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提认真对待,派教士暗地里收集族人对教会经典的理解;总结之后发现,竟然就是格雷特给出的答案。原来,族人从未忘记劫掠!
能改变他们吗?不可能!按照奥瑞恩的理念,传教是长期行为;想要教义深入人心,需要几代人努力。
这么长周期的教化过程,教会首先要保证自身的存在,才能谈及其它。按照奥瑞恩的想法,坚持根本教义的同时,必须做出改变,以适应人心,才是生存之道。
维提用族人的异端邪说试探助理主祭赛米斯·吉塔,吉塔无奈地回答道:
“魔鬼无处不在,总会用好听的话语、乱人耳目的奢侈品,时时刻刻去迷惑我们的羔羊。这是神对我们的考验,必须先正我身,方能正羔羊之身。作为神的仆从,我们必须花时间,花精力驱逐魔鬼,才能避免信徒堕落!”
不管实际存在,亦或是借口,维提明白,有魔鬼挡道,不可能堂而皇之地修改教义。如果肆无忌惮、明目张胆,教廷一定会灭了维斯高斯人教会,灭掉自己。怎么办呢?还是要学习奥瑞恩与教廷大祭司的做法,可以在神的视线之外随便说、随便做,教规、教义、教堂必须持之以正。
维提找来数十位热衷于抢劫、战争的少年狂信徒,暗示、鼓励他们去散布他们的观念,如同奥瑞恩大区主祭那样,传播神的光辉。维提告诉他们:
“你们记住,传教、布道是无上荣耀。“
少年狂信徒:
“是的,维提主祭!“
维提提出几个最具争议的问题:
“神为什么将阿大、翼舞驱离易登园,到人间受苦?”
有少年回答道:
“他们在易登园不用干活,跟贵族一样奢靡腐朽,所以才将他们赶出来受苦!”
维提露出赞赏的目光,却没有开口评价;很早以前,维提也是这么想、这么说。维提继续提出问题:
“神说,你们将遭遇灭世之灾!你们怎么看?”
又有少年抢答道:
“这是神对我们的考验!神无所不能,无所不在,大手一挥,就能让我们进入天堂,进入易登园,过上好日子。我一直在想,神为什么还让我们以罪为名,在人间受苦受难?我认为,神的本意就是要让我们自己想办法,渡过艰难。饿了去种地,没有合适农具,自己去想、去造。无地可种怎么办?饿了,去抢食物;冷了,去抢衣服!没钱了,去抢钱!”
维提心中暗喜:
“正合我意!“
数十少年,心怀神圣,心怀使命,在部落里,私自宣扬自己的观念。说的多了,在少年族人之中,掀起讨论教义新热潮,形成一套为劫掠而生的大道理:消灭异端、异教徒,解救受苦受难的兄弟姊妹;魔鬼强大,我们必须更强大,才能以武力消灭罪恶。
格雷特不懂教义,也不想弄明白,却很在意教会的凝聚力。利用教会,能否在保护部落的基础上,扩充实力?格雷特采用维提的做法,同样鼓励手下战士讨论劫掠理论:如何做,才能得到神的欢心,得到神之仆从的默许?
副皇帝纵横帝国东西南北,雇佣军的马蹄子紧随其后,踏遍四方。格雷特这才明白,什么叫见多识广;从各地眼花缭乱的美味佳肴中,选出更多味珍惜香料,更多有益于身体的食材,用以改善药膳。
药膳功能强大,耗费金钱无数。某一天,格雷特突然发现,做雇佣军非但没有富贵,反而更加贫穷,什么道理?
金钱的问题极其深奥,格雷特百思而无解,只能自嘲:黑暗中的那点光,成为无底深渊,多少金钱都不可能填满。聊以自慰的是,神力还是坚定地逐日增强;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快,还是给人以无限遐想。人穷,穷的有道理。
昊美人发现,吉玛尼人穷讲究,家里那么穷,竟然不把收获送回家,反而消耗在无谓的食材上。各路商人得出共同结论,新生的吉玛尼人消费能力强劲,生意蒸蒸日上;如何才能掏空这些暴发户的钱包,成为津津乐道的话题。
于是,一群围绕雇佣军的商人,夸赞富有之余,不忘推介富贵人生,演示富贵生活,言必昊美贵族。钱总有花完的时候,吉玛尼人总是挥金如土,也总是穷困潦倒。商人们急人之所急,创造条件,让他们去打仗、去赚钱,不然,生意怎么维持?
如今的昊美帝国,外有汉那帝国及各路吉玛尼人部落的逼迫;内有叛乱,永无休止;到处都是战场,到处都是危机;用岌岌可危来形容,毫不为过。
所有帝国公民都想不明白,西边昊美城,东边康城,为什么日益繁华?所有人都知道,那里商机无限,机会无限。无法用常识解释,只能归结为,帝国国力蒸蒸日上;四处用兵,正是维持国力的必然做法。
副皇帝狄多西亚与教会同步,对吉玛尼人、阿肯提人、思迪安斯人、汉那人等蛮人部落持开放态度,数不胜数的蛮人部落“加盟”帝国,皈依奥瑞恩。帝国军力由此大增,可以与汉那帝国分庭抗礼。
副皇帝身边维系了一批蛮人雇佣军,足以震慑、消灭任何危害帝国稳定的大势力;其中,雷克军团战力最强,对副皇帝忠心耿耿。
为了维护各自利益,昊美帝国与汉那帝国签订和平条约,明面上终止战争、对峙,成为友好邻邦,而数个边境互市,则是和平的象征。副皇帝的种种举措,也从另一方面,提升了东、西两大商城的繁华,天下财富如大江、大河,涌向两大都市。
副皇帝狄多西亚腾出精力之后,亲领大军四处征战,在很短的时间内,平息各地叛乱,恢复帝国秩序。有感于副皇帝的丰功伟业,帝国军队与雇佣军合力,拥立其为正皇帝。
成为正皇帝之后,狄多西亚发布第一条帝国政令,立教会为唯一国教,禁绝任何其它信仰,包括根深蒂固的昊美多神教。此举引起帝国西部盖利亚大区军队叛乱,狄多西亚皇帝亲领大军平叛。
昊美帝国是神眷之地,瑞恩河、阿比斯山脉、蓝色河、庞特海为屏障,将北方苦寒之地隔离,帝国尽有南部富饶之土。瑞恩河发源于阿比斯山脉西麓,西北流,入大海;阿比斯山脉、瑞恩河以西到大海之间的沃土,即是盖利亚大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