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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来!它在这边!”妙锦挥舞着手臂,声音清脆且急切,在养济院的后院中回荡,“跑快点!看呐,它窜进花丛里去啦!”那模样,仿佛在追捕的不是一只寻常小猫,而是关乎重大的宝贝,满脸的兴奋与期待。

养济院的后院,阳光透过繁茂枝叶的缝隙,在地面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小千子正与一只浑身散发着灵动气息的小猫,展开一场紧张刺激的“追逐大战”。这只小猫宛如一个调皮的小杂技演员,上蹿下跳,身手敏捷得让人惊叹,把小千子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他的发丝被汗水浸湿,一缕缕紧贴在脸颊上,整个人显得十分狼狈。

“妙锦姑奶奶!这只猫太调皮捣蛋了,我实在抓不到它,您就饶了我吧!”小千子双手叉腰,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向妙锦苦苦哀求。

“刚才你都抓到一只了,现在这只怎么就抓不到了?”妙锦一听这话,顿时柳眉倒竖,眼睛瞪得圆圆的,气得直跺脚,满脸写满了不满与疑惑。

“刚才那只猫是殿下吩咐我抓的,我得交差啊!”小千子无奈地耸耸肩,摊开双手,掌心向上,满脸都是委屈的神情。

妙锦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小嘴高高嘟起,气鼓鼓地说道:“哼!殿下的吩咐你就全力以赴,我的拜托你就不当回事!你这人可真势利!”

这话一出口,小千子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觉得自己处境尴尬,下不来台。他咬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硬着头皮说道:“行!妙锦小姐,您就等着瞧吧!”

话音刚落,他就如同一只勇猛无畏的小狮子,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花丛。刹那间,花丛里传来小猫尖锐的叫声,以及小千子急切的呵斥声:“看你往哪儿跑!”“别乱动!”声音此起彼伏,打破了后院原本的宁静。

妙锦站在花丛外,看着这一片混乱的场景,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手中的扇子半掩着嘴角,遮住那一抹俏皮的笑意。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5岁那年,与小千子初次见面的场景。那时的他,也是这般活力满满、风风火火,充满了少年的朝气。

洪武十八年元宵,宫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处处洋溢着喜庆的节日氛围,正在设宴欢庆。妙锦跟着父亲徐达入宫赴宴。宴席进行到一半,徐达担心年幼的妙锦熬不住这漫长的宴会,便让随从先送她回府。妙锦和随从路过春和宫附近时,看到朱允炆的大姐江都郡主正指挥着一个小少年追捕一只兔子。那小少年身手矫健敏捷,动作行云流水,没一会儿就成功抓住兔子,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还给郡主。这个小少年就是小千子,那年他10岁,刚入宫成为陪读侍卫,负责保护朱允炆。然而,世事无常,那个元宵过后不久,徐达便与世长辞。如今回想起来,妙锦的眼眶不禁微微湿润,悲伤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就在妙锦沉浸在回忆的悲伤漩涡中时,不远处,小千子抱着一只小黄猫,满脸笑容地朝她走来。他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仿佛完成了一项了不起的壮举。妙锦连忙用衣袖轻轻擦了擦眼角,快速掩饰自己的泪痕,不想让小千子看到自己的脆弱。

“终于逮到了!这只猫可真不省心。妙锦小姐,您若要养它,可得多花些心思!”小千子抱着小猫,像个凯旋而归的将军,满脸得意,兴致勃勃地向妙锦邀功。

小猫在他怀里拼命挣扎,想要挣脱这个“束缚”,回到自由的天地。小千子赶忙紧紧抱住,一只手轻轻拍着小猫的屁股,嘴里还念叨着:“老实点,别折腾啦!”他那憨态可掬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哄孩子的大人,让妙锦一下子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

“您稍等,容我先把这小家伙关进笼子里。不然它一会儿又跑没影了。”小千子笑着说,然后快步走向墙角。墙角处放着一只笼子,里面已经关着一只小白猫。小白猫安静地蜷缩在角落里,与外面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

