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是生长在悬崖边的花,独一份的罕见漂亮,让人想要采摘占有,却又因为高攀不上的危险而止步。
傅衡远难得没生出什么龌龊下流的想法,眼里反倒满是纯粹的欣赏。
甚至是...期待。
他妈有句话点醒了他,她说男人大多在女人身上摔跟头......
无论是帝是王,如何权势滔天呼风唤雨,总是要趴在女人身上卖力气的。
他等着看傅云生在秦夭身上摔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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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说是十点开始,但实际拍品叫卖,是下午一点半。
在此之前,倒更像是展览交际,由着宾客闲散逛逛,看中了什么字画珠宝,可直接刷卡,当场交易——
秦夭对那些珠宝字画不感兴趣,随便找了个休息区坐下。
看着不远处傅衡远游刃有余地跟比他年纪大好些的男人交谈,眯眼纳闷,实在是想不通傅衡远此行带她来到底是什么目的心思......
她扫了一圈,没找着谁,身子没劲的一歪,脑袋靠在身边庄念的肩膀上,打开今天拍卖品的手册介绍,看到一幅张大千的《秋山瀑布》,懒散散地跟庄念说起:
“你不是对书画感兴趣吗?要不要收一副?”
庄念是庆大美院的学生,还是古文画研究所的尖子,算得上是她们之中艺术造诣水平最高的了。
庄念:“我听说今晚压轴的是汉宫秋图,拍我肯定是拍不到的,就是想近距离看看真迹......”
秦夭翻了翻,本来想看看长啥样,但册子上没有。
庄念笑:“压轴就是个噱头,不会印在册子上的,是不是还不一定呢,就算真有,也有可能暗地里私下被别人高价买走,最后压轴出场就换成别的了......”
“哦...”秦夭想,“那要我帮你问问傅衡远有没有那幅汉宫图?”
“不用了......”庄念知道秦夭不喜欢傅衡远,哪里好让她开口去找傅衡远说事帮忙。
“没事,我就问一嘴呗,有就有,没有就算——”
秦夭起身,正准备去找傅衡远,只见五六个穿着白色旗袍的服务员端着一个个盖着黑布的盒子路过——
最后那位,黑色的绒布突然滑落。
旁边的秦夭见她双手腾不出空,便上前帮她捡起——
“谢谢您。”
“不用——”秦夭盖布的手一僵,只见玻璃外罩下的盒子里,躺着枚紫帝王紫蛋面的吊坠。
蛋底雕琢着层层芙蓉花瓣,扣头是藤蔓设计,水珠型叶片由帝王绿的翡翠点缀,加上钻石围镶,奢华雍容。
秦夭眉头紧皱,“这个吊坠你们哪来的?”
服务员被问得有些懵,“...这是下午拍卖场上的拍品。”
秦夭追问:“册子上没这件[蓉华]啊!”
庄念过来:“怎么了?”
秦夭眸色费解:“她说这是晚上的拍品,可册子上没有。”
庄念:“有些可能会出现流拍,会场为了保证交易量,是会多准备几样候补的......”
秦夭着急:“可这是我妈的吊坠,怎么会出现在这?!”
这一说,庄念也有点懵。
主管过来客气说了几句,秦夭也没有妨碍为难她们工作,扭头给她妈打去电话——
那件[蓉华]的设计独一无二,是早年妈妈生下她后,爸爸为了感念妈妈辛苦,不惜重金拍到这枚吊坠送礼。
妈妈特别珍惜,还说要当传家宝,等她结婚后留给她当嫁妆......
拍卖会上不可能出现仿品,更不可能抄袭原创。
一定是被人偷了!!
几声后,电话接通。
秦夭着急:“妈,你快去保险柜里看看你那件紫翡翠的[蓉华]还在不在!”
“......怎么了?”
“我在会场这看到一件同款,肯定是被孙艳娇偷了!你快去保险柜看看东西还在不在,有没有少其他......”
周雪荷解释:“不是阿瑶偷的...是我让她一块带去的......”
“什么???”秦夭不理解。
电话那头的周雪荷无所谓的说:“哎呀没事,反正放着也是放着,我问过陈副总裁了,这只坠子最少能卖八百多万,这跟之前你爸买那会,赚了一倍不止......”
秦夭:“......”
才八百多万!
不说当不当她嫁妆,那也是爸爸送她的心意,她学什么傅家,撑什么场子面子啊?
为什么偏挑这件?
她家也用不着跟一个香港的拍卖行打好关系啊!
“好了你别管了,你爸都没说什么,我还想着加点钱,买只蓝钻戒指戴戴呢~”
秦夭无语:“行,只要您开心,您把房子卖了都成!”
“不是,你怎么不跟我说这事,你还让她带?”秦夭突然回过神来计较。
电话那头的周雪荷哼呲一声:“呵,我要是交给你,你确定你不会占为己有,中饱私囊?”
秦夭:......
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合着我才是那个亲爱的妈妈要防的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