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棺椁裂开的缝隙迸出腐臭灵雾,王萌十指抠着棺沿的青铜纹,道瞳里三千条青虫啃噬棺椁核心。
李慕婉的柔光符缠上棺盖时寸寸碳化,符灰簌簌落在王林染血的剑锋上:“师兄,萌儿在吞......”
天道之眼突然旋转,瞳孔里浮现初代道主的身影:\"痴儿,你的杀戮道…本就是本尊饲天的一环!\"
三千法则锁链凝成绞刑架,将青龙钉在虚空。
\"那便饲个痛快!\"王林暴喝震碎七窍,脊柱剑离体化作通天铡刀。
喉骨爆裂声打断她的话,王林踉跄后退三步,脊柱剑在虚空划出血咒。
天道禁声咒的青铜锈纹爬上脖颈,他张口咳出混着声带碎片的血泥,剑尖颤巍巍写出「护」字,血咒凝成囚笼锁死棺椁。
“药庐...星潮...”李慕婉突然握住他痉挛的手腕,柔光符渗入暴走的灵气。
三百年前雨夜画面冲破禁咒…
茅草檐角的雨珠砸在青石板上,砸出北斗七星状的凹痕。
王林跪在药炉前研磨九死还魂草,石臼里靛蓝药汁漫过他开裂的指节。
窗棂上三百道剑痕深浅交错,每道都是「婉」字的篆体变体,月光透过刻痕在药汤里烙下光斑。
残阳如血,王林背着濒死的李慕婉冲出重围。
李慕婉指尖柔光符碎成星屑,染血的嫁衣缠住他脖颈:\"师兄…把我炼成剑鞘…才能…\"
\"傻婉儿!\"王林徒手撕开天灵盖,引动未成型的杀戮剑气。
天劫劈碎他半边身子,他却将李慕婉残魂塞进心窍:\"要活一起活,便活双份的!要死…\"
他撕开里衣浸透药汁,布料撕裂声惊飞檐下寒鸦。
昏迷的李慕婉突然攥住他半截衣袖,昏迷中拽得骨节发白。
子夜惊雷劈碎药炉时,他徒手攥住滚烫的青铜炉耳,焦糊味混着血腥漫过雨幕。
“本君带你看尽轮回,待婉儿痊愈…”
此刻熔岩巨掌正按着青铜棺椁下沉,地脉裂缝里飘出当年的药香。
王林咬破舌尖,血珠顺着脊柱剑纹路游走:“天道...又...如何…那便战吧...”
他左掌横推引动地脉阴气,拇指扣住无名指根的瞬间,三百道窗棂剑痕破空而来。
初代道主的虚影在云层冷笑,三千法则锁链凝成「哑」字天宪。
李慕婉突然撕开嫁衣下摆,柔光符裹着当年的炉鼎残片砸向天穹:“师兄说过要看星潮!”
第七节脊骨应声爆开寂灭雷火,凝成当年背她逃亡的剑鞘。
王林喉间锈纹蔓延至锁骨,脊柱剑却温柔挑开缠在她脚踝的青铜虫。
剑锋扫过天道瞳孔时,十二节脊骨钻出九死还魂草藤,吸出的腐臭脓血在空中凝成「战」字血纹。
“那便战。”李慕婉的唇语混在雷火轰鸣里。
嫁衣碎片凝成三百药炉虚影,蒸汽腐蚀天宪枷锁的刹那,末节脊骨迸发的幽蓝醋火吞没初代道主残影。
王林徒手捏碎最后一道棺纹,拽过法则铁水凝成婚契,铡刀为笔刻下血誓:\"以天为轿,万道为聘\"
铡刃劈开天道瞳孔,露出核心处跳动的惧意,\"本君要的永恒…是妻女的笑!\"
李慕婉突然闪至铡刀前,柔光符凝成喜帕盖住天道裂痕:\"师兄的聘礼…婉儿添点彩头!\"
她剜出心口精血,血珠化作朱雀星虚影,叼着初代道主的残魂撞进裂缝。
\"不…!\"天道的惨叫震碎三十三重天,法则暴雨倾盆而下。
王林接住力竭坠落的李慕婉,脊柱剑挽起血雨成幕:\"婉儿,该洞房了…\"
剑锋离她咽喉三寸急停,削落的青丝混着锈血黏在嫁衣上。
他目眦欲裂地以指骨刻写结印图谱,山岩迸溅的火星凝成护阵,掌心血渗入石缝重现窗棂上的「婉」字。
九棺残党在暗处掐诀嗤笑,唇语化作「哑巴怪物」的诅咒刺入神识。
李慕婉突然拥住他痉挛的身躯,嫁衣残帛卷成血帆掠过天穹。
琉璃火雨降下的北方,三百年前药炉蒸汽凝成「哑劫医坊」匾额。
王萌啃穿时空拽出半幅襁褓时,初代道主的命纹正在布帛上蠕动:“爹爹...弟弟在哭......”
王林踉跄跌进山涧,血水晕开在水面映出满头霜发。
浣衣妇人捡起漂来的青铜剑鞘,鞘身「婉」字篆纹突然灼烫:“哑巴怪物,跟老身回家喝药。”
溪水倒影里,他脖颈锈纹已爬上耳后,初代道主的嗤笑混在捣药声里:“多好的饲料......”
九棺商会的残党在废墟中窥视,昔日跪伏的蝼蚁们窃笑:\"快看…杀人如麻的王麻子成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