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60万两白银如何?”王大海依旧不愿放弃挣扎。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砍价了,那本王就大发慈悲地让个步吧。”
此言一出,王大海心里暗喜。
多年的谈判经验告诉他,没什么是不可以讲价的,果然如此!
可接下来,李恪报的价直接让他傻眼了。
只听见李恪贱兮兮地说道:“本王也是心软之人,既然如此,你给本王100万两就行。”
嘎—!
“什么?!”王大海猛地抬头,他怀疑自己听错了,“100万两?”
“有问题吗?”李恪点头,反问道:“还是你认为,本王的脸那么好打吗?嗯?!”
那意思很明显,你特娘的再给老子砍价,后果自负!
“100万就100万!”王大海咬咬牙应下。
“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后做事给本王擦亮眼睛,遇到本王的产业乖乖绕道走。”
“我父皇那人吧,就太好面子!有些事也拉不下脸去干。”
“但本王可以啊,我蜀王就是一个纨绔,也不咋要脸,若是把本王惹毛了…”
李恪双眼寒光闪烁,幽幽道:“就算本王把你剁了,包成馄饨赐给你爹娘吃,你觉得他敢违逆?”
轰—!
魔鬼,简直就是魔鬼!
不是魔鬼,怎么你想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举措?
“是是是,谢殿下不计较之恩。”王大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这种人,以后千万不能随意招惹,做事不讲武德的人最可怕了。
薛仁贵心中暗爽:对咯,就是这个味儿!
不过,他心中隐隐有些疑惑,为何殿下最近行事如此放荡?
李恪耸了耸鼻子,顿时破口大骂:“他娘的,什么味儿啊?这么骚!”
何毕嫌弃地指了指一旁的崔闵,道:“殿下,是那个猖狂的家伙屌炸了!”
众人:“……”你说的什么呢?
“什么?你说谁屌炸了?”李恪莫名一喜。
前世有个十分有趣的网络用语:狂拽酷炫屌炸天。
猖狂的家伙屌炸了,岂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嘛?
“喏,殿下快看。”
顺着何毕的手指望去,这才看明白情况。
这崔闵竟然被吓得瘫倒在地上,瑟瑟发抖,还特么尿了一地。
“哟,这不是刚才威胁本王的‘催命’么?”
“这是怎么了?不催命,改催尿了?”
听到李恪的声音,崔闵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跪坐起来,一步步爬向李恪的脚边。
啪—!
然后他举起右手,狠狠地一巴掌打在自己嘴巴上:“殿下,是我嘴贱!”
啪—!
“是我冒犯了您,我真不知道醉长安是您的产业,否则就是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打殿下的主意啊!”
啪—!
“殿下,我崔闵也愿意献出100万两白银,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啪—!
“您…您就当放个屁一样,把我给放了吧!”
自己掌掴起来,一点也没收手,嘴角都溢出了鲜血。
薛仁贵一看这家伙要接近殿下,一脚就踹了上去。
“呔!好你个清河崔氏,竟然敢派人行刺蜀王殿下。”
薛仁贵表示,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耳濡目染之下学的。
殿下张口闭口就是‘被行刺’,想来此次应当也不例外。
“来人,护驾!”
薛仁贵横刀一抽,往李恪身边一站,活脱脱一副**既视感。
随着他一声令下,身后的蜀王卫立马上前将其按在地上。
“冤枉,冤枉啊!”崔闵脑瓜子都懵了。
也不知是不是用力过猛给自己打懵的。
“殿下,我怎敢行刺殿下,殿下我以后再也不敢冒犯了。”
眼看着崔闵马上要被拖离现场,一旁沉默不语的陇西李氏之人终于开口了。
“殿下,他们二人妄图染指殿下的产业,又口出狂言想以不法手段侵吞酿酒技术,固然有错在先。”
“可既然他们已经知错,也愿意为自己的行为买单,殿下何不就此罢手?”
“崔闵虽一介旁系,可好歹也代表了清河崔氏的脸面,殿下此举是否有些不妥?”
“若是此事传了出去,难免会落人口舌…”
他名为李安,和其他两位不同,他可是陇西李氏的嫡系。
自诩自己比李恪年长,这才以这副姿态站出来劝诫。
“怎么?李安,本王给你脸了?”李恪斜眼瞥了他一眼,“你敢反抗?”
唰—!
薛仁贵以及身后的蜀王卫齐齐横刀对准那李安,肃杀之气震慑全场。
“不敢!”李安一个激灵,这才认清局势。
纵然他是陇西李氏的嫡系,可他也不该自傲到指责蜀王的不是。
李恪没有理他,而是自言自语道:
“前几天范阳卢氏的卢旺达拿下本王的弟弟,逼迫本王交出设计家具的工匠。”
众人:“……”
所以殿下您就把他那儿受的气撒到我们身上?
“前段时间荥阳郑氏的郑御史弹劾本王,被本王反弹一手,现在估计在乱葬岗吧?”
众人:“……”
怎么办?隐隐有点不妙的感觉。
“哎,没想到今天又有人想侵吞本王研制出来的酿酒技术…”李恪叹了一口气。
众人:“……”
殿下,我们是真不知道那是您的产业啊!
“本王一介皇子,不就想赚点钱去封地不至于穷困潦倒么?居然这么难!”
“有时候本王在想,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是我们李家的天下…还是你们五姓七望的?”
轰—!
“殿下,我们不敢!”那些五姓七望的子弟齐齐跪下。
都说蜀王殿下舌尖口利,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这一通说辞,直接给五姓七望扣了一顶大逆不道的帽子。
“仁贵,向百姓们传话,这清河崔氏联合荥阳郑氏,阻挠本王将高转筒车图纸公告天下。”
“一日之内,本王要让这条消息传遍大唐街头巷尾。”
“这是非功过,由百姓去评说去吧,这天下大势本王看他们如何应对。”
李恪摆摆手,示意他们放了崔闵。
“喏。”薛仁贵应了一声,做了个放人的手势。
“哦,何毕,给我调查一下这清河崔氏主要经营哪些产业,给本王记清楚了。”
“既然都不想让本王好过,那谁也别想好过了!”
刚抬腿准备离开,李恪便转身补充道。
“喏。”何毕躬身应道。
……
离开何府之后。
“殿下,今日天气还怪好嘞!”薛仁贵突然说道。
李恪:???
抬头看了一眼,阴云密布的,今天阴天!
“殿下…”薛仁贵支支吾吾的,总感觉有些不正常。
李恪眉头一皱,索性便直接开口问道:“仁贵,有话你就直接问,娘们唧唧的做甚?”
薛仁贵这才反应过来,索性也没再纠结,终究是将心中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殿下,属下没想明白,您为何最近言辞如此高调,行事却处处手软?”
若是之前,就卢旺达绑架皇子那一条,李恪绝对能把人弄死;
今日更是奇葩,以前的话早下死手了。
可李恪却放过了清河崔氏,只是象征性地恐吓了几句…
薛仁贵顿了一下,似乎在想用什么措辞会比较合适。
可憋了许久,硬是蹦出一句:“这…不符合您的风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