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全身灵气都向着一处汇聚,眉心的刺痛愈来愈盛,舒名唯咬紧牙关,尽量忽视这痛感。
还差最后一道。
随着舒名唯有规律的呼吸吐纳,银辉下一股股灵气都是在此时被其吸入口鼻,灵气运转周天,温养周身骨骼经脉,最终汇入识海。
识海内几近枯竭的灵气得到补充,舒名唯立时催动精神力,而在精神力的指引下,在其身前隐隐浮现一道灵气磅礴的玄印。
那是第七十道灵针!
见到灵针缓缓成型,舒名唯面上也是露出喜色:“老师的法子,果然管用。”
这吐纳之法是伍老新教给她的,比之前宁以微教给她的效果更加显着。
不过两个法子各有各的好处,宁以微教的那个更适合筑基,而伍老的法子适合突破。
这般过去将近十分钟左右,舒名唯身前的那道灵针也是最终凝聚成一道完整的、真正的、散发出特殊灵气的灵针。
当七十道灵针完完全全浮现在其身前,舒名唯顿觉眉心处疼痛减轻,随着灵气的运转那疼痛才尽数散去。
接下来一段时间,舒名唯将全部心神都放在这些灵针身上。
七十道灵针凝聚完成,意味着她真正成为了一个三级灵阵师,可目前她的灵针还不稳定,时灵时不灵,时聚时散。
在巨树下吸收半月灵气,舒名唯身前七十道灵针再次齐聚,随着印法变幻,灵针的数量也是随之变化。
“终于成功了。”
舒名唯心念转动间七十道灵针依次排列,再次结阵时一道道灵针已经成阵基,当道道阵纹在阵基处汇聚融合,一座大阵霎时涵盖方圆百米,玄妙符文之上天地灵气都是被吸收在这法阵。
“只是须臾便布置出这二级灵阵,不愧是七十道灵针。”
这座孤行八步阵可是一座货真价实的高品阶灵阵,半年前舒名唯若要布成此阵得花费许久的功夫,而现在却是抬手间。
心中欢悦片刻,舒名唯迫不及待拿出那部灵阵卷轴。
按照伍老的说法,这是一个残缺的阵图,若是后期寻得其余残卷,怕是一座五级以上或者更高等级的阵图。
只是依照现有的卷轴来看,舒名唯只能看到一座三级阵图的雏形。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舒名唯之前的实力有限,只能打开卷轴的一部分,看到的阵图也便有限。
伍老的实力虽然强悍,可卷轴似有灵性伍老也打不开,所以便也只知道这卷轴的一些基本信息。
此阵名为“四方显象阵”,听名字像是凶杀之阵,只是在舒名唯的感知之内,似乎只能显现一象。
当阵图信息传输入大脑,舒名唯竟然被眉心陡然的刺痛激得出了一身冷汗。
“只是一道信息便有如此威力?”
舒名唯不敢大意,一边钻研一边调整自身状态。
布置一座灵阵很耗费心神,舒名唯必须保证不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危险。
不知不觉时间便已过去半月。
巨树之下,舒名唯手中印法变幻,双眼不错的盯紧眼前七十道灵针,随后手上印记骤然被抬起,紧接着是第二道。
等那印记延伸出百米时,两道印记也是逐渐融合,然而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一道道灵波竟是在此时炸裂开来。
那般气波竟引得溪涧炸起,虚空鸣响。
舒名唯面色突变,轻车熟路召出混元祖塔陡然挡在身前。
一声惊天轰鸣之下,盘在其头顶的小黑也是被惊得睁开双目,龙嘴大张之际一声龙吟冲天。
舒名唯被这龙吟震的来气,正好就拿它撒气。
这灵阵她试了半月,才只是结出一道完整的阵纹,等结第二道时却是屡屡受挫。
这已经说不上是第几次失败了。
一把拽下小黑,舒名唯揪住它的两根胡须拧麻花:“凭什么你不用修炼,人家上官烨可是天天苦修呢。”
小黑盘上舒名唯的手腕,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舒名唯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先放弃这一项,比起冷文识几人她又不用上台,比起其他人,她可是伍老的弟子,恃强凌弱的事还是能干一点点的。
“修炼了这么久,要不还是下山吧,总要实践实践才是。至于灵阵,还是等老师回来再求教求教。”
这段时间她时常请教秦长老,可最近秦长老一天比一天忙。
伍老自上次出院之后一直未归,本该由伍老处理的事务便也是压在秦长老身上,舒名唯已经许久没见过他。
小黑伸出两个小爪子解开被舒名唯拧起来的胡须,盘在其手腕上再次闭目。
舒名唯见不得它睡得这么舒服,抓起来丢进瀑布下的溪水中,身子一歪便躺下:“你睡了都快有一年了,这溪水不错,你也活动活动筋骨。”
“吼——”
陡然一道庞大黑影自高空俯瞰而下,伴随着一声龙吟,被丢入溪水中的小黑龙竟然在此时化出庞大如山岳的身躯,鼻息喷薄而出间溪水湿了舒名唯衣衫。
舒名唯刚闭上眼,被当头一淋,猛的坐起,然后就和不知其几千里的小黑来了个对视。
自知理亏的舒名唯双眼一闭再次躺倒。
虽然小黑一直未曾正儿八经修炼,但凭着两人之间微妙的联系,舒名唯知道它的实力已经超过自己太多。
之前她还能欺负欺负,可现下面对这般实力,她不能硬刚。
小黑却是拿鼻子拱着舒名唯,直到她不耐烦:“去溪水里好好修炼,不然我可要烤龙腿尝尝了。”
小黑身子一僵,后撤少许,但也只是少许。
脑海中复盘着阵图的舒名唯本有些昏昏欲睡,却是突然被一阵阵轻风吹得耳朵冰冷。
睁开眼时她便觉察到不对劲。
身下悬空,狂风呼啸,逐渐远离山岳,定南山越变越小。
她是被逆子叼着飞在半空!
这一认知令得舒名唯瞬间头皮发麻,浑身像被过了电,汗毛倒竖。
大脑反应了一瞬,舒名唯才猛得想起她已经可以御剑,终于是松出一口气没让心脏从嗓子眼里掉出来。
“你最好有事,不然这账我记你两年。”
头脚朝下的舒名唯无奈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