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被放在心上的感觉
太可惜。
李沛章到达水井胡同时，他不用说见碧云了，就是碧云身边的几个丫鬟婆子的影子他都没有见到，碧云带着大家去寺庙去理佛了。
他只能摇了摇头回住处睡觉去。
看了看手里提着的绿李，回身递给谢府门房的小厮。
小厮看着李少将军有些沮丧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绿李，不明白不就是替大少爷传个话没传成吗。
难道李少将军是以这样的借口来见自家姑娘？
小厮看的还真不错，李沛章是很沮丧，他难得有一回好奇心，结果一直得不到答案。
回到他们的值房住处，正好碰到谢轩煜和孙安平两个正在吃早食，他坐在谢轩煜对面的椅子上，看着这表兄弟没心没肺吃的还很香。一点也不知道他们心目中天下第一好地妹妹昨晚做出多大的事情，现在只要出去就都是议论谢王两府的事，都在猜是什么样的大侠有这大的能耐。
其实他也好奇，可是他不敢深想。
想想谢小妹发现的那个山洞，那里面的东西，一看年限就不短了，可是里面灰尘却很少。还有昨天晚上谢小妹走后谢府就空了的屋子，她把那些东西都装在哪里了？
谢轩煜吃完饭，漱完口把自己整理好后，看着李沛章道：“李大哥，说吧，我听着。”
李沛章想了想道：“昨天晚上谢府失窃，府里被搬空了，王府好像也被搬空了，而且比谢府还要凄惨，一府人又是跳又是笑，喷嚏还打个不停，痒得在树上蹭，失态的很……”
谢轩煜听了问道：“那些东西搬出去，府里人就没有一点感觉吗？那周边的邻居也应该多少能听到一些动静呀？”
李沛章心中暗自叹息，他很想告诉谢轩煜：“你去问你妹妹吧。”可是他也只能想想。
他觉得好像现在还在梦中。
他站起来，摇了摇头，回去睡觉，“王府千万不能进去，不然你们也会变得又跳又笑，喷嚏不断，还要不停在树上蹭，最最主要是不知道疲惫……”
李沛章丢下包袱回去睡觉，可谢孙二人不淡定了，他们很想知道谁做的好事，真是有他们心有所想，事就让好人给办了，难道他们是老天爷的亲儿子。
孙安平，粥也不喝了，对着谢轩煜道：“煜弟走，我们也去看看。”
谢轩煜和孙安平先到的谢府，谢府离他们值房住所近，二人没多久就到了谢府所住的永兴坊，永兴坊人来人往，好像到了庙会，人们嘴里不时发出惊叹：“昨晚一点动静也没有听到，真没有听到，这是怎么做到的？”
“是不正常，谢王两府一起被盗，同样都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家具大件都丢了，那一定要用车拉才行了，牲口蹄子上包上东西能动静小，可是车走起来不可能一点声音都不发出，奇怪……”
“你们说是不是报应……”
“什么报应？”
“傻呀，孙夫人……”
“……还别说，真有可能，这样是人能办到的？”
“这是孙夫人跟着娘家人回来了，走的不安心呀。”
“那是，谢……嗯，没有道义！”
谢孙二人听着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谢轩煜想了想拉了大表哥一把往后角门去，那里偏，他们可以进去看看，是不是谢府真被搬空了。
“煜弟，你说真是姑姑？”
“大表哥，要真是我娘就好了！”
谢轩煜熟门熟路地领着大表哥孙安平穿过谢府的后角门，进到府里。府内的气氛异常宁静，仿佛连风都放慢了脚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沉寂，平日里那些忙碌穿梭的下人身影此刻几乎难觅踪迹，连脚步声都显得格外清晰而稀疏，回响在空旷的庭院之中，更添了几分寂寥之感。
他们沿着曲折蜿蜒的回廊缓缓行走，两旁的花木虽依旧葱郁，却也似乎被这份沉寂所感染，静默不语。
约莫走了二炷香的时间，才远远望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子，正神色匆匆地往角门方向行去，“谢妈妈……”谢轩煜轻声呼唤，语气中带着几分亲切。
谢婆子闻声抬头，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忙行礼道：“哎呀，是大少爷回来了呀！” 言罢，她又赶忙转身对着孙安平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老奴见过大表少爷，一转眼，这好多年过去了。”