小千子把小黄猫放进笼子,小心翼翼地提着笼子走向妙锦。他的步伐轻快,眼神中透着期待,仿佛在等待妙锦的夸赞。

“这只调皮的给您!”他指着小黄猫,眼睛笑成了一条缝,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这只乖顺的得给殿下。”他又指了指小白猫,神色认真,语气中带着一丝对殿下的敬重。

妙锦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小千子。他头发上还沾着杂草,脸上也有被猫抓蹭留下的泥痕,整个人看起来又狼狈又可爱。不知为何,妙锦看着看着,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还有一些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是一种温暖而又微妙的感觉,在心底慢慢蔓延开来。

小千子见妙锦一直不说话,以为她还在生气,顿时慌了神,急忙解释:“您可别再说我势利了!这只猫是殿下特别指定的,我若给您了,他肯定得怪罪我。您要是还不满意,大不了……我现在再给您寻一只乖顺的去!”

说着,他撸起衣袖,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仿佛不抓到一只让妙锦满意的猫就绝不罢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执着,仿佛在向妙锦证明自己的诚意。

妙锦被他这滑稽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笑声爽朗,回荡在整个后院。她轻声说道:“剩下那几只都是老猫了,我才不要!”

小千子见妙锦终于笑了,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挠挠头,笑着说:“那就以后吧!宫里经常有好看的小猫,以后我遇见可爱的再给您逮一只来!”他的语气轻松愉快,充满了对未来的承诺。

“不用啦!这只就够了!”妙锦弯下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笼里的小黄猫,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灿烂而甜蜜,温暖了整个院子。

看着妙锦明媚的笑容,小千子一时竟看得有些出神。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妙锦,仿佛被她的笑容深深吸引,无法自拔。

突然,妙锦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向小千子。小千子的目光躲闪不及,被妙锦撞了个正着,他慌乱地看向天空,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的心跳加速,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心里暗自祈祷妙锦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对了,您的脸上还有头发上都是草和泥土!”妙锦看着小千子的头发,忍不住抿嘴轻笑,眼中满是温柔和关切。

“是吗?”小千子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得满脸通红,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擦了几下。他的动作有些笨拙,反而把脸上的泥土抹得更花了。

“我帮您吧!”妙锦说着,走上前,轻轻拿掉他头发上的杂草,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又掏出方巾,温柔地为他擦拭脸上的泥土。她的眼神专注,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整个画面充满了温馨。

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交汇,刹那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他们的脸上都泛起了羞涩的红晕,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甜蜜的气息,让人陶醉其中。

“您没有被挠伤吧?如果被挠到了得及时消炎!”妙锦的声音轻柔,带着丝丝关怀,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心田。

小千子心里一阵紧张,表面上却故作镇定,拍着胸脯说:“怎么可能?抓两只小猫我都受伤,也太对不起我这么多年练的功夫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逞强和骄傲,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

妙锦忍着笑,嗔怪道:“看您那得意样!刚才不知是谁一直求放过!”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俏皮和调侃,让小千子更加不好意思。

小千子又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走吧!我先把您的猫给您送回徐府。然后我得去玺院了,殿下一直在那边等我!”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不舍,转身时,还偷偷看了妙锦一眼。

玺院情长· 紫禁波澜

玺院之中,繁花似锦,馥郁的花香如丝如缕,在空气中悠悠萦绕。微风轻柔拂过,带着丝丝甜意,撩动人心。香玺安坐在凉亭里,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她身上洒下细碎的光影。此刻,她正专注地为朱允炆缝制一个枕头,手中的针线上下翻飞,动作娴熟而轻柔。

她特意在枕头里放入了精心晾晒的茉莉花瓣与玫瑰花瓣,淡雅的花香,能宁心安神、助眠养性。一想到朱允炆每日天未亮便起身读书,夜晚还要挑灯夜读,香玺的眼眸中便满是心疼。她满心期许,这个饱含着自己深情厚意的枕头,能让朱允炆在每一个夜晚都能安然入睡,做个甜甜的美梦。

