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丰年要是还想把人给捞出去,怕是难了,而且他自己还作保证,说夏韵没问题,一旦确定后者有问题,是夏蓉蓉被杀案里的幕后黑手,亦或者赵怀因为夏韵的原因,嗝屁了,那萧丰年也得负责,轻的受到军部纪律处分,警告罚款停职。
重的话,可能要承担刑事责任,毕竟夏韵犯事,导致赵怀死亡,那就是具备给社会造成重大危害的嫌疑,这样一来,基于感情给夏韵作保的萧丰年,就是玩忽职守,滥用职权罪名,这种事可大可小,端看有没有人盯上他了。
想到上辈子的事,莳也抿了下唇,萧丰年这一次,应该也要摊上事了。
任何职场,都会有一些排挤与针对,毕竟资源就那么多,怎么平等分配给每个人?
更何况,萧家本就是独木难支,这一次萧樾的身世问题,已经暴露在许多人眼前,怕是那些豺狗们正一直关注着,最后闻着味儿就来了。
离开公安局,看着停放在远处的汽车,莳也深吸一口气,还没过去,佟沐珍已经看到她了,下车匆匆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她,担忧道:“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慢?”
“出了点事,先上车吧。”莳也摇了摇头,拉着佟沐珍上了车。
一路上,佟沐珍问发生了什么,莳也没说,省的说了担心,心里有事开不好车。
等回了海军大院,一下车,萧樾就从屋里出来了,大步上前,拉着莳也的手看看,看她没什么不对劲,松了口气:“没事?”
莳也轻嗯一声,佟沐珍锁了车,有些着急:“小也,看守所里是不是出啥事了?”
她问了一路,莳也都没说,她心知肯定是出了事,不然只是探视盛宜修的话,不会用那么长时间,她没忘记,看守所里还有田家人,难道是田少青出事了?
虽然她心里有些怀疑,可在没有真正确定前,她也不可能真不管田少青。
“看守所?”萧樾眉梢一动,看向莳也,知道她去看了盛宜修。
莳也点了点头,看向佟沐珍,说道:“先进屋吧,有什么事咱们进屋再说。”
萧樾长眉一蹙:“来了客人。”
“客人?”莳也一顿,指了指隔壁谭政委家,投了一个疑问的眼神。
萧樾颔首,有些微诧,不过却没多问,佟沐珍却不管那么多,抓着莳也的手腕道:“小也,看守所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再不说我都要急死!”
萧樾看着她焦急的表情,乌黑的丹凤眼里没什么情绪。
莳也握住萧樾的手,没再卖关子,直白道:“是出事了,夏韵去探视赵怀,身上涂抹了青霉素,引发了赵怀过敏性休克,如果没碰上我,人应该已经要凉透了。”
过敏性休克情况严重的,就是几分钟的事,真是赶巧了,如果夏韵换个探视时间,亦或者是她换个探视时间,都会错过,那幕后人还真就完成了潜移默化的暗杀。
“夏韵?赵怀?”佟沐珍松了口气,转瞬又蹙起眉头:“夏韵杀人?”
不同于佟沐珍的松缓,萧樾长眉一蹙:“夏韵为什么能出门?她不安安分分待在家里,闹出这样的事,只会让给她作保的人承担责任,民警很快就要上门了。”
闻言,佟沐珍脸色一变,这才陡然想起来,当初在团结村民警要把夏韵抓起来时,是萧丰年开口为她担保,这才留在了家里,没和赵怀一样进看守所!
被担保人要是在担保期间杀人犯事,那担保她的人还能讨得了好?
佟沐珍脸色发白,一瞬间觉得天塌了,果然,这个夏韵就是个灾星!
她攥着拳,大步进了屋,也不管谭家人上门做客的事了,必须要尽快和萧丰年通个气,不然待会民警过来,说都没办法说,夏韵犯事,萧丰年也没办法独善其身!
萧樾反握住莳也的手,倒是没着急进屋,问道:“见过盛宜修了?”
莳也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萧樾一顿,平淡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决定负责,不是吗?”
莳也捏了捏他的手,许是因为有了上辈子记忆的缘故,萧樾一直信奉亏欠就要偿还的道理,像是一个轮回,他不是不关心萧丰年,只是觉得他既然决定保夏韵,就要承担起夏韵被保释期间犯事的责任,这就是一个理所当然的轮回,着急上火没用。
不过,以萧家的地位,最后顶多是内部通报处分,不会更严重了。
当然,对于萧丰年这样地位的人来说,内部通报处分,已经算是极严重的了。
“不会被人盯上?”莳也疑惑,她上辈子也是在燕都混过的,军政内部的各种极端问题不要太常见,污蔑、暗杀、抱团、排挤,各式各样,萧丰年这次绝对是摊上事了。
萧樾摇了摇头:“夏韵毕竟不是萧家亲生的女儿,出于战友情,收留遗孤,心软的正常的,同样的,夏晟曾经立下的战功,如今都会成为夏韵的免死金牌。”
“尽管是他疏于看管,但这不是能击垮萧家的一个手段。”
“当然,内部通报处分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严重了。”
莳也想了想,还挺有道理,往屋里看了一眼:“谭家人上门来找麻烦的?”
萧樾狭长的眼尾微微一扬,垂眸看她:“为什么这么问?今天碰着人了?”
莳也弯了弯唇,用肩头怼了萧樾一眼,下巴朝着屋里扬了扬:“见着谭胜兰了?”
萧樾眼神疑惑,不解道:“谭胜兰?谭政委的女儿?她在吗?”
话音一落,萧家大门就开了,谭政委和爱人陈娟,带着女儿谭胜兰出来了,看着水灵灵的谭胜兰,莳也用夸张的眼神看了萧樾一眼:“没想到你还会说这种谎话。”
这不就是女朋友给男朋友挖坑,他给出了一个最安全的回答吗?
她都没看出萧樾是这种人,不由得默默给他竖起一个拇指,挺好,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