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晓见此情景,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子,向前迈出一步,然后微微躬身行礼,开口说道:“大人,依民女之见,不妨先让民女来替贵公子查看一番病情如何?”
就在她话音刚落之际,刹那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了杨晓晓那坚定的身影之上。
那老医师见杨晓晓只是一年轻女子,眼里当即露出了满满的不屑与质疑。
“胡闹,如今正值人命关天的紧要关头,老夫研习医道数十载,对此病症尚且束手无策,就凭你这区区一个小女子,又怎能有法子将其治愈?”
“依民女之见,评判一个人的医术高明与否,岂能仅仅依据其年龄大小以及从医时长而定?就如同读书一般,古有 12 岁稚嫩孩童便能高中秀才,而有些年近古稀之人却始终未能突破童生之列,这位老先生,您如何能轻易地断言,我就无法治好病人呢?”
说罢,微微转身,面向一脸愁容的中年男子,目光坚定且诚恳道:“大人,您家公子的病症,这两位医师已然束手无策了,既然如此,何不就让民女诊治一番,横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萧君泽看了一眼杨晓晓,随后缓缓点了点头。
“大人……”那老大夫还想在说些什么。
却见萧君泽摆了摆手!
杨晓晓走到床榻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目光随即落在了床上。
一个静静躺在那里,气息微弱,面色苍白如纸的少年映入了眼帘。
杨晓晓定了定神,伸出手指轻轻地搭在了少年的脉搏之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那原本舒展的秀眉渐渐地皱起,神情也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稍顷之后,微微垂首,若有所思!
萧君泽捺不住内心的焦虑,急忙问道:“姑娘,如何?”
杨晓晓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满脸关切之色的萧知府,缓声道:“大人,经民女的诊断,贵公子并非身患寻常病症,而是不幸中了一种极为罕见且阴毒无比的毒药——‘九阴蚀阳散’!”
听到这话,萧君泽脸色大变,惊得倒退两步,难以置信地吼道:“什么?你说我儿是中了毒?这怎么可能!”
“大人有所不知,这‘九阴蚀阳散’毒性极其猛烈,一旦中毒,便会有大量的阴气侵入人体,迅速吞噬掉体内所有的阳气,如此一来,中毒者不仅会浑身发冷、四肢无力,而且其生命活力也会被逐渐消磨殆尽,最终形如死人,若不及时救治,后果不堪设想啊!”
老医师:“哼~老夫行医数十载,自问也算见多识广,可却从未听闻过世上还有此种奇毒。”
“大人,依老夫之见,这人恐怕是为了府上悬赏的重金而来故意编造谎言诓骗于您呐!”
萧君泽并未搭话,而是望着杨晓晓道:“姑娘说得没错,我儿病倒前,确实如姑娘所说般,浑身发冷,四肢无力,慢慢竟再也下不了床。”
“姑娘您可能治好我儿,只要你能治好我儿,你要什么,本官都尽力满足!”
杨晓晓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只是走到桌旁,提起笔便在纸上迅速写了起来,不一会儿工夫,一张密密麻麻的药方就呈现在了眼前。
杨晓晓将药方递给知府,“还请大人尽快派遣人手按照这张药方去准备所需的药材,三碗清水熬煮,浓缩至一碗时,再将药水端上来即可。”
萧君泽接过药方,首先映入眼睑的是那披具风骨的一手好字,微微惊讶,随后仔细端详起来,发现其中有几味药不仅价格昂贵,而且相当珍稀难得,不过幸运的是,府上恰好储备有这些药材,可以马上凑齐。
于是,便立即吩咐身边的侍卫赶紧依照药方去抓药熬制。
“劳烦大人着人给贵公子除去衣衫!”
“这……”
“大人放心,医者眼里无男女,且宽心就是。”
莫名松了一口气!“竟是萧某狭隘了。”
待下人将衣衫小心翼翼地褪去之后,杨晓晓从怀中掏出一长方形棉布包,轻轻打开包裹着银针的锦布,随后手法娴熟无比的将一根根银光闪闪的银针迅速而准确地扎入穴位之中,眨眼之间,那密密麻麻的银针便布满了全身各个穴位,仿佛一幅神秘而华丽的图案。
旁边的人早就惊呆了,他们何曾见过如此精妙绝伦的针法啊。
而此时的老医师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声音都变得有些结巴起来:“这这……这竟然是失传已久的神针之法啊。”
他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之色,先前的轻视和高傲此时已荡然无存。
杨晓晓挑了挑眉毛,心中暗自嘀咕道:“这不过就是普通的针灸之法罢了,没想到在这个朝代居然还没有被广泛传播开来?”
想到这里,她不禁微微一笑,那自己今天岂不是趁机好好显摆了一番?
大约过了半刻钟左右,杨晓晓向丫环要来一盆浓烈的白酒。动作干净利落地将一根根银针逐一拔出,扔进装满烈酒的盆里浸泡起来。当最后一根银针被取去那一刻,杨晓晓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
“快,拿一个痰钵过来!”
话音未落,她已经伸手用力拉起床上的病人,使其坐起了身子,然后稳稳地对准摆放在床边的痰钵。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色的血。
刹那间,众人惊讶地发现,随着那口黑血的喷出,原本脸色苍白如纸的公子,其面容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了血色,变得红润有光泽起来,紧闭的双眼也开始微微颤动,不一会儿便缓缓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