朱允炆静静地坐在香玺身旁,他的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一般,始终紧紧地落在香玺的面庞上。他的眼神中满是深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轻声说道:“香玺,你认真做事的样子,真是美极了,让我移不开眼。”

香玺轻扬下颌,微微咳了一声,嘴角噙着一抹娇羞的笑意,嗔怪道:“就你嘴甜,跟抹了蜜似的,就会哄我开心。”

朱允炆笑容愈发温柔,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眷恋,缓缓回忆道:“我还记得第一次在瞻园遇见你,你为妙锦做香料盒时,专注的神情就和现在一模一样。那时候,这句话就在我心底生根发芽,可我一直没勇气说出口。你的每一个瞬间,都如同璀璨星辰,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朱允炆的话语,恰似一股暖流,轻轻触动了香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的眼眶瞬间微微泛红,手中的活计也停了下来。她微微侧身,背对着朱允炆,不想让他瞧见自己此刻的动容。

朱允炆敏锐地察觉到香玺的异样,心中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他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慌乱地开口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哪句话惹你不开心了?”

香玺仰起脸,努力抑制着即将滑落的泪水,声音略带哽咽,却满是幸福:“没事,我就是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人。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朱允炆满脸欣慰,他伸出手,轻轻握住香玺的手,那双手宽厚而温暖,语气中带着几分顽皮与宠溺:“又说谢谢?那你倒是好好想想,该怎么谢我呢?”

见朱允炆一副得理不饶人、调皮捣蛋的模样,香玺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宛如月牙:“殿下,你这是在威胁民女吗?想趁机敲诈我点什么?”

朱允炆满脸委屈,嘴巴微微嘟起,像个讨糖吃的孩子,一字一顿地重复着香玺的话:“民女!殿下?我在你心里,就只是个殿下吗?”

香玺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依旧挂着笑意,改口道:“允炆,这总行了吧,小祖宗。”

“这也不行!”朱允炆依旧不依不饶,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像个狡黠的小狐狸。

香玺轻皱鼻头,满脸都是无奈的神情,好似在面对一个任性的孩子:“那你到底想让我叫你什么呀?”

“夫君!”朱允炆眼睛一亮,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伸手轻轻捏了捏香玺的鼻头,动作亲昵而温柔。

香玺再次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才不要!叫起来好奇怪,我会不好意思的。”

“为什么呀?”朱允炆一脸不满,佯装生气地鼓起腮帮子,那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就是觉得奇怪,说不出口嘛。”香玺低头含笑道,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

朱允炆眉心一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声说道:“我知道为什么。一定是因为我还没有明媒正娶你,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看来我得加快脚步,尽快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门才行!”

香玺轻轻摇头,伸出手温柔地抚平朱允炆皱起的眉头,那眉头下藏着他对她的深情与担忧:“不是的,我都说过好多遍了,这些外在的形式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真的吗?”朱允炆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急忙握住香玺的手,那双手微微颤抖,满是期待。

“真的!在我们家乡,有很多人成亲都不办婚礼。两个人只要去民政局……不对,在这儿应该是去官府开一纸证明,从那之后,他们就是夫妻了。婚礼大多是办给别人看的,真正重要的,是两个人心底那份坚如磐石的精神契约。”香玺耐心地向朱允炆解释,眼中闪烁着对这份感情纯粹的向往,仿佛在描绘一个美好的梦境。

“一纸证明?精神契约?这都是什么呀?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朱允炆满脸不解,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疑惑,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孩子。

香玺没有继续解释,只是温柔地看着他,眼中满是爱意:“你若愿意,我们也可以这样约定,在心底认定彼此,一生一世。”

“当然愿意!虽然我不太懂这到底是什么,但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朱允炆的疑问慢慢退去,他笑着点头,眼神中满是对香玺无条件的信任,那信任如同澄澈的湖水,毫无杂质。