随即，她脸上的笑容又渐渐收敛，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与关切，“大少爷，只有您二位回来了？姑娘和二少爷呢？他们还好吧？大少爷也是听说府里遭了贼吧？哎，除了东边大房院子没丢什么东西，老夫人院子里的东西、三房的东西都丢了……”谢婆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言语间既是对谢轩煜归来的喜悦，对姑娘和二少爷的担心，又夹杂着对昨夜府中失窃事件的担忧与后怕。
“都好，他们俩都好着呢，让你挂心了。”谢轩煜宽慰着谢婆子，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大伯那边的东西没有丢就好，这实在是万幸。谢妈妈，你这是去哪里？”
谢妈妈听了有些尴尬，可还是对谢轩煜道：“大少爷，三老爷和几位主子昨晚脱下来的衣服都被偷走了，只给留了……老奴是出去帮着采买成衣，老奴的儿子赶了车在角门等老奴，幸好没找到马厩……大少爷前门人多，您一会儿出去别走前门……”
谢轩煜连连点头：“谢妈妈，你去忙吧。”
“好，好，都好就好，都好就好。”谢婆子说着眼眶有点红了，仿佛是在为府中的变故而难过，又仿佛是在为谢轩煜兄妹三人的归来而开心。
兄弟二人目送谢婆子离开，又继续四处查看，“煜弟，姑母原来的管事婆子。”
“对，二年前，她守二门，正好我回来，就是她和我说碧云在风亭院，我才能及时救了碧云……”
“她不在王氏院子里侍候，怎么让她去买衣服？”
“我也不知道，不过碧云说她在府里时，谢妈妈暗中帮过她好多次。”
“虽说用人不疑，但是……”
“明白，我也会提醒碧云和小宜，让她们也注意。大表哥，你说这还是我的家吗？我走在这府里，却觉得好陌生好陌生，仿佛一切都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了……”
孙安平看着表弟那失落的神情，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表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煜弟，别太难过了，不然我们回去吧？”
表弟却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大表哥，我和二弟是原配嫡子，按理说，以我们兄弟这个身份，西府有八成是我们兄弟的。那些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我就都要拿到手，不能便宜了那些个鸠占鹊巢的人。”谢轩煜语气很淡淡，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表兄弟二人又走了好一会却是一个人都没有碰到，谢轩煜带着大表哥来到风亭院，没想到这里已经住上人了，而且还是熟人，“大少爷，奴婢……”
谢轩煜笑着点点头后，带着大表哥直接离开，过了很久，谢轩煜才对大表哥道：“风亭院是后来小妹住的院子，没想到这样偏的院子现在都有人占了……”
孙安平没有想到小表妹后来住的这样的院子，房顶上长着那多的草，一看就是好多年没有人维修了，“煜弟，我们回来了……”
“大表哥说的对，以后没有人能欺负也没有敢欺负小妹了，不然……”
碧云此刻心情格外愉悦，她因今日出发稍晚，便决定先前往庄子安顿下来。沿途的风景美不胜收，恰逢阴天，太阳并不炽热，微风拂面，带来丝丝凉意。她轻轻掀开窗帘，放眼望去，只见路两边绿油油的庄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远处，山脚下隐隐约约可见几户人家，是有鸟儿在小空飞过，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
