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的清晨,江畔客栈楼下的街道早已热闹非凡,车水马龙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而早点摊的老板们用洪亮的嗓音叫卖着各式各样的早餐,让人感到一种独特的亲切。
就在这时,客栈二楼的一扇窗户被轻轻推开,晴儿的头探了出来,她眯着眼睛,迎着清晨的微风,眺望着客栈前方的东湖。那湖面上,随着日出显现,映出缕缕的红光,缓缓升起照耀着大地。
在客栈一楼,唐义与晴儿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享受着美食。周围的客人渐渐坐满,随着人数的增多,讨论声也渐渐变大,这些声音虽然嘈杂,但对于唐义这样的江湖人士来说,却也是一种别样的风情。
这时,一位身穿锦衣的中年男子突然高声与同伴讨论起来,吸引了唐义和晴儿的注意。中年男子一脸得意地说:“你们知道吗?这附近有个霸王庄,庄主项武平生酷爱结交江湖人士,并且在每一年都会在三月初三举行聚侠会”。
“何为聚侠会?”同桌的一位年轻人好奇地问。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喝了一口酒,然后神秘地说:“这都不懂,所谓聚侠会,便是庄主项武邀请各路英雄豪杰前来,展示自己的独门绝技,交流武学心得,甚至进行比武,据说,能在大会上脱颖而出的高手,不仅能得到项武的赏识,还有机会获得霸王庄珍藏的珍宝呢!”。
这话立刻引起了周围客人的兴趣,大家纷纷议论起来,讨论着这今年的聚侠会送上什么珍品,唐义微微皱起了眉头,看向晴儿时,发觉她似乎对这个消息产生了兴趣。
“这个大会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进去的!更别提你们有些人还无名无派的了!”旁边一桌身穿着墨绿色门派道服的弟子插嘴道。
众人一看,原来是武昌府本地的江城派,便交头接耳道:“他说的对呀,江城派是本地门派,想必早已经拿到请柬,我们这些没有受邀的看是没戏咯!”。
“但是我可听说,今年霸王庄有新的规定,凡是身上有什么独门绝技或者神兵利器的,若通过核实,都可以进去参加聚侠会”一名客人跳出来说道。
“好啊!看来我这多年的神龟王八拳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就这样,客栈里的讨论声愈来愈激烈,此时晴儿对唐义说道:“阿义,你觉得这聚侠会如何?”。
“聚集各路英雄豪杰,听着很热闹的样子”唐义回答道。
“反正此去嵩山还有一段路程,正巧碰上聚侠会,要不我们也去看看吧”晴儿冲唐义眨着眼睛,笑道。
唐义听罢,挠挠头说道:“可我们根本没有受邀呀,要如何进去”。
晴儿转了转眼珠子,回答道:“我刚刚听到那个人说,能有一技之长或者神兵利器者,都能进去,现在阿义手上可是有龙蛇与澜鸣两把宝剑,更何况还有天机功在身,进去岂不是轻而易举”。
说完,唐义思索了一番后,便点头回答道:“嗯!若晴儿想去,那我们便去吧!”。
在饱餐一顿后,唐义和晴儿离开了客栈,晴儿伸着懒腰,对唐义露出喜悦之色:“阿义,聚侠会还有几日才开始,我们先去城里逛逛吧!”。
在武昌热闹的大街上,唐义和晴儿并肩而行,感受着这座城市的喧哗。街道两旁各种商铺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呈现出一幅繁荣之景。
此刻的晴儿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会儿停下来欣赏街边的小玩意,一会又拉着唐义走进一家家店铺,唐义则宠溺地笑着,任由她拉着自己穿梭在人群中。
走了一会,晴儿突然停在了一个泥人摊面前,抓着一个泥人笑了起来,对唐义道:“阿义你看,这泥人好像你!”。
唐义接过泥人看了看,这时,摊位的老人拿出另一个泥人,笑道:“姑娘真是好眼光,这个泥人乃牛郎,而我手中则是织女,他们正是一对鸳鸯”。
“牛郎织女?”唐义对这些民间传说不太熟悉,便问道。