“走!随我来!”香玺拉着朱允炆,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走入书房。

他们走到书桌边上,香玺拿出笔墨纸张和一盒印泥,动作麻利而熟练。她铺开宣纸,那宣纸洁白如雪,散发着淡淡的墨香。香玺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在宣纸上认真地写着:“我蓝香玺愿与朱允炆结为夫妻!无论贫困富有,健康疾病,不离不弃,忠贞不二,直至死亡。”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她的深情,力透纸背。

写完所有字,香玺用拇指沾了少许印泥,在名字上郑重地盖了个章。那鲜红的印记,如同她炽热的心,热烈而坚定。

“我写好了,接下来该你写了!照着我的内容写,把名字改了就可以!”香玺指了指一处空白处,示意朱允炆,眼中满是期待。

朱允炆看着香玺,会心一笑,那笑容里满是甜蜜与幸福。他也拿起毛笔,在香玺的字下面,写下:“我朱允炆愿与蓝香玺结为夫妻!无论贫困富有,健康疾病,不离不弃,忠贞不二,直至死亡。”

朱允炆饱读诗书,一手好字笔锋刚劲有力、行云流水,每一笔每一划都透着深厚的功底。相比之下,香玺的字就显得歪歪扭扭,像个初学写字的孩童。香玺看着两人的字,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待朱允炆也盖了章,香玺便把这份二人写好的婚约,小心翼翼地放入盒子里珍藏。那盒子仿佛承载着他们的未来,珍贵无比。

“这就算我们的结婚证吧!”香玺抱着这个盒子,开心地笑着,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那光芒比阳光还要耀眼。

“这又是你们家乡的物件吧?看起来好特别。”朱允炆侧着头看向香玺,眼中满是好奇,像个探索未知世界的冒险家。

香玺对朱允炆点点头,言语中满是兴奋与喜悦:“如此,我们便是正式的夫妻了!从今天起,我们要携手走过一生。”

两人相视而笑,手也紧紧扣在了一起,仿佛世间万物都在这一刻定格,只留下彼此眼中的深情。那深情如同春日里盛开的繁花,绚烂而热烈。

一声敲门声打破了这份甜蜜,门外传来小千子的声音!朱允炆听见,急忙走出去开门,香玺也跟在他身后走出书房。

一眨眼的功夫,就看见朱允炆提着个笼子,在香玺眼前晃了晃。那笼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里面似乎藏着什么宝贝。

香玺定睛一看,只见笼子里有一只白色的小猫,正用那双圆溜溜、亮晶晶的黑眼睛好奇地看着香玺。那眼睛像两颗黑宝石,纯净而明亮。

“你从哪弄来的?好可爱呀!”香玺有些惊讶,眼中满是惊喜,像发现了宝藏一般。

“上次看你在养济院喂养流浪猫,我就知道你喜欢小动物。我就让小千子挑了这只最温顺可爱的给你带来。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怕你一个人孤单寂寞,就让它来陪着你,给你解解闷。”朱允炆的声音温柔而宠溺,眼中满是对香玺的关怀,那关怀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舒适。

香玺把小猫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小猫欢快地在花园里独自漫步。它的小爪子在草地上轻轻踏过,留下一串可爱的脚印。

“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呢?”朱允炆侧着头问香玺,眼中闪烁着期待,像在等待一个神秘的答案。

香玺看了看到处赏玩的小猫,随口说道:“就叫它乐子吧!你看它多快乐,无忧无虑的样子,就像我们以后的生活。”

说时迟那时快,香玺还在看着乐子开心笑着,朱允炆便轻轻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我也希望你永远快乐,像乐子一样,没有烦恼。”

