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
尉迟睿还真是不想参与!
毕竟他武艺不精,让他去打猎等于让他去吃苦受累。再者,他已经被闵文骞的丧事折磨够了,吃饱了撑的才会去山里受苦!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祝华凝便替他应道,“父皇放心吧,太子他会去的。”
尉迟睿脸黑地瞪着她。
祝华凝给他使了个眼色。
随后夫妻二人离开御书房。
还不等回到东宫,尉迟睿便发作了脾气,怒斥道,“谁让你替本宫应下的?”
祝华凝沉着脸道,“这次游猎是除掉尉迟凌和夜时舒最好的机会,难道殿下想放弃吗?”
尉迟睿抿唇沉默。
祝华凝让青翠带着宫人去旁边把风,她再接着说道,“平日里我们要对付尉迟凌和夜时舒,不是顾忌这样就是顾忌那样,要是去了深山中,还需要顾忌什么?就算明目张胆把人伤了,还能说是误伤呢!”
尉迟睿神色舒展,眼中的不满全被阴鸷和算计取代。
确实如此。
在深山里狩猎,就算伤到了人也可以说是误伤,如此好的机会他绝不能错过!
“好!”他咬着牙道,“我一定要替我们的孩儿报仇雪恨,让尉迟凌和夜时舒死无葬身之地!”
祝华凝双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通红的眼眶中布满了恨意。
承王府。
夜时舒推开书房门,见男人正在看书,忍不住调侃他,“就没见过哪个人像你这般不求上进的!”
尉迟凌将手中书册放下,挑着眉朝她伸手。
夜时舒绕过书桌,不等他抓,自觉地坐到他腿上,笑着说道,“听说他们回宫了,我还以为你会去宫里呢。”
“去宫里做何?”尉迟凌蹙眉反问。
“看他们热闹啊!”
“不怕影响心情?”
“呵呵!以前觉得影响心情,现在我看他们吃瘪的样子上瘾了!”夜时舒抬手捧着他俊脸,现在是越看越喜欢。
被她如此‘轻薄’,尉迟凌也不示弱,大手在她腰间磨蹭着。想到某些画面,他眸光渐渐灼热,突然凑到她耳边,懊恼地道,“昨晚就不该那么早放过你!”
夜时舒笑嗔着把他俊脸推开,“说正事呢,你别一天到晚的都想着那事!”
尉迟凌捉着她双手,偏头在她唇上啄了啄,眉眼绽放的笑挑衅又邪魅,“就想了,你能如何?”
夜时舒脸红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移话题,“父皇不是说让你接替大学士之职吗?你打算何时上任?还有秋闱,父皇让你做主考官,都不见你有何准备!”
尉迟凌勾着唇道,“待游猎过后再上任也不迟。至于秋闱,又不是我出试题,我操那么多心做何?父皇将此事交给我,是想我能趁此机会挑选可用之人做我的拥趸,若朝堂有何变故,方可有替用之才。”
夜时舒点了点头,“如果父皇真打算让你入朝分担政事,那确实需要培养自己的势力。”
正说着话呢,她腰带松散开来。
“你……唔……”
“嘘,小声些。”尉迟凌抵着她唇瓣,眉梢朝她身后挑了挑。
夜时舒下意识地回头想看看门口是否有人,结果尉迟凌趁她分心之际抱起她就往书房内阁去——
……
天子要游猎,排场自是浩荡壮大。
除了朝中不少重臣外,这次还特许了世家贵胄的公子参与。
这种能在天子近前表现的机会,让各勋贵家中的男儿欣喜若狂,个个都攒足了劲儿准备大显身手。
但如此盛大的活动,也有抵触的。
比如说澜贵妃。
刚从济州城回来,休养不到两日便被尉迟晟点名陪同。
她本来是不打算参与的,有太子前去,她只需要在背后安排人手助力,实在没必要去深山老林受罪。
可尉迟晟却当着她的面告诉她,如果她不去,便让另一名妃子陪同,气得她差点吐血。
深深老林中,帝王身边时时刻刻都需要人伺候,她若不去,不就等于白给其他女人上位的机会?
一咬牙,她自然是必须去。
望秋山本是军营重地,平日里就守卫森严,外人进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不安全的因素主要是山中猛兽。
队伍浩浩荡荡入山,在山脚下安营扎寨。
澜贵妃的营帐是尉迟晟亲自为她挑选的,前靠大树、背靠山壁,遮阴蔽日,算是位置最佳的了。
可刚进营帐不到一刻钟,澜贵妃就训斥起了士兵,“早知道我们要来这里,为何不提前除掉蚊蝇,是想让皇上被叮咬得满头是包吗?”
士兵去拿了驱虫的药粉,在她营帐周围洒了个遍。
澜贵妃越郁闷越觉得燥热,于是又指着士兵问,“如此炎热的天气,连冰块都没有准备吗?”
士兵回道,“贵妃娘娘,山里夜间凉爽,用不着冰块。”
澜贵妃怒道,“你说用不着就用不着?若是本宫中暑,你有几颗脑袋够砍?去!给本宫拿冰块来!”
士兵离开了。
可是许久都没回来。
澜贵妃闷热得难受,便让陈嬷嬷去找人。
陈嬷嬷刚走出营帐,就见尉迟凌和夜时舒朝这边过来。
“见过王爷、王妃。”
“嬷嬷不在帐里陪母妃,这是要去哪?”夜时舒关心地问道。
“回王妃,娘娘酷热难受,想让奴婢去找些冰块。听闻这次游猎是夜将军负责的,也不知夜将军是否有准备冰块?”
“没有准备冰块。”夜时舒回得也很直接,“这山里树荫蔽天,日落后比秋日还凉爽,用不着冰块。”
“可是……”陈嬷嬷皱着眉还想说什么。
尉迟凌沉声打断她,“若母妃觉得酷热,可随本王入山过夜。山中猛兽多,多见几头猛兽自会有一身冷汗,如此便凉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