老人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说道:“传说织女乃天帝的孙女,织女不喜欢天上的生活,便偷偷下到凡间,随后遇上了身为凡人的牛郎,两人情投意合,很快便喜结连理,过上了简单又快乐的生活,但是,天帝终究还是知道了此事,他勃然大怒,下令把织女抓回天宫,使其夫妻二人分离...”。
“这...二人结局如此悲惨,为何还要说我们好眼光呢...”唐义露出一丝忧伤,说道。
老人笑了笑,说道:“不过,二人虽被迫分离,但是他们的感情打动了天上的喜鹊,从此每年七月初七的时候,喜鹊们便用自己的身体搭成一条跨越天地的桥,让牛郎织女再次相会...”。
唐义听完,心中也是有触动,当他还要说什么之时,却注意到一旁的晴儿正心不在焉的样子。
唐义心中有些担忧,轻声问道:“晴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晴儿摇摇头,好似有些失落,说道:“...天帝之女与凡人小子...阿义,我们买下这一对泥人吧”。
唐义没有迟疑,随即说道:“好,既然晴儿喜欢,那便买下吧!”。
待买下泥人后,晴儿把它们都抓在手里,观察了一会,问道:“阿义,这一对泥人你喜欢吗”。
唐义看着晴儿手中的泥人,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当然喜欢,它们看起来很可爱,而且和晴儿也很像呢!”。
晴儿听完唐义的话,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把织女的泥人递给唐义,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说道:“阿义,这个泥人给你吧”。
“这是为何,晴儿如此喜欢这对泥人,全都拿了便是”唐义接过泥人,捧在手心里,不解道。
晴儿看着自己手中的牛郎泥人,立即转换了情绪,又摆出了往日那般可爱俏皮的模样,笑道:“我有这个长得像阿义的泥人就好啦!以后阿义再敢惹我生气,我就骂这个泥人!”。
唐义无奈地笑了笑,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唐义与晴儿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纷纷扭头查看。
只见不远处几名衣冠得体的男子正调戏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少妇,为首的那人更是大腹便便,言语轻佻,举止放肆。
晴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她拉了拉唐义的衣袖,示意他前去帮忙。唐义点了点头,也深知这种事不能袖手旁观,他迈步向前,突然,一个人影从他们身边闪过,迅速来到那被调戏的少妇旁。
众人一惊,那来者是唐门的二少爷唐双定,此刻正穿着蓝黑相间的唐门服饰,显得英气逼人,而他腰间挂着一把黑色的剑,看着很厚重的样子。
唐双定悠然地说道:“几位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岂是君子所为?”。
几名男子见有人出头,先是一愣,随后为首的那人冷笑一声,说道:“小子,你算哪根葱?敢管我们的闲事?”。
这时,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位小兄弟竟敢惹陈府的陈礼陈大官人,胆子不小呀”。
唐双定没有理会周围群众的闲聊声,只是漫不经心道:“我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放过这位夫人,然后给我打一顿,要么给我打一顿”。
这几名男子听了唐双定的话,顿时怒了。他们虽然不清楚唐双定的来头,但看他年纪轻轻,还穿着门派服饰,显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然而,他们在此地作威作福已久,哪里会把一个少年放在眼里。
随后,为首的陈礼哈哈大笑,说道:“好个狂妄的小子,你以为你是谁?敢在武昌大放厥词!兄弟们,上,给他点颜色看看!”
