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
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
相思山上,万朵桃花轻轻飘落,如同粉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花瓣洒落在山间小径上,使得遍地都是桃花芳香,仿佛让人置身于仙境。
不远处的小矮山上,缕缕青烟袅袅升起,烟雾蜿蜒向上,逐渐融入了蔚蓝的天空,最终消失殆尽。
今日正值清明时节,唐义正在矮山上的一座坟墓前烧纸祭拜着亡母,晴儿默默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唐义面露思念之情。
“娘,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看您,义儿在此给您磕头了,您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唐义说着,跪下磕了三个头。
磕头后,晴儿便过来扶起唐义,二人就这样看着墓碑,沉默许久。
蜀中,这里高山耸立,山川之间连绵起伏,那山中峭壁千仞,峻峭险峻,令人望而生畏。而在这里有一座山,名为大巴山,山上有处唐家堡,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暗器大宗——唐门,便在此地。
唐家堡中,一座庄园矗立山头,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翠绿的群山之间。
庄园内绿树成荫,花团似锦,周围宁静且宜人,而庭院中修着精致的石桥横跨在清澈的池塘上,那池塘不大不小,上面布满荷叶荷花,池水碧绿如玉,鲤鱼在水中游动。
庭院后是一座大屋子,此刻屋前坐着一位妙龄少女,她妆容精致,风姿绰约,头发上的发簪也显得高贵。
女子轻抚着琴,弹奏出动人的乐曲,琴声悠扬,树上的鸟儿都为其伴奏。加上女子红润的嘴唇微微上翘,眼神灵动迷人,引人沉醉其中。
过了一会,女子摁住琴弦,让琴声缓缓停下,这时,一位男子从屋内走出来,他眯着眼睛,头发凌乱,好似刚刚睡醒,看着有十八九岁的样子。
男子名叫唐双定,是唐门的二少爷,女子则叫唐妙林,乃唐门的大小姐。
唐双定打着哈欠,对唐妙林抱怨道:“姐!你干嘛这么早就抚琴啊,我还没睡够呢!”。
唐妙林见唐双定那无精打采的样子,气道:“要不是我抚琴你会起来吗,这都什么时辰了,今日可是清明,林伯伯已经在门外等你好久了!”。
唐双定见到唐妙林气汹汹的样子,顿时来了精神:“我...我这就去更衣...”。
说罢,唐双定转身又进入屋中,来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更衣打扮,他脸上摆着一副懒惰又无奈的表情。
不一会儿,唐双定穿着一身黑蓝混合的衣裳走了出来,上面纹着不太明显的精致花纹,衣袖处已戴上护腕,头发束得整齐,前额放下些许龙须随风飘扬,整体看去英气十足。
看到唐妙林正在收琴,唐双定跑过来笑道:“姐!我好了,出发吧!”。
唐妙林看了眼唐双定,继续忙活着收琴,说道:“今日门派中还有事,你跟林伯伯去吧,记得帮我给爹和大哥上柱香”。
“啊...今年你又不去啊”唐双定失落到。
唐妙林听罢,瞪了一眼唐双定,叹气道:“还不是因为你不懂事,等过两年你当上了门主,我也就轻松了”。
唐双定好似不喜欢听到这些唠叨,便露出天真烂漫的神情,转移话题道:“好了好了,姐,我以后找个疼你的男人来照顾你,我先去找林伯伯了!”。
唐妙林看着这个活泼的弟弟,心中既有疼爱也有无奈,她叹息道:“你呀,就这张嘴厉害,如果能把这些精力用在门派的事务上,那该有多好啊”
唐双定咧嘴笑了笑,没有回应姐姐的话,而是转身跑开了。他边走边回头喊道:“姐,我很快就回来!”