一阵风忽而卷起,二人依偎了许久,这才发现刚才还明媚的天空,突然起了乌云。那乌云像一块巨大的幕布,缓缓遮住了阳光。

许是感受到天气变化,乐子突然跑来香玺脚边撒娇,像是在祈求主人温暖的怀抱。香玺抱起它,指尖轻轻抚摸着它毛茸茸的脊背,乐子满意地哼着,不停蹭着香玺。那亲昵的模样,让人心里暖暖的。

“你看它真可爱。”香玺摸摸乐子的脑袋,眼神里满是喜欢,那喜欢如同潺潺的溪流,温柔而绵长。

朱允炆看着香玺开心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而那一笑,有如冰雪消融,满是温柔。那笑容里藏着他对香玺深深的爱意,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舒适。

“还是没有你可爱。”朱允炆声音满是宠溺,眼中只有香玺的身影,那身影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璀璨夺目。

香玺已然面若桃花,含笑嗔道:“讨厌!就会哄我开心,油嘴滑舌的。”

“我怎么就讨厌了?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朱允炆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眼中却闪烁着笑意,像个调皮的孩子。

“就是讨厌!”香玺不好意思再看朱允炆,只顾抱着乐子戏耍。她的脸颊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

“那我让你讨厌一辈子,可好?这样你就永远都离不开我了。”朱允炆微笑着伸出右手,眼中满是深情,那深情如同深邃的海洋,浩瀚无垠。

香玺见状,急忙轻拍他的掌心!那动作亲昵而自然,带着满满的爱意。

“一言为定!”二人笑着异口同声!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幸福与甜蜜。

在香玺放开手的瞬间,乐子突然从香玺怀里挣脱出去,香玺正准备弯下腰去抱乐子,却被朱允炆拦腰温柔抱住。那怀抱温暖而有力,像一个安全的港湾。

香玺回头看着朱允炆,他眼神温柔,眼里又泛起许多好看的小星星,让她感觉自己要陷进去一样。她脸上不由地泛起桃花,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那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如同晶莹的珍珠。

朱允炆看着香玺这般怜人模样,突然坏坏地笑着:“要不让我继续讨人厌吧!”

“你真是……”香玺刚想说什么,身体瞬间被束缚进朱允炆温暖有力的怀抱里,未尽的语声淹没在他满是情意的细吻里。那吻温柔而热烈,像春日里盛开的繁花,绚烂而美好。

良久缠绵的一吻,朱允炆这才舍得放开香玺。他的黑眸凝视着香玺雾气朦胧的水眸,唇角微微上扬,颇有深意,他未开口说一句话,却又似说了千言万语。那眼神里藏着他对香玺的深情与眷恋,如同古老的诗篇,韵味悠长。

一抹斜云悄然飘落,雨水绵延沾湿窗台,温情滋养着院落里的花花草草。那花草在雨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这对恋人祝福。

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夜色初浓,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在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让平日里本就庄重威严的乾清宫更显清冷静谧。那静谧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个宫殿。

此刻,这份安静也让宫里的气氛变得压抑难熬,陈公公战战兢兢地站在角落里观察着眼下局面。他的眼神中满是惶恐,像一只受惊的小鸟。

随着一个杯子破碎在地上的声音,这份安静戛然而止。一直安坐在龙椅上沉默不语的朱元璋终于爆发了:“荒唐!胡闹!你越年长竟越不成体统!”他怒不可遏,厉声斥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那声音里满是愤怒与失望,像汹涌的波涛,让人胆战心惊。

朱允炆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发一语,身体微微颤抖。他的脊背微微弯曲,像一棵在狂风中颤抖的小树。

“为了一个被臣子所休的下堂弃妇!还敢求朕赐婚?成何体统?这不是要让天下人看我皇室笑话吗?”朱元璋越想越气,不停数落着朱允炆,眼中满是愤怒与失望。他的手指着朱允炆,像一把锋利的剑。

朱允炆终于沉不住气,轻声回应:“皇爷爷,香玺被休与她德行无关!全因她被污蔑入狱,这您也是知道的!她是无辜的。”

