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言心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没想到有一天她会现场观看这种欲言又止的哭戏。“你陪我聊到一点,废寝忘食都要跑到别的男人房间来,你有什么没想到的?”她冷嘲热讽道。
江月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眼中闪过一丝锋利的光芒,怒视着关言心:“我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我喜欢他,所以不管怎么样,都是我自愿的。”
对于江月的“深情”告白,明时下意识地感到反感,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他自己最清楚,但江月不承认,他无法解释,叶静璃的离开,肯定与这件事有关,说不定她也像关言心早上一样,看到了什么。
突然,明时的目光扫到床头柜上的一件物品,他拿起细看,这是一个白银平安牌,用红色的编织绳搭配几颗菩提籽串成,牌上印有迎春花的图案。
这时,许嘉其也正好走了进来,明时拿着平安牌问所有人:“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许嘉其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平安牌,说道:“这应该是叶静璃做的。”
郑陶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
“昨天去找你们的时候,经过一家银饰手工作坊,我看见叶静璃在里面做这个。”
明时轻轻抚摸着平安牌上的迎春花纹,心中默念:“迎春花…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他低声喃喃:“是她,昨晚那个人一定是她。”
江月心里一阵慌乱,没想到叶静璃还留下了一件东西,但她表面仍然故作镇定,就算他们知道叶静璃来过又怎么样?躺在明时床上的是她。
“江月,不如你说清楚,我把你怎么了?”明时转向江月,冷冷地问。
江月一脸不可置信,她听到了什么?明时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清楚他对她做了什么?“明,你难道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事吗?”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明时的目光中充满了厌恶,眼眸漆黑,冰冷无情。“男女之间难以启齿的无非就是那些事,但是我告诉你,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喝醉了你就这么确定吗?”江月嘶吼道,现在她骑虎难下,只能硬撑下去。
“我不确定,难道你也不确定吗?”明时冷笑着,凌厉的目光扫向江月的肚子,眉眼间全是嫌弃。
江月心里有些慌乱,总觉得明时话里有话。“我当然确定。”
明时收回目光,冷冷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顾自己怀着孕,也要爬上我的床?”
闻言,其余五人都一脸震惊地看着江月,她怀孕了?
关言心忍不住看向明时问道:“你的?”
明时嫌恶地皱起眉,眸光凌厉地扫了关言心一眼。
关言心咽了咽口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
郑陶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低声说道:“绝对不可能。”
杜青青看向凌子旭,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凌子旭摇摇头:“不会的。”
许嘉其凝眉思索片刻,淡淡地说:“是明延的吧?”如果江月怀的是别人的孩子,明时不可能把她带在身边,而江月又是从土耳其回来的,那唯一的可能,便是孩子的父亲是明延。
明时冷笑一声,语气冰冷:“也许,也不是明延的,或者说,没有任何人的。”
关言心和杜青青困惑地看向明时,他说的每一个字她们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江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表情僵硬,紧握的指节泛白,显然内心极度紧张。
“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明时神情严肃,声音如同从冰封的湖面破出,带着刺骨的寒意。
江月像是被彻底击破了心理防线,自嘲地笑了笑。“你怎么知道的?”
“原本只是怀疑,明延虽然不聪明,但他却极爱护自己,他说不可能留下孩子,必然是有准备的。”明时顿了顿,唇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但最大的问题,是你自己,从你答应和我赛马的那一刻起,我就基本肯定,你没有怀孕。”
江月唇边绽出一抹苦笑,眼中却浮出泪水,满是委屈地说道:“我说谎,都是为了你,如果我怀了明延的孩子,他就没办法和谢家联姻,也就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明时冷笑一声:“别把罪名扣在我头上,我也不需要你做这些。”
许嘉其冷静地插话:“怀孕是假的,只怕昨晚的一切也都是假的吧?”
江月一边笑着,一边眼泪不停地滚落。“对,都是假的,是我趁明喝醉,躺在他旁边的,但那又怎么样,叶静璃信就够了。”
关言心忍不住骂道:“你这女人真是无孔不入,有位子你就往上躺啊?墓园里那么多空位,你怎么不去占一个?”
“你!”江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被关言心的话气着了。
许嘉其继续追问:“你跟叶静璃说了什么?”
江月眼神充满怨毒,嘲弄地看着许嘉其:“你很在乎她?”
明时走到江月面前,一手掐住她的脖子,满脸狠戾。“你把陆明轩的信息透露给郑岚,我看在你帮我照顾过我妈妈的份上,想给你个机会。可是你,一点都不珍惜。”
江月被掐得几乎透不过气,双手拼命拍打着。
关言心和杜青青几乎瞳孔震裂,没想到一向尊贵无双的明少爷竟会对女人动手,可是,不知为何,她们心里竟觉得有些解气。
许嘉其终究压不下自己的职业素养,出手拍了拍明时的肩膀,劝道:“不值得。”
明时理智回笼,收回手,走开好几步远,生怕自己忍不住真的掐死江月。
江月重获自由,顿时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在发抖,过了好久,她才缓过来,朝明时看过去,声音带着嘲讽与疯狂。“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可是你那么在乎她,她却根本不信任你!所以她又跑了,哈哈哈哈哈。”
“想查也不难。”凌子旭插了一句,江月的父亲有个下属,曾经是某分局的小领导,后来因为犯了点错误被革职,江月的父亲就把他招到自己手下做事,叶静璃和陆明轩的一切,也是他帮江月查的。
杜青青反手就给了凌子旭一捶。“你也知道!”刚才她就想说,这事居然还有江月的份,没想到都瞒着她们。
凌子旭立刻讨好地拉了拉她的手。“给个机会,给个机会。”
杜青青甩开他,别开了脸。
“你用我妈妈的项链做筹码,要我带你一起来,如果这次你信守承诺,把项链还给我,安安分分地旅游,也许我还能既往不咎,可惜你贪心不足。”明时的声音冰冷,带着深深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