穿过庭院的时候,唐双定的步伐轻快而有力,他的身影在阳光下跳跃着,如同一只刚刚被放出栅栏的小鹿一般。
“少主!”这时,一个声音叫住了唐双定。
唐双定被这一声叫唤打断了前进的步伐,他随着声音看去,叫唤者是一名文质彬彬的中年人,他留着胡须,身着一件长长的道袍,看着道貌岸然的样子,而他正是唐门大管家,秦子明。
“秦伯,何事”唐双定礼貌问候道。
秦子明和蔼地问候道:“少主今日起得可早呀”。
唐双定听罢挠挠头,不好意思道:“今日是清明,起早是应该的”。
秦子明笑了笑,将手上的包裹递上:“少主早起,想必还未吃东西,我刚刚在山下买了点凉面,拿去吃罢”。
唐双定咽了咽口水,接过包裹道谢:“多谢秦伯,那我就不客气了!”。
秦子明笑着点点头,唐双定与其道别之后便朝着门外走去。
在庄园门外,一位独臂的沧桑男人以及一些侍卫早已经在此等候多时,那男人壮硕,蓄着粗胡,头发和胡子已经有些泛白,而他正是那夺刀门的门主林海。
唐双定小跑赶来,待来到林海身前后,便鞠躬作揖道:“林伯伯,我来晚了!”。
林海见状,大笑起来,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哈哈哈哈,无事无事,我在像你那么年轻的时候,也是经常赖床,那会还没当上掌门,总是被师父骂呢!”。
唐双定听罢,尴尬一笑:“唉,还不是我那姐姐,人看着倒是美丽大方的,发起火来就...”。
“哈哈哈,好了,你姐也是为了门派事务日夜操劳,就不要怪她了”林海仰天笑着道,“我们出发吧”。
唐双定与一众人走了一段弯曲的山路,终于来到一处墓地,这里周围都是由青石铺成的小径,通向一座座墓碑。墓碑上刻着各种名字,有的已经模糊不清,显然是经历了无数风雨岁月。唐双定看到这些,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悲凉。
林海让侍卫们在墓室外面等候,自己则带着唐双定走进了最深处的墓室,这里肃穆而庄重,矗立着唐门历代列祖列宗的墓碑。他们的名字镌刻在石碑上,历经多年洗礼,依旧清晰可见。其中,最前面的两块墓碑格外引人注目,一块刻着“二十代门主唐潇”,另一块则是“代主唐单林”。
林海凝视着唐单林的墓碑,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伤,此时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唐单林临死前的惨烈景象,每一幕都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林伯伯,你怎么了?”唐双定注意到林海神色的变化,关切地问道。
林海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声音有些颤抖,说道:“无事,我只是又想起故友了”。
“是我大哥吗?”唐双定试探着问,虽然他没有见过唐单林,但从林海的表情中,他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深厚的情谊。
林海点点头,目光落在自己断掉的手臂上,继续说道:“是啊,每次看到你大哥的墓碑,都会想起他死去的样子”。
唐双定沉默了一会儿,此刻也被林海的情绪所感染,问道:“林伯伯一定很怀念大哥吧?”
林海听罢,先是苦涩地一笑,随后用充满愤怒和仇恨地语气说道:“你大哥当年即将坐上门主之位,本来前途大好,可惜就这么去世了,你作为下一任门主,一定不要忘了那个杀害你大哥的人——唐九天”。
唐双定默默地注视着唐单林的墓碑,心中涌出一阵复杂的情绪。
岳阳城内熙熙攘攘,人流涌动,路上到处是繁忙的市民和商贩。街头巷尾,叫卖声、谈笑声此起彼伏。
唐义与晴儿已经下了山,他们正前往岳阳城的府衙处,准备办理路引离开。他们穿梭在热闹的人群中,来到了府衙的大门前。门前守卫的官差严肃地检查着每一个进出的人,确保城内的安全。
唐义上前与守卫交谈,表明了他们想要办理路引的意愿,守卫打量了他们一眼,然后指了指旁边排着队的登记处,示意前去那里办理。
唐义与晴儿来到到登记处,开始填写相关资料,他们详细地写下了自己的姓名、目的地以及离开的原因等信息。
办理过程并不复杂,很快就轮到了唐义他们。他们递上了身份证明和基本材料,官员仔细地核对了信息后,便签发了路引。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了一群人,他们气势汹汹,似乎来者不善,这使得唐义与晴儿不禁注意了起来,不知道这群人是什么来头。然而,当看清走在前面的人时,唐义才惊讶发现——那竟然是柴煌!