朱元璋见朱允炆如此护短,心中怒意更甚:“朕不管她什么原因,只要有损我皇室脸面的事,朕一概不允!即刻整理关系,莫再与之来往!别再执迷不悟了。”

朱允炆心急如焚,急声说道:“皇爷爷,我与香玺真心相爱,求皇爷爷成全!我心意已决,绝不与她分开!哪怕粉身碎骨,我也不会放弃她。”

朱元璋看朱允炆言辞灼灼,心中顿时一惊,这素来孝顺温和的乖孙如今竟敢忤逆自己的旨意,这让他除了生气更显无奈:“孙儿,你这是要为了一女子抗旨吗?你可知道抗旨的后果?”

“皇爷爷,孙儿不敢!孙儿事事以皇爷爷为尊!但我与香玺已有夫妻之实。孙儿求皇爷爷特别开恩,让孙儿可以与心爱女子厮守一生!”朱允炆的声音带着乞求,额头触地,不敢直视朱元璋的眼睛。他的声音颤抖着,像寒风中的落叶。

朱元璋一听不过是宠幸了一个女子而已,心想这个年纪的男子正是情窦初开、血气方刚,一时意乱情迷实属正常。再说宫里太子宠幸宫女的事多不胜数。想到这,他怒气减缓,沉着声说:“行了!朕准你带她入宫!但你别得寸进尺。”

朱允炆欣喜若狂,正要叩谢。却听朱元璋漫不经心地说道:“就召她做你的侍寝宫女!留于春和宫伺候你!不得招摇,不得宣告!你可以宠幸她!只是不许给她名分!连妾室的名分也不可!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朱允炆一愣,急声辨明:“皇爷爷,你误会了。孙儿不是这个意思。孙儿想要明媒正娶,给她名分!她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朱允炆的话再次点燃朱元璋的怒气,他径直走到朱允炆跟前,握紧拳头,急声呵斥:“你简直造次!朕许她以侍寝宫女身份入宫服侍你,已是朕最大的宽容。你切莫得寸进尺!再如此闹腾,朕便将这弃妇以罪处置!让你们永世不得相见,也好了却你这门心思!”他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宫殿嗡嗡作响。

朱元璋的话彻底吓到朱允炆,他了解皇爷爷素来杀伐果断。此番下去,若再继续惹怒皇爷爷,说不定会让香玺性命不保。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于是便低声回应:“孙儿知错!孙儿感谢皇爷爷开恩!”他的声音低沉而无奈,像一曲悲伤的乐章。

朱元璋看朱允炆变得听话,便低声说道:“孙儿,待你他日继承朕的江山,天下女子都是你的!儿女情长不过昙花一现,好好想想如何打理好朕交付你的这片江山才最重要!别再为了儿女私情,误了大事。”

朱允炆不敢再激怒朱元璋,只能顺着朱元璋心意说道:“多谢皇爷爷教导!孙儿铭记于心!”

“退下吧!想何时带进宫你自行定夺!毋需再来烦我!”朱元璋大手一挥,袍袖翻飞间尽显威严,说罢便阔步走回龙椅,不再多瞧朱允炆一眼,仿佛眼前的事已令他极度厌烦。

日光明媚,给世间万物都渡上了一层金边,玺院里的花朵在这暖烘烘的日光下,愈发娇艳,开得热热闹闹。香玺手持剪子,专注地修剪着花枝,每一下动作都轻盈而仔细,像是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一旁,乐子正欢快地扑腾着,追逐着几只五彩斑斓的蝴蝶,时不时发出“喵喵”的叫声,为这宁静的小院添了几分活泼。

忽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来,香玺手中的动作顿住,放下剪刀,快步走向门边。她满心好奇,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猜想着会是谁来访。

门开了,朱允炆的身影映入眼帘。香玺一下子愣住了,只见他眼神游离,神情萎靡,往日的意气风发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懊恼与沮丧。

“怎么了?瞧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在宫里还有谁敢惹你不开心?”香玺的声音轻柔,带着丝丝关切,像春日里的微风,试图吹散朱允炆心头的阴霾。

