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复望北城已然一月有余,一身风尘的李胤,终于率领将近两万人的队伍回到了渤海。
“王爷……瘦了。”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儿出现在眼前,一向开朗的黄蓉,瞬间红了眼眶,扑进了他的怀抱,任由他死死抱着自己丰腴软嫩的身子,用力在娇嫩的脸上,唇上狂吻。
“咯咯……姐姐,小心被胤郎亲的断了气儿,后边可是还排着队呢。”白狐儿泛着泪花娇笑着提醒。
“哈哈哈……,来,让为夫好好抱抱,谁也不许躲开。”李胤在黄蓉肥硕的香臀儿上轻轻揉捏了一把,示意她起身,然后张开双手扑向白素云。”
“瞧你,浑身脏兮兮的,还不快回去洗洗?”白素云嘴上嫌弃着,但娇躯却很诚实,主动偎依进他胸前,任由他双手捧住自己的脸,在软嫩的唇上痛吻。这一吻,让她心里瞬间一痛,眼角泛酸,这个年轻的男人,心里到底有多爱她呀,不然,他的吻又怎会如此狂野有力,又怎会恨不能将她整个人揉进他的身子里去。
“那个……莺歌,传书回邺城!让无香……”李胤终于挨个把在城门迎接的女人们抱了个遍。
“不用再去传书了,王妃们半月之前就已经全都搬了过来。”锦衣卫所属行走使骆冰,恰巧离王爷最近,赶紧回答,只是她在说完全都赶过来时,明显一顿,眼里闪过一抹慌张。
“哈哈哈,好好好,那咱们回府。”李胤放开怀里的夏少腴和卞玲珑。,在骆冰还没来得及反应时,猛然抱住了她,顺势在那美妇脸上“咬”了一口。
“王爷……督主……这……”。骆冰被亲的猛然一愣,瞬间脸红的似乎要滴血。
“咯咯……臭胤郎,看来是想吃新鲜的了?行,本座做主,回府就让她去侍奉你沐浴。”
“一个哪里够?本王要你们全部!正好天热,咱们那个大池子,足够容得下咱们一大家。”李胤哈哈大笑着。
全部么?王爷此刻还不知道,有人已经再也不会出现了。绫罗面上闪过一抹不忍
“嗯?怎么了?”李胤明显在诸女脸上看到一丝悲凉。
王爷的眼光到底有多毒,黄蓉岂能不了解?“呃……没……王爷回府之后,自然知晓。”
“府里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
“王爷……”。白素云看了眼李胤。
“我不想再问第二遍!到底怎么回事?”李胤心里猛然一颤,五日之前的夜里,本来在军帐中,已抱着澹台和红玉睡着的他,突然被一阵心慌吓醒,而且他分明看到一个女人,渐渐离他远去。这会儿的心慌跟那日的感觉,竟完全一样。
“是……是老狗端木鹰扬父子……居然联手趁夜突袭王府。不过……他他……们……。”绫罗还是说了出来。
“是淑媛出了事么?”李胤突然沉声问道。
“王爷……怎么知道?”绫罗猛然一怔。
李胤没再说话,猛然朝着王府方向撒腿疾奔。
“哎……王爷……”。
“闭嘴,不想让王爷厌你,就好好管住你那张嘴!王爷宠你,不是你装笨的借口,你堂堂花仙子,不是真的笨人!”白素云冷冷的瞪了一眼绫罗。
“我……是啊,我怎么变成这样了?有他宠着,我居然变笨了。”绫罗低声自语。
渤海郡的王府,自然比不上邺城府邸大,但也不小了,当初毕竟是不长庄稼的盐碱荒地,风老就尽可能的把王府往大了造。
李胤快步回到王府,刚到门前,就见李令月,长孙无香等人已经齐整整等在王府门前。
“胤郎……”。看见李胤那满是哀伤的眼神,李令月心里猛然一疼。
李胤没有答应,直接朝院子里奔去。却见院内如常。这才猛然回头,沉着脸问:“淑媛在哪?”
唉!早就料到绫罗他们瞒不住他。长孙无香叹了口气,看着他:“胤郎,你听……”。
“我现在问的是贾淑媛在哪?”李胤第一次这样公然朝着长孙无香大吼。
“淑媛的灵柩……停在后院偏房!”杨梵音忍不住红了眼眶。
“后院偏房?她就那么见不得人么?谁的主意?”
“是……是我!”长孙无香眼神闪躲,李云芮更是心里猛然一沉。
李胤扭头就朝后走,一边走一边沉声吩咐:“来人,去唤宫叔,带人把正堂收拾出来,给贾夫人……贾王妃设灵堂。”
“唉!只是这一个,他就已经如此了,若是他知道……。”高玥也叹了口气眼眸发红。
“你给我闭嘴!”沈漫云冷喝一声,伸手抓住萧美娘和赵凤璃,就追了过去。刚迈出两步,便又站在原地,转向长孙无香,语气冷冷的道:“李令月,长孙无香,李云芮,我早说过,胤郎回来,肯定会不乐意!你们明明知道,他对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样,非要讲什么名份之分,我会把这事儿原原本本告诉他,先提前跟你们说一声,这也算不得告你们的状争宠了。”
说完,再次回头,疾步朝后院而去。
“长孙无香,这件事儿,你确实做的太伤人了。“颜如玉也愤愤不已,转身追着沈漫云她们去了。柳轻眉,呼延观音,顾倾城,她们全都跟了过去。只剩下李令月和李云芮,李果儿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唉!这回……怕是真惹他不快了,我……还是做错了。”
“无香,这不怪你……是是……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一直坚持……。”李云芮忐忑不已。
“行了,别说了,先跟过去看看吧!”长孙无香皱了皱眉头,转身追了过去。
王府最后排,靠近后花园的一个小院落,昔日大唐庄妃娘娘贾淑媛的灵柩,就停在里边。李胤一步闯进去,就看到贾淑媛的灵柩摆在那里,而此时屋子里,除了贾淑媛那两个贴身侍女,宜修宜诺在陪灵,另外还有一个美妇,昔日大唐惠妃娘娘,如今宁王府内府女官苏玉颖。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王爷?王爷回来了?奴家见……见过王爷。”苏玉颖顿时红了眼眶,忍不住抽泣。
“宜修,宜诺,你们先出去!”
