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朱九真细心照看完父亲朱长龄的伤势。
朱长龄肚子上虽被划开一刀,好在没有伤及内脏和肠子。
昆仑山上救命的伤药应有尽有,还有不少武林中颇有名气的药师,经过一番精心治疗,朱长龄已无性命之忧,也未伤及根本,只需安心休养即可。
父亲无恙,朱九真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等朱长龄安稳睡下后,她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与许久未见的李莫愁同榻而眠。
两位少女本就年龄相仿、一见如故,又恰逢朱九真经历了一场大难,在这之后两人再次相遇,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她们盖着同一床被子,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朱九真将李莫愁离开后的这半个月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还详细描述了卫家的人是如何卑鄙,如何妄图抢夺她家的家产。
李莫愁听后义愤填膺,恨恨地说道:“那群姓卫的,真是该死!好在他们已经死在前辈手里了。”
听着李莫愁一口一个“前辈”地喊着苏信,朱九真试探着问道:“莫愁妹妹,你知不知道前辈面具下长什么样子?”
李莫愁摇了摇头,回道:“我当然不知道啦,我也是几天前才刚遇到前辈的。前辈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都戴着面具,可神秘了,我哪里能知道他长啥样,我都没见过呢。”
朱九真闻言,灵动的大眼睛微微眯起,心中暗自思量。
她可是清楚地看到,在昆仑派的大堂上,苏信对李莫愁关怀备至、鼎力相助。
可苏信这般帮助李莫愁,却又始终不在她面前展露真容,朱九真一时有些摸不透她苏哥哥的心思,搞不明白他对李莫愁究竟有没有别样的情意。
本着好姐妹一被子的打算。
朱九真又带着开玩笑的语气对李莫愁说道:“莫愁妹妹,你都没见过前辈的真实模样,就一直这么‘前辈、前辈’地叫着?你就没想过,万一前辈是一位俊美的年轻男子呢?”
李莫愁先是顺着朱九真的话,在脑海里稍稍脑补了一下苏信面具下的极其俊朗的容貌。
想着想着。
李莫愁然后“噗”的一声笑出声,一把拉住朱九真的手,抱着朱九真的胳膊,她哈哈大笑道:“九真姐姐,你呀,真是想太多啦!”
“前辈神通盖世,能够如此轻松从容地击败何太冲、班淑娴夫妇,想来他的功力最少也在逍遥境宗师之上,甚至连绝顶境界都有可能呢!”
“你想想有这般修为的人,江湖上无一不是老前辈。就算不说五六十岁,那也是德高望重的一代前辈了。”
“前辈这种肯定是隐居在昆仑山中的绝世外高人,又怎么可能是年轻男子呢?”
“还俊美!哈哈哈!”
既然李莫愁说得如此笃定。
朱九真抿了抿小嘴,也不再与她争辩,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悯,顺着她的话说道:“没错没错,你说得对。”
两女转换了这些话题,又叽叽喳喳地聊了一会儿,等到月上中天,夜色渐深。
困意席卷而来,两人渐渐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某一片刻,朱九真忽地睁开了大眼睛,她轻轻在李莫愁的耳边呼喊了两声“好妹妹”。
而与苏信连夜赶路,又经历了一番大战,身心俱疲的李莫愁早已陷入了沉沉的熟睡之中,毫无回应。
见她彻底睡着了,春心难耐、一刻都不想与苏信分别的朱九真伸手揭开了被子,白嫩嫩的脚丫踩上短靴,小心翼翼地从房间里出来
向着苏信所在的院落走去。
掌门所住的阁楼中水汽弥漫。
苏信正坐在一人半高的水桶之中,运功修炼,头顶上蒸汽氤氲,水桶里投入了无数的天材地宝,使得水中药力浓郁得快要化成雾气,连水质都变成了金莹的玉色。
随着苏信运转先天九阳功。
药力不断地被吞吐吸纳,将他身体中的废液排出融入水中,水桶中的水渐渐从清澈变得浑浊。
约莫半个时辰。
等到水中的药力彻底消散,苏信头上的浓烟也渐渐散去,他从水桶之中一跃而出,露出那通透犹如玉石般的身躯。
迅速穿上衣物,戴好面具。
苏信吩咐叫两个小童进来,将水桶抬了出去,感受着内伤已经完全痊愈,体内涌动着的蓬勃生气,以及又精进了几分的内功。
距离五次蜕变已经不远了。
苏信满意地笑道:“果然,资质不是第一位的,只要有钱,即便资质普通,狂堆天材地宝,也能一点点把修为堆上去。”
“如今我将昆仑派——这世上最具实力的门派握在手中,借助昆仑派的资源,果然让我的修行速度快了许多。”
“不过,还得再快一些。”
“这种进度可还挡不住邀月那小宝贝的刀和剑锋,不知道邀月那小宝贝什么时候会杀过来,从丁春秋那儿抢夺神墨王鼎的计划得早点推进。”
苏信擦拭完头发上的水汽。
吩咐了两个小童,没有他的命令不许进来,正要摘下面具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时,“咚咚咚”,敲门声从外面响起。
苏信皱紧了眉头,他刚刚明明已经吩咐过那两个小童了,心中不悦,冷喝道:“退下!”