朱允炆拖着沉重的步子,垂头丧气地在凉亭坐下,他望着香玺,眼中满是无奈,张了张嘴,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香玺见状,心里的担忧愈发浓重,她急忙倒了一杯热茶,递到朱允炆面前,轻声说道:“来,先喝口水,慢慢说。”

朱允炆接过茶杯,低头轻啜一口,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没能驱散他心底的寒意。沉默良久,他缓缓开口:“香玺,皇爷爷答应让你进宫了,我今天是来接你入宫的。”

香玺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脸色一沉,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委屈:“我入宫让你这么发愁吗?那我不去便是了!”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眼眶也微微泛红。

“不是这样的!你能入宫,我高兴还来不及,这样我就能天天见到你了。可是……”朱允炆急忙解释,眼神里满是焦急,生怕香玺误会。

“可是什么呀?你别吞吞吐吐的,急死我了!”香玺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朱允炆皱了皱眉,低下头,闭着眼睛,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低声说道:“可是皇爷爷不同意赐婚,他只肯让你以侍寝宫女的身份入宫。”

话一出口,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又喝了口茶,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当时就反驳了,跟皇爷爷说我要娶你,给你名分。可他竟然拿你的性命威胁我,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妥协。”他的声音里满是自责与愧疚,拳头紧紧攥着,手背上青筋暴起。

香玺听后,原本悬着的心反而落了地,她看着朱允炆自责的模样,心疼不已,伸出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豁达地说:“做侍寝宫女就做呗,只要你心里只有我,一生只我一个,这不就行了?”

在香玺心里,名分不过是个虚名,她坚信自己以后会和朱允炆去广西安享一生,眼下这点委屈,实在算不了什么。不过是个称呼罢了,怎能比得上两人真心相伴。

朱允炆抬起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香玺,你知道吗?做侍寝宫女,别人都不会承认你是我妻子,你的身份得不到认可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想要香玺明白其中的利害。

香玺一脸淡然,满不在乎地问道:“别人认不认我是你妻子,我不在乎。我只问你,你心里认不认我是你妻子?”她的目光坚定,直直地望向朱允炆,眼中只有他的身影。

朱允炆听了,心里一阵酸涩,觉得这问题问得多余,叹了口气,一脸正色道:“这还用问?我早就说过,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认定的妻子,一生一世,绝不更改!”

香玺眼中闪过一抹光亮,像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她语气坚定地说:“你这么想,那就足够了!”那声音清脆而有力,透着对这份感情的笃定。

朱允炆还是满心懊恼,眉头紧锁:“话虽如此,可一想到要委屈你,我心里就不是滋味。”他伸手轻轻握住香玺的手,像是在表达自己的愧疚。

香玺仰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朱允炆,眼中满是温柔与理解:“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吗?能相互陪伴,才是最重要的。”

朱允炆听了,心里猛地一颤,刚想开口,香玺却没给他机会,伸手拉住他的手,说道:“走吧,我陪你回宫。”那语气不容置疑,却又充满了爱意。

在朱允炆满含感激的目光中,香玺回到屋内收拾行囊。她的动作有条不紊,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她在玺院的回忆。

收拾好后,香玺抱着乐子,朱允炆提着行囊,两人默默走出玺院。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离愁。

香玺轻轻关上玺院的木门,抬头看着牌匾上“玺院”两个字,眼中满是不舍。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见证了她和朱允炆的点点滴滴,如今要离开,心中满是眷恋。

朱允炆看出了她的心思,轻声安慰道:“放心,我会找人定期照看玺院,只要有机会,我们一定还会回来的。”他的声音轻柔,像是在许下一个美好的承诺。

香玺点点头,在朱允炆的搀扶下,缓缓迈入轿子里。轿子缓缓启动,她心中虽有不舍,但一想到未来能和朱允炆长相厮守,又涌起了满满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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