陈礼的命令让气氛瞬间紧绷,几名男子如同饿狼般围了上来,意图对唐双定不利。然而,面对这样的威胁,唐双定却表现得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他对身旁的少妇说道:“你先低头”。
紧接着,唐双定从腰间拔出了那把黑色长剑,剑身在阳光的照射下映着幽黑的光芒,仿佛吞噬了周围的光线。剑身上的纹路犹如裂痕般,给人一种诡异而神秘的感觉,而更令人瞩目的是,剑身上的每一块剑刃都像是被拼凑而成。这种独特的设计让身后观望的唐义不禁对这把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时,众人如潮水般扑向唐双定。面对这样的围攻,唐双定深吸一口气,凝聚内力,突然,他轻轻一挥手中的黑色长剑,只见剑身瞬间裂开,化为数道幽黑碎片,朝周围的敌人飞去。
那些飞散的剑身碎片,如同夜空中的流星,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它们迅速穿透围攻者的身体,瞬间将他们一一击倒在地,这些围攻者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已被击溃,使得场上一片狼藉。
正当众人还处于震惊之中时,唐双定再次挥动了手中的剑,这一次,他的动作更为悠然,仿佛是在指挥一场优雅的舞蹈,那些散落的剑身碎片也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它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准确无误地飞回到了唐双定的手中。
随着最后一片碎片的归位,黑色长剑再次变成了一把完整无缺的武器,它的剑身依旧黝黑如墨,纹路如裂痕般独特。
唐双定看着身旁低头未受伤的少妇,温柔笑道:“没事了,起来吧!”。
少妇看到众流氓已经哀嚎着满地打滚,也是一脸惊恐,但还是向唐双定道谢:“多谢少侠相救...!”。
“无妨,赶紧走吧,这里我来善后”唐双定说着,握着剑缓缓走向陈礼。
此刻的陈礼早已吓得腿软,他瘫倒在地,指着逼近的唐双定道:“...你...你这是什么邪门武功...”。
唐双定听到这话,眼神中顿时露出一丝杀气: “敢说我唐门是邪门武功!”。
唐双定双手反握剑柄,高高举起,即将要了结了陈礼。突然,唐双定感受到一阵内力袭来,他眼疾手快,向后翻身躲去,只听见“铛”的一声,尘烟四起,待烟雾散去后,可见地上正插着一把缺口残刀,那刀身透亮,刀柄处缠着红布,而刀首挂着一块玉。
唐双定稳稳落地,惊讶地盯着那把残刀,随即警惕地环顾四周。这时,不远处见一位胡子邋遢,衣服宽松的男子,他身材壮硕,手中拿着酒壶,正踉踉跄跄地走到残刀处,看去是三十有余的样子。
“你他娘的怎么才来!”陈礼见到这醉酒男子到来,说话硬气了不少,站起身骂道。
醉酒男子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拿起地上的残刀,接着喝起酒来,唐双定见对方是个酒鬼,便轻笑道:“没想到这恶霸还有帮手,我看你内力强劲,可惜是个酒鬼,速速退下吧,免得刀剑无眼!”。
醉酒男子继续喝着酒,并未理会唐双定,唐双定只能无奈摇摇头:“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可别怪我无情了!”。
话音刚落,围观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唐双定便已经以飞速之势冲到醉酒男子身前,而他身后则留下一道道残影,这招正是唐门的绝学【万残步】。
残影未散,唐双定已经挥砍出了数剑,他的剑招凌厉,每次挥动都带起一片片剑刃碎片。这些碎片在空气中飞舞,如同雪花般密集,让围观群众一时间目眩神摇。
醉酒男子摇摆着身子,好似喝醉了之后站不稳一般,但却每次都能精准躲过攻击。唐双定见状,开始着急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凝神聚气后,把剑合并起来,随即一剑往前刺去,这时,剑刃的碎片再次散发开来,不过这次,碎片却是很整齐地拼接成无数把小利刃,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醉酒男子突然瞪大双眼,原本邋遢的面容在这一刻变得如猛虎般狰狞,他手中的残刀一挥,一道强劲的气流瞬间爆发,将那些飞来的小利刃全部击落。
唐双定见状,迅速翻转身子,残影渐显,待众人回过神时已经见他出现在醉酒男子身后。唐双定迅速聚集起碎片,但这次并没有让它们完全合上,而是故意留下了几毫米的间隔,这使得整把剑变得柔韧异常,仿佛一条鞭子般可以随意弯曲。
唐双定紧握剑柄,挥动着这鞭子般的剑,以雷霆万钧之势甩向眼前的醉酒男子,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起了一阵劲风,围观群众见状,纷纷惊呼出声,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剑法。