“是,王爷……”。哭到眼眸浮肿,双目通红的两个小丫鬟,赶紧爬起来,走了出去。
李胤走到灵柩前,单手扶住棺盖,猛然微微发力,那棺盖就被推开。贾淑媛的尸体旁,放了不少用盛器装着的冰块,面色倒是依旧栩栩如生。幸亏早前李胤就把制冰的法子弄了出来,不然,这盛夏里,五天时间尸体怕是早就有尸臭了。
苏玉颖站在李胤身后,眼睁睁看着他把手伸进棺内,应该是在摸她的脸吧?但,她明显看见他的双肩在抖动,他在哭?他也会哭?而且哭到肩头抖动。
“王爷……节哀!”苏玉颖踌躇了片刻,还是走了上去,伸手试探着在他肩头轻拍了拍,把手里的帕子递给他,可他却没接。苏玉颖只好错身前行半步,瞬间,就被李胤的样子惊呆,而且,心如同猛然被一只大手揪住了一般,生疼。
只见此时的宁王李云,泪如雨下,涕泗横流,一只手依旧不断抚摸着贾淑媛的脸。他想起了他与她初见,想起那时在洛阳春神湖,她温柔的喊小公主:“凰凰,你个小没良心的,只顾和你五弟玩,连娘亲也不理了?”
他想起两人第一次激情相拥,第一次阴差阳错同床共枕,想起她一次又一次在身边陪伴。贾淑媛平日话不多,存在感不强,但她的温柔多情,善解人意,体贴又睿智,却偏偏最是让李胤觉得舒服。可惜居然就此天人永隔。
“王爷,王爷……王爷!”苏玉颖看李胤哭的实在是让人心疼,自己也早已泪水涟涟,再也顾不得矜持,慌忙把他拽到一旁,死死抱住他的头,任由他哭的撕心裂肺。
对于贾淑媛的死,李胤难免心痛,但他自前世时,对于死别就有着极大深的痛楚,那是源于失去战友,亲人时的撕心裂肺感。
“王爷,人死不能复生啊,王爷……王爷节哀”。苏玉颖自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还在不断安慰着李胤。她死死抱住他的脖子,任由他的泪水,打湿自己胸前薄薄的衣衫。
沈漫云等人刚走到灵堂前,就见宜修两人正一身重孝,站在门口嘤嘤啜泣,屋里传出李胤的哭声,让人动容。
“他……哭的好伤心!”虞红鱼瞬间红了眼眶,大颗大颗的晶莹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终究还是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瞬间滑落。
“胤郎……”。萧美娘瞬间抽噎出声,哭着就要朝屋里闯。
“你给我站住!你这般进去,是劝他止哭还是要陪他哭死?”沈漫云自己也哭的嘴角变形,但还是扯住了萧美娘。
“漫云说的对,我等若是哭着进去劝他,他必定哭的更伤心。”
“我不管你们怎么说,总不能让胤郎就这样一直哭下去!”陈圆圆再也忍不住耍性子了,她心疼她的胤郎,她要进去陪着他,哪怕是陪着他哭,她不想他自己独自悲伤。
“对,我也去陪着他。”叶流苏也倔强的道。
“行了,你们先缓缓,胤郎刚出征回来,你们真舍得他一直这么哭下去?”呼延观音也忙劝。
“那可如何是好?胤郎这样下去,我也忍不住想哭。”萧沉鱼其实已经在哭。
“来人!去!把那条老狗父子拖过来!”颜如玉突然大喊。”
“这……倒也是个法子!”赵凤璃似乎也想到了。只有让他在端木鹰扬父子俩身上,把那满腔的悲痛发泄出来,他或许会好些。
“愣着做什么?去呀!”武媚儿柳眉倒竖,朝身边的两个校事府长随,也是她武氏族人高手猛然喝道。
“请顺便把刑具带过来!”骊月姬阴冷的追了一句。
“不用,他应该用不着刑具。”原唐国大内供奉殿高手林寒雨却突然说了一声。
“咱们得找两个人进去,把王爷劝出来。”韩素有些担心。
“白头发,你和白衣去吧。”呼延观音看了眼练霓裳。
“我不行!我……我怕看见他哭,我也会哭你”练霓裳这话,让所有人忍不住侧目。
“大师姐,我去吧。”西门寒霜主动上前。
“也好,白衣你俩一起去,还得再找个会说的陪着……。”
“算了,我去吧,这种事儿,也只好我来。”杨艳叹了口气。
没有人再说什么,其实整个王府上下人等,如今都已经知道这位太夫人,与王爷之间,那微妙的相处。
“槿汐,去把如玉抱来,别忘了,给她换孝衣。”沈漫云坚定的道。
“把如仙也唤来。她是王府长女,没有让妹妹来首领,她一个当姐姐的看着的道理。”萧美娘也沉声道。
“算了,姑娘们胆子小,还是让珏儿来吧。奴婢……随太夫人去请王爷。”红袖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