柴煌大摇大摆地在府衙内走动着,手中抓着折扇,目光四处搜寻,当发现唐义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大步走到唐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呦,这不是唐义大侠嘛,怎么?要出远门?”柴煌一脸不屑地说着,折扇在手中拍打。
“哦?柴大公子不是应该在岳阳剑派修行吗,怎么又下来了”唐义对柴煌也是厌恶至极。
听到这话,柴煌瞬间恼火,咬牙切齿道:“都怪你!我本来在青剑宗好好的!你搞了这么一出,害得我被逐出师门!今日你落在我手里,看我不好好教训你!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
说罢,唐义身旁立即围上了一群官差,正要上前摁住唐义之际,晴儿站了出来:“我看谁敢动手!”。
柴煌看到晴儿,立马被迷上了,他眼睛瞪得发直,凑近道:“呦,你小子艳福不浅嘛,什么时候身边多了这么一位美女”。
“给我离她远点!”唐义愤怒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警告,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柴煌,似乎想要用眼神将他驱逐。
柴煌却没有理会唐义的愤怒嚎叫,反而对晴儿挤眉弄眼起来,他嘴角带着轻浮的笑容,说道:“姑娘,要不要跟本公子去玩玩呀?”
面对柴煌的调戏,晴儿并没有丝毫的胆怯。她皱着眉,一脸嫌弃地看着柴煌,冷冷地说:“识相的话,给本小姐滚开”。
柴煌听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嗨呀,这姑娘脾气还挺暴躁,我喜欢!”
说完,柴煌张开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扇了扇风,似乎在享受这场争执。
就在这时,府衙里面走出了一名男子。他的身姿挺拔如松,优雅从容,身穿一袭白衣,眉宇间透露着不凡的英气。而身后同样跟着几名书生模样的人,与柴煌的跟班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何事在此大呼小叫?”男子走到唐义他们的所在处,用平和而有力地声音开口询问。
“大公子!” 官差们见到男子,立刻齐声恭敬地喊道。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岳州知府的大公子——柴熙。
柴煌见到柴熙,原本嚣张的气焰立刻被扑灭,他收敛了笑容,恭敬地行礼,问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
“爹今日繁忙,便让我来帮他看看,你是不是又惹什么事了” 柴熙盯着柴煌问道。
柴煌被大哥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他急忙指着唐义和晴儿,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哪敢在此闹事呀,反而是这两人,扰乱府衙办公,所以我才让人把他们抓起来”。
柴熙听完柴煌的话,并没有立即表态,他的目光转向唐义和晴儿,尤其是晴儿,令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他们曾经相识。
“是你...” 柴熙看着晴儿,眼中闪过一丝暧昧,“好久不见...”。
晴儿对柴熙并不感兴趣,她的态度虽然比刚才稍微好了一些,但仍然不耐烦道:“看什么看,赶紧让我们离开!”
“想离开?哪有这么容易!”柴煌在一旁插着话,显然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唐义和晴儿。
“放肆!”柴熙突然喝止了柴煌,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可知道此人是谁?她可是... ”
“别说了!” 晴儿打断了柴熙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命令的意味,“放我们走就行!”。
柴熙见晴儿如此强势,便没有再坚持,他立即遣散了那些围上来的官差,示意他们放行,柴煌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见到大哥如此,也只能退到一边让开了路。
唐义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一切,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突然对他们如此客气,而晴儿这边也对柴熙进行了道谢,她挂起笑容,俏皮道:“谢了,柴公子,日后我会在爹爹那里给你美言几句的”。
说罢,晴儿领着唐义离开了。而柴熙则还在目送着晴儿的背影,眼中满是不舍和留恋。
柴煌看着柴熙那痴迷的样子,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忍不住打趣道:“喂,大哥,你今天是撞鬼了,怎么对别人如此温柔?我还从没见过你对谁这么客气过呢”。
柴熙被柴煌的话惊醒,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他连忙调整了一下情绪,故作咳嗽了两声,试图掩盖自己的尴尬,说道:“咳咳,无事无事”
看到大哥这般,柴煌心中不禁产生了好奇,他知道大哥一向沉稳,很少会对陌生人产生如此强烈的兴趣,但想起刚才晴儿的容貌和气质,确实非同一般,便问道:“大哥,那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莫非是京城里的哪位老爷的千金?但咱爹可是岳州知府,也不至于如此吧!”。
柴熙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可认识我们岳州府的岳阳王”。
柴煌听罢,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这可是帝王家的事,我哪有那本事去认识”。
看到柴煌的吊儿郎当的反应,柴熙心中不禁感到好笑,于是继续说道:“不认识就对了,那姑娘正是岳阳王之女,婧阳郡主!”
