女性化了。
到了结婚的年龄,人家别的都是相了一个又一个,就余建国家门槛没有媒婆登门造访。
后来,余建国的父母也托亲拜友想方设法要给余建国说媳妇,人家女方刚刚看了他一眼外表,都没有什么意见。因为余建国得外表还是不错的,一米八几的个子瘦瘦高高高的,梳的一个流行的偏分,真的像港台明星。又加上他是个细致的人,在穿衣打扮上还是比较能吸引人的。
但是往下一接触就不行了,女方都会不欢而散,大家都不知道他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一个女人也留不住在身边。
后来我四叔都结婚了,余建国还是一个人,就在大家都以为余建国要孤独终老的时候,余建国的春天来了。
我们村的一个大奶,她的娘家有一个大龄剩女,说这个人说那个人都不行,不是人家看不上她就是她看不上人家,所以三十七八了也没有嫁出去。
你想想在七八十年代,一个女人三四十岁还赖在娘家,可见她身上的压力有多大的。
后来,这个剩女就对人生逐渐失去了兴趣,就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就跳河自杀了。
也是这剩女命不该绝吧!刚刚天亮就进村卖豆腐的人发现了她,就把她给救了。救了这剩女后,家里人就更加大了力度为剩女寻找婆家。
于是该想想到的人都想了一遍,就想到了我这个大奶,已经出嫁了四五十年的老姑娘。我大奶一听也想帮助一下这个剩女,但是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啊!
我大奶说:这“这姑娘身高一米八,体重二百多斤,站那里就像一个彪形大汉一样,长的是又黑又壮,这几个人能受了啊!”
恰巧我大奶为难的时候,余建国的母亲去找我大奶家借东西。我大奶一看他母亲就突然感觉有了合适的人选,于是就对余建国的母亲讲了这件事。
余建国的母亲也为了儿子的婚事愁坏了,听到我大奶说到这件事,就感觉还不错,让儿子见见再说吧!反正见了总会有希望的。
就这样,余建国和这个剩女见了面,他们见了面后,谁也没有问他们二人啥意见,因为这些年,大家也都习惯了,他们就是谁也是看不上的主,失败是正常的,成功那才是偶然的。
谁知道过了一个月,余建国就对母亲说自己要和剩女要结婚。
母亲大惊失色,她还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害怕儿子被烧糊涂后胡言乱语呢!
谁知道二人真的要结婚了,当我们都知道余建国要结婚的时候,都很好奇他的新娘是什么样子的人。
所以在他结婚那天,大家都争着要看余建国的新娘,谁知道余建国的新娘真的就如我大奶所说,那一米八几的个子和二百斤的体重果然看着不一般。
二人婚后三年内抱俩一儿一女也算过上了正常的日子,而余建国越来越女性化了,除了他不能怀孕外,看孩子带孩子做饭洗衣做衣服都是他的事。而他的媳妇则主外了,不仅地里的活全包了,后来居然开上了拖拉机犁地耕地。
自从我爸用了余建国来给我大姐缝制喜被子后,后来慢慢的我们村的有闺女出嫁也都开始让余建国去参加了,别说他的针线活一点也不输于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