门外的人并不搭腔。
“咚咚咚”,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苏信愈发不耐烦,他身形一闪,如惊鸿般迅速,“刷”的一声,像一阵风似的来到大门前,猛地将大门推开。
正要呵斥门外的童子,还没等他开口,一道温软的娇躯就迫不及待地冲进了他的怀里。
苏信到嘴边的呵斥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定睛一看,来的人竟是他的小情人朱九真。
朱九真本就对苏信情根深种,春心难耐、难以忍受寂寞的她连夜偷偷跑了过来。
这一开门,就看到他日思夜想的苏哥哥只穿着单薄的白色青衫,健壮的胸膛半遮半掩地露在外面。
在这般诱惑下,她瞬间失去了理智,一下子扑到苏信怀里,又亲又摸。
活脱脱像个女流氓。
苏信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顺势抱住色欲上头的朱九真,一转身将阁楼的大门关上,搂着她的身躯很快坐到了宽大的床榻上。
朱九真挽着他的脖子,眸子里雾气朦胧,娇声嗲气、痴痴地说道:“好哥哥……”
说着话,原本搂在他脖子上的双手,就去揭苏信脸上的面具,苏信把朱九真当作自己人也不阻止。
很快他的脸出现在朱九真眼中。
那双清冷又含情的眸子,比天上的日月星辰还要璀璨,朱九真的世界在这一瞬间仿佛都停止了,世间万物都失去了光彩,天地间仿佛只剩下眼前的苏信。
朱九真压耐不住狂跳的春心,紧紧抱住苏信,送上自己的嘴唇。
苏信也不拒绝,回吻过去。
两人吻着吻着,朱九真身上的衣物渐渐褪去 ,眼见就剩粉色的肚兜,还有身下轻薄的亵裤,苏信放开朱九真的嘴唇。
捏着她的脸蛋道:“你的身子太弱了,受不住的,就到这里吧 ,乖。”
朱九真却不管这些,她与苏信匆匆见了一面后就等了两三年之久,生怕苏信再次突然消失,让自己再等上两三年。
一刻都等不住的朱九真蹭着苏信的小腿。
“能的,好哥哥人家可以的~”
苏信拗不过她,犹豫了一瞬间顺了她的意。
一声娇媚的痛呼。
很快床榻上传来动静,没过多久,刚刚还信誓旦旦说自己可以的朱九真,眼眶泛红,带着哭腔喊着求饶,拼命摇着脑袋。
小手推着苏信的胸膛。
就知道会这样的苏信无奈了,金刚伏魔神通练到最顶层,加上两次突破极限的根骨,体魄达到世间极致。
就连天人顶尖的邀月都难以承受,不过二流的朱九真又怎么能撑得住?
没吃到肉就算了。
但已经吃到肉又怎么将肉吐出去?
苏信紧紧的箍着朱九真的腰不让她乱动,犹如恶霸一样哈哈大笑道:“现在后悔了?晚了!你这小贱人就是欠教训!”
很快朱九真哭的更厉害了。
不过苏信虽嘴上说得凶狠,却也没真把她往死里折腾,朱九真又哭又喊地求饶了大半个时辰后,见她快要昏死过去,苏信便停了下来。
稍稍满足的他抱着浑身大汗淋漓,身子如同暖玉般的朱九真正要好好休息一番,忽然察觉到体内功力出现异样!
刚刚通过药浴增加的功力,竟在悄然消散了!