这一带分布着许多府里的庄子，府里日常所需的菜蔬、粮食、瓜果，大都产自这些庄子。每当收获季节，庄子里一片繁忙，定时给府里的主人送去应季的吃食，为了就是吃的新鲜。
看着庄子上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碧云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无比亲切和满意，也许一开始回来就应该住在庄子上。
“姑娘！”
“姑娘回来了，姑娘回来了……”碧云刚从马车上下来就迎来了热烈的欢迎，随着不知道谁的一个高喊，紧接着，庄子上的人们像是被点燃了热情，纷纷从各处跑了出来。他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出来迎接一位久违的亲人。
孙明孙管事也跟在众人身后，一路小跑着过来，脸上满是汗珠，却掩不住他的兴奋，看着站在比两年前高了许多，多了沉稳，难得眼眶里都是眼泪，嘴里只会来回说着两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声音里充满了欢喜和激动。
随后，一群下人围了上来，大家簇拥着她，七嘴八舌地问长问短。
张妈上下打量着她，眼里满是开心和慈爱：“姑娘饿了吧，老奴给您做您最喜欢吃的猪肉大葱蒸饼，老奴发的面正好好了。您等着……”说完，转身抹了一把泪喃喃自语：“夫人，姑娘又回来了，好好的回来了，您以后可以保佑姑娘平平安安，找一个好的夫婿……”
“好，好，我最喜欢吃张妈的猪肉大葱蒸饼，夏柳老是做不出你的那个味道。”碧云，眼眶也不由酸的很，眼泪管不住流了下来。
“开快就好，姑娘别急。”张妈回头看了碧云一眼，小跑着回了厨房，她可不能把姑娘招哭了。
“夏柳，把我们带回来的礼物分给大家。”碧云看着躲在后面的一群小萝卜头们，他们的眼里闪着好奇。
“姑娘太好了，姑娘给我们都带了礼物。”小萝卜头们听到有礼物，忘记父母平时关于礼仪的教诲，忘形的叫了起来。
碧云被大家的热情包围着，心中暖洋洋的。她看着这些熟悉又亲切的面孔，感受着他们对自己的真挚情感，眼里也不禁泛起了泪光。她笑着对大家说：“看到大家真好，明管事你瘦了不少，是不是我给你的工作太多了？”
“没有，没有，奴才有负您的托付……”
碧云很了然的看着明管事，“不怨你，回头我们再谈这事，以后会越来越好。”
“对，以后会越来越好！”
碧云安慰好明管事轻笑了一声，目光温柔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因我的原因，大家都辛苦了，这次我回来，大家就可以放开了干，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
“姑娘说的对，我们都听姑娘的！”众人纷纷应和，眼里闪烁着期待和信任的光芒，他们这些人这几年活得太憋屈了，不过想想姑娘堂堂谢府嫡女，都被逼远走，他们这些年受的苦真不算什么了。
这时，夏柳已经把礼物分发了大半，小萝卜头们拿着各自的礼物，兴奋地围在一起比较着。有的拿到了彩色的丝线，有的拿到了小巧的竹哨，还有的拿到了刻着花纹的木梳，还有好吃的点心和糖果，一个个都爱不释手。
等碧云回到她在庄上的房间，看着收拾的干干净净，被子上还能闻到一股太阳的味道，暖暖的。
“姑娘，奴婢把春婶安排在客房了，客房里的被褥都是昨天晒过的，您放心。”
“好，我想休息下。”
夏柳听了忙侍候姑娘休息，等姑娘休息了，她带着小芽和水风六人熟悉熟悉环境，她看着姑娘的样子，是想在庄子上多住一段时间，想想水井胡同的被王氏一闹，住着也不舒服。
半个时辰后，碧云醒来，刚洗漱完就看到张妈端着热气腾腾的猪肉大葱蒸饼走了过来：“姑娘，蒸饼好了，您快尝尝。”
“好，闻着就香。”说着她接过蒸饼，咬了一口，顿时满口生香。她满足地叹了口气：“还是张妈的手艺好，这味道，我走到哪里都忘不了。”
“还有小米稀饭，姑娘吃了蒸饼再喝碗小米稀饭，庄子上种的胡瓜，老奴凉拌了些，还有一些小菜，姑娘都尝尝。”碧云看着张妈每样一小碟，一会儿摆满了桌子。
碧云含泪点点头，她不敢开心，怕一说话泪就会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