醉酒男子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劲风,他立刻转身,接着向后撤去拉开距离,在即将落地的同时挥刀斩向唐双定,那刀气爆发,把地面上的地砖都劈裂开来。
唐双定被这强大的刀气吹得凌乱,但他并未有躲闪的意思,一个劲地朝前冲去。
此时,人群中的唐义能感受到醉酒男子发出的刀气十分强大,若唐双定执意强攻,必然败北,甚至还可能丢了性命。
唐义的心沉了下来,他深知唐双定能出手相助那被欺负少妇,也是江湖正道人士,若今日惨死于刀下,岂不可惜。
紧接着,唐义运起“天机功”,心中默念着“易心相和心法”的口诀,随即轻功一跃,那身形如鬼魅般迅速朝唐双定的位置飞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唐义终于赶到了唐双定的身边,他一把抓住唐双定的胳膊,将其从危险中拉了出来。
刀气消散后,周围的气氛逐渐恢复了平静。唐义站在道路边上,快速做着吐纳,试图平稳住自己的气息,而一旁的唐双定则一脸迷惑地望向四周,他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危险中回过神来。
人群中的晴儿也惊了,她甚至不知道唐义是何时离开的。
“你...是何人...”唐双定看着唐义不解道。
看到唐双定困惑的表情,唐义解释道:“刚刚那刀气十足,若不闪开,你恐怕已尸首异处了”。
唐双定闻言一愣,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形,确实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刀气,再看向手中的剑此时还在微微颤抖,心不禁里涌起一丝后怕,说道:“这酒鬼真是深藏不露,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唐义摆摆手笑道:“不用客气,我刚刚看到你见义勇为,心中十分佩服,又岂能眼睁睁看着死于恶人刀下”。
“混账,怎么这也砍不中!”陈礼推着醉酒男子骂道。
这时,唐义站了出来,对视着醉酒男子,说道:“看你武功高强,不去除暴安良就罢了,竟然还替这种调戏妇女的恶霸出头”。
醉酒男子男子眼神微微暼了一眼身旁的陈礼,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随后又自顾自喝起酒来,一旁的恶霸嚣张道:“我们陈府的狗轮不到你来教训,现在给我上去教训他们!”。
唐义与醉酒男子对峙着,而唐义的手已经放在剑上,蓄势待发,突然,围观人群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干什么干什么!”。
很快,围观群众让出了一条道,随后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群衙门的捕快,他们一个个提着刀,威风凛凛的走进打斗现场。
陈礼见状,立马向后逃去,走前还给醉酒男人抛下了一句话:“千万别把我供出来!否则让我爹知道的话,有你好看的!”。
“我们也快走吧!若被官府缠上了可就麻烦了!”唐双定冲着唐义说完,便轻功离去,很快不见了踪影。
唐义也没有逗留,一个轻功飞到房上,正要离开时却注意到那醉酒男子非但不跑,反而坐在地上喝起酒。
带头的捕快名叫林志远,他来到醉酒男子身前,毫不留情地踢开了酒壶,质问道:“杨世杰,你家祖上世代豪杰,但是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林大人无需多言,该办手续的办手续”杨世杰丝毫不在乎林志远的话,他喝了一口酒,顺势打了一个嗝,“然后通知陈府来赎人吧”。
房顶上的唐义观察了一会,接着便转身离开了。
而此时,人群中几名妇人正滔滔不绝地议论着杨世杰,那一旁的晴儿也不禁好奇问道:“这个杨世杰一直都是这样吗?”。
“哎呀,小姑娘你有所不知,这杨世杰以前家中是开武馆的,他继承了武馆之后,娶妻生儿,生活还算美满,而且平时对人可好了”那妇人张着大嘴说着,好似周边的声音都被她掩盖住了,“可惜,去年夜里武馆的一场大火,使得除了他以外,全家都死了,接着他就一天比一天颓废”。
“哦?后来呢?”晴儿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追问道。
“后来陈老爷看他可怜,便收他进陈府做了家仆”妇人说罢,摇摇头,脸上也露出惋惜的表情。
晴儿听完妇人的话,皱了皱眉头,又问道:“请问这武馆原来是开在何处?”。
“正是在城南那,不过现在已经是陈府的药铺了”。
听到这,晴儿心中一紧,心中也不禁猜疑起来,为何杨家武馆被烧了之后,不到一年便成了陈府的药铺,此事必有蹊跷。
带着疑惑,晴儿便离开了打斗现场,朝城南而去。
晴儿脚步匆匆,穿过闹市的人群,一路上不断回想妇人所说的每一个细节,直到她来到城南处,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是一愣,这里果然如妇人所说,原来的杨家武馆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座气派的陈记药铺,门庭若市,人来人往,似乎生意兴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