此话一出,柴煌顿时瞪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柴熙,结结巴巴地说道:“什么?那女子竟然是婧阳郡主?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弄错了...”
柴熙此时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好似在回忆着什么,说道:“错不了,我年幼时便与婧阳郡主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啊...这...这婧阳公主脾气火爆,要是回去与王爷告状,我等岂不是麻烦大了...”柴煌担心起来,脸色吓得铁青。
柴熙看着柴煌焦急的样子,安慰道:“别担心,婧阳郡主虽然身份高贵,但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只要我们诚心道歉,她应该会原谅我们的”。
听到柴熙的建议,柴煌立刻表示赞同: “好,我这就准备一些厚礼,送去王府!”。
岳阳王府处,这里的大门高大而厚重,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门楣上悬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书写着“岳阳王府”四个大字,字迹苍劲有力,气势磅礴。
王府内宽敞大气,庭院中种植着各种名贵的花草树木,花香扑鼻,而中央有一座造型别致的假山,假山上流水潺潺。下人们正在庭院中各自忙活着,但他们脚步轻盈,并未让人感到吵闹。
王府的一处书房内,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落,为书房带来了一丝温暖而明亮的气息。
书房的布置简约而精致,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各式各样的书籍,从经史子集到诗词歌赋,以及治国方略,风土人情等,无所不包。
书房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的盆栽,绿意盎然,令原本单调的书房内添加了一分生机。
书房中间可以看到一张宽大的书桌,桌面上的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而桌前是一个气质高贵的男子正认真看着书,他坐姿挺拔,身上穿着红色的五爪龙袍,那头发也被整齐地梳理成发髻,并佩戴着一顶精致的玉冠,气质相得益彰。
这时,门外传来一位太监的声音:“世子殿下,岳州知府的二公子前来送礼,王爷说让您去接待”。
这位在书房中气质非凡的男子正是岳阳王长子朱季景,他放下手中的书,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沉稳地回答道:“知道了,让他们在大堂等候吧”。
“是”太监恭敬地应道,随后,脚步声渐行渐远。
王府大堂内,宽敞明亮,几根巨大的红色柱子支撑起高高的屋顶,显得气派不已。柴煌正站在大堂中央,与几位搬东西的下人一起等候着,他的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不耐烦。
“公子,我们还要等多久啊?”一位下人忍不住问道。
柴煌瞪了下人一眼,然后小声骂道:“闭嘴!既然是来送礼的,王爷事务繁忙,我们稍等片刻也是应该的!”。
就在说话之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柴煌立刻收敛心神,整理好衣衫,准备迎接岳阳王。
朱季景走进大堂,柴煌见状,立刻上前恭敬作揖道:“哎呀,是世子殿下呀,小人有礼了”。
朱季景露出微笑,轻声说道:“柴公子不必多礼,让你久等了,实属抱歉”。
“世子殿下言重了!”柴煌笑着恭敬道,“能够前来王府送礼,实乃小人之幸,王爷和世子事务繁忙,我们等候片刻也是应该的”。
“不知此次柴公子是何原因来送礼呢?”朱季景礼貌问道。
“这...”柴煌尴尬起来,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的,“小人与郡主殿下发生了点小误会,所以特送来一些小小薄礼,赔礼道歉的,不过您放心,郡主殿下安然无恙”。
“你是说晴儿?”朱季景眼神突然变得担忧起来,“她现在何处?”。
柴煌听到这话,一脸疑惑,回答道:“回世子殿下,郡主殿下刚刚与一位名叫唐义的年轻男子一同前往我府衙上办理路引,按理说,他应该已经回来了,莫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朱季景闻言,眉头紧锁,随即对柴煌说道:“柴公子,多谢今日来访,不过,我现在有急事需要处理,不能继续陪你了,恕招待不周,请自便吧!”。
说完,朱季景转身大步走出了大堂。柴煌见状,连忙上前行礼送别,脸上呈现出疑惑与不解。