有邀月的威胁在。
功力对苏信而言,就是生命线,每一丝一毫的缩减,都可能在未来危及他的性命!
急忙从床上坐起,查看自己身体究竟出了什么状况,这一查,苏信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狗女人!居然还给我弄了个贞洁锁!”
先天九阳功本是邀月以明玉功为基础,为配合明玉功所创的顶级神功。
为了把苏信永远留在身边。
邀月除了让先天九阳功与明玉功双修能带来极大提升外,还设下了一个 “惩罚” 机制,若苏信与其他女子行周公之礼。
便会漏气减修为。
刚刚与朱九真共度鱼水之欢后,苏信通过药浴新增加的功力,顺着欢愉一同流入了朱九真的身躯。
只见朱九真整个人像是泡在滚烫的温泉里,原本细滑白腻的皮肤变得一片火红,汗水不停地往外冒。
苏信赶忙为她把脉,发现她脉象紊乱至极,那股先天九阳功的真气在朱九真体内横冲直撞,大肆破坏着她的经脉。
若是放任不管朱九真绝对活不过今晚。
朱九真浑身痛苦,迷迷糊糊的喊道:“哥哥~”
苏信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这样死去,吻了吻朱九真的脸蛋,轻声安慰:“没事,过一会就好了。”
迅速拉起朱九真的手腕。
扶着她在自己身前坐好,苏信先运起先天九阳功,接着以阴阳指连连点向朱九真身上的诸道大穴。
全力地帮朱九真打通身上经络。
朱九真身为一灯大师一脉的传人,虽说功夫学得不怎么样,是个草包,但或多或少也练过先天功。
苏信同样修炼着先天九阳功。
他以自身真气,去引动送入朱九真体内的那股真气,依照先天功的脉络,打通朱九真身上诸多穴道,引导真气在她体内自行运转。
如此持续了一个时辰后。
苏信疲惫的吐出一口白气,而朱九真在经历一夜的折腾与疲惫后,彻底昏睡过去。
苏信轻轻吻了吻她的脸蛋,把被子盖在她赤裸的身体上,怜爱的笑道:“你这小贱人,倒是运气好,本是狗女人惩罚我的招儿,没想到便宜你了。”
为了不让朱九真因为自己的先天九阳真气暴毙,苏信耗费了大量精力,几乎倾尽了常人一年的功力。
打通朱九真身体各处大穴。
至此,朱九真体内那缕先天九阳功已经形成根基,能像普通先天功一样运转。
也就是说,原本只是二流高手的朱九真,在这一夜欢好之后,体内已经有了宗师级先天功的底子。
未来突破宗师境界。
不过是需要花些时间水磨功夫的事,再没有半点阻碍,看着如此好运的朱九真,苏信笑又着摇头:“要是让狗女人知道了,估计又得气得跳脚。”
与此同时,移花宫中。
梦到苏信跟别的女人跑了,邀月忽然惊叫一声,满头白发的她从床榻上惊坐起来。
自从和苏信分别后。
她就没睡过一次好觉,每次睡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会惊醒,那鲜红如血的眸子在幽暗的房间里,仿佛两簇由仇恨与思念化成的火苗。
醒来后再也睡不着的邀月抱着苏信留给她的那柄断剑,把它当成了苏信,轻轻抚摸这剑身,喃喃道:“你是不是想我了?”
”你肯定在想我,因为我在想你。”
“你到底在哪儿,快告诉我好不好,我这就去找你。”
“等我找到你,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冰冷的短剑又怎会说话回应她呢?
邀月倾诉了好一会儿,却得不到半分回应,她猛地将长剑狠狠掷在地上。
没有剑锋的长剑“噗呲”一声,竟将移花宫金石打造的地板砸出一道裂缝!屋里的动静惊动了候在外面的侍女。
花影第一个冲进屋内,焦急喊道:“宫主,发生什么事了?”
邀月流着泪,愤怒地嘶吼:“你们这群废物!全都是废物!”
“为什么到现在还找不到他?!!!”
花影吓得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直冒,急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道:“属下无能,属下明天就加派人手,一定、一定会找到那人,公主,还请您息怒!”
邀月胸口剧烈起伏。
情绪激动得难以自抑,她大口大口地深呼吸,过了好一会儿,等情绪稍微平息了些,看向跪在地上的众人。
邀月的眼中满是失望,声音冰冷道。
“不用了,明天我亲自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