岳阳城大道上,唐义与晴儿正在茫茫人海中走动着,此时唐义问道:“晴儿,我们这是要去何处?”。
“去渡口乘船咯”晴儿俏皮回答道。
“我们是要走水路吗”唐义继续问道。
晴儿点点头,开始解释道:“我们先乘船到武昌府,接着再骑马至随州,最后北上到郑州嵩山”。
唐义听着晴儿的计划,眉头微皱,他看了看周围忙碌的人群,又看了看晴儿那充满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时,唐义回想起刚刚在府衙发生的事,不禁问道:“晴儿,为何刚刚府衙里的那大公子对你如此恭敬,而且他看你的眼神...好像对你有意思...”。
晴儿听到唐义这醋意十足的话,捂着嘴偷笑起来,说道:“那柴公子与我是从小玩到大的,他爹与我爹是故交,所以他自然就对我客气咯”。
“从小...玩到大吗...”唐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好似是有点嫉妒和不安,“那...晴儿...对他有没有意思呢...”。
晴儿察觉到了唐义脸色略微难看,便轻轻拍了拍唐义的头,调戏道:“笨蛋!我与他只是从小玩到大,对他才没有感觉呢!怎么?吃醋啦?”。
“才...才没有!我只是担心晴儿被柴家公子骗了而已!”唐义被晴儿调侃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晴儿眯着眼睛偷笑着,唐义又问:“那晴儿的爹是做什么的?”。
说到这,晴儿瞬间语无伦次起来,眼珠左右摆动着,说道:“我爹...我爹以前是他们家的厨子...所以...打小就在他们家长大啦!”。
唐义呆呆地看着晴儿,半天没有说话,而晴儿突然认真道:“那阿义相信我吗?”。
唐义听到这话立即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回答道:“相信!”。
晴儿满意地笑了,她牵起唐义的手,加速向前跑起来:“好了好了,我们赶紧去找船只吧,否则天色就晚了!”。
唐义被晴儿突如其来的牵手吓了一跳,随后脸上泛起一丝通红,他看着眼前晴儿的背影,感受着她手中的温暖,不觉欣慰地笑了起来。
二人来到岳阳城的渡口,寻找着合适的船只,不久,经过一番认真搜寻后,他们终于找到了一艘即将启程前往武昌府的客船。
船夫热情地招待二人上船,待船只启程后,突然,岸上传来一阵呼喊声:“晴儿!”。
唐义与晴儿不约而同地朝着岸上看去,只见是朱季景与一众人站在岸边,正望着他们。
晴儿看到是自己的哥哥,没有回应,反而是躲进了船里。
“晴儿,岸上那个人好像在叫你,你认识吗?”唐义指着岸边的朱季景问道。
晴儿摇摇头,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说道:“你听错啦,我根本不认识那人,好了,湖上风冷,进来避避吧!”。
唐义听到晴儿否认后,便也不再理会,一起坐到船里去了。
朱季景看到船只逐渐走远,脸上也露出失落的神情,这时一位老者不知从何处轻功而来,他身穿白色道袍,胡须与头发已经发白,身后背着数把剑,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世子殿下,听说你找到晴儿了”老者稳住阵脚后,便问道。
朱季景望着平静的洞庭湖,无力说道:“不过她已经乘船走了”。
“这...怎会如此...”老者不解道。
朱季景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对老者鞠躬作揖道:“玄明道长,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长可否帮我”。
玄明道长见状,立即扶起朱季景的双臂,说道:“世子殿下不必行此大礼,有何事与老夫说便是,若是老夫力所能及的事,老夫绝不推迟”。
“晴儿可能前往武昌方向去了,您是晴儿的师父,平时晴儿也跟您最亲,道长可否帮我去劝说晴儿回来,晴儿处世不深,父王也很担心她”朱季景说出了自己的请求,话语间透露出礼貌与恭敬。
“好!此等小事老夫义不容辞,请世子殿下放心,老夫定会把晴儿带回来!”玄明道长也作揖回礼道。
朱季景听罢,心中感激不尽,他再次鞠躬,诚恳地说道:“多谢道长仗义相助,季景感激不尽。若晴儿能平安归来,愿以重礼相谢。”
玄明道长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世子殿下错怪老夫了,晴儿如同老夫的孙女一般,自当尽力寻找,只愿晴儿能早日回到殿下和王爷身边,不必重礼相谢” 。
“我听闻晴儿身边跟着一名叫唐义的人,道长若找不到晴儿,可打听打听此人”朱季景解释道。
“好,事不宜迟,老夫去去便回!”说罢,玄明道长轻功离去,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朱季景望着玄明道长离去的方向,面色凝重,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