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柳鸣筝怒斩妖道
荷花和赵子常带着如意终于回到了苏州。
这次一去就是一年多,众人听闻他们回来的消息,都已在堂前等候多时。
荷花看着这满满当当一屋子的人,十分欣慰,大家总算团聚了。
“说实话吧,到底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耽搁至今才回家?”黛玉率先发难。
两人自知是瞒不过他们的,便将在平乐州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他们说了。众人的心情皆随着情节的跌宕起伏而七上八下。
赵子常笑道:“这次差点儿折在那里,幸亏荷花机智果敢,这才使我死里逃生!”
荷花闻言,瞥了他一眼,心道:他不会以为给我戴高帽,我就会饶过他了吧!
晚上的接风宴办得十分热闹。吃完饭,众人在园子里自在取乐。柳湘莲吹笛、英莲弹筝;迎春和韩琦下一回棋,又与他们把盏;湘云闹着要去划船、拉着卫若兰就走;黛玉和宝玉又立在花阴下,叽叽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眼见着赵子常拉着濯刀走到一边不知商议什么,荷花便坐在那里瞅着春纤不住地发笑。笑得春纤心里直发毛,拉着雪雁和紫鹃道:“这呆丫头又犯病了,老盯着我干什么……”
荷花心里冷哼一声,心里暗自盘算:“这赵辙的身份,除了赵子常和濯刀,春纤怕是也知道吧!还有林如海,他必定也知道的,这些个前朝遗老……还有黛玉和宝玉,他俩多半也知内情!都瞒着我一个人啊……”
回到房里,等到如意睡下。荷花盘腿坐在床上,对赵子常笑道:“咱们算算账吧——”
赵子常闻言,心中一凛:“算什么帐?天色已晚,该歇息了,有什么要紧的账明日再算吧!”
说着就要睡下,荷花伸手拦住他:“不要想着蒙混过关——”
赵子常无奈,只得道:“好吧,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荷花冷哼一声,先把气势提起来:“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赵子常神色如常:“就只有那一件,再无别事。”
荷花盯着他看了半天,从他脸上找不出破绽。于是又问:“那事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是不是?”
赵子常呵呵一笑,微微点头。
“唉!难怪人家说至亲至疏夫妻,你我相识近二十载,原来是你不知我,我不知你……”荷花神色黯然地叹道。
赵子常忙安慰她:“这话就言重了。咱们俩一直都是心意相通,哪来不知之理?这件事情上,我们不该瞒你,是我们不对。可这也是因为你——”
“因为我没心眼儿,藏不住事儿对不对?好吧,我是有些这样……可你们都知道,就只瞒着我一个人,也太不够意思了……”荷花气鼓鼓地道。
“其实……”赵子常欲言又止。
荷花皱着眉头道:“有屁就放!”
赵子常只得忍笑道:“其实,他们都是自己猜出来的。就你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过……”
荷花被噎了一下,咬牙道:“怪我太相信你们咯!”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荷花大手一挥:“我乏了,睡觉——”
转眼间,三年之期已到。
一大早,柳鸣筝背着包袱来辞别妙玉。
妙玉坐在蒲团上,指着放在一旁的衣物,含笑对她道:“这是我给你做的衣裳。咱们师徒一场,今日分别,你留着做个念想吧!”
鸣筝闻言,红了眼眶,对她行大礼道:“师父三年来的教导之恩,徒儿没齿难忘!以后,我不能在您老人家身边服侍了,师父保重。”
妙玉亦是红了眼圈,嘱咐她道:“快去吧,一路上当心些。不要节外生枝,你父母还在家里盼着你回去呢——”
柳鸣筝含泪拜别师父。出来后,又去拜别贾家几个长辈。
正巧,贾芃也在凤姐处辞行。见她来了,笑道:“柳妹妹,正巧我也要出门呢。咱们可同行一段——”
于是二人一同出来,走至城外十里亭,便要分路而行了。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得知贾芃又被他父亲派出去找矿,柳鸣筝对他笑道:“贾大哥,咱们后会有期!希望下次见面时,你已经把不用马拉的汽车给造出来了。”
贾芃亦叮嘱她:“妹妹,你一路多加小心,切莫贪玩、早日回家。”
柳鸣筝点点头,两个人分别上马,各自远去。
闲话少叙,英莲和柳湘莲算算日期,今日女儿该到家了!他们一大早就把鸣筝以前的房间收拾好了,家里里里外外又重新打扫一遍。两人换上新衣坐在堂前等候。
午时,如意忍不住跑到她家看了一趟,又夹着尾巴回来了。
荷花笑道:“急什么,等你大姐姐回来,自然会找你玩的。”
如意不听,一个时辰去看一趟,到了太阳下山,仍旧不见柳家大姐姐的身影。
荷花和赵子常心里也有些犯嘀咕,却安慰她道:“早一天晚一天的,哪能算那么准。你大姐姐向来贪玩,不守时太正常了!”
到了临睡时,如意又去了一趟,还是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荷花一边催着她去睡觉,一边自己又过去安慰英莲一通:“这孩子贪玩呢,姐姐别担心。明天咱们亲自去接她!”
这一夜,他们夫妇几乎没有睡觉。天一亮,英莲就催着柳湘莲出去找女儿。
柳湘莲收拾了行装,正要出去,只听门外一声马嘶。他们跑到门前一看,鸣筝正从马上下来。她穿着一身道袍,头戴一顶紫金冠,这副打扮正像她师父当年那样“僧不僧、俗不俗;男不男、女不女”。
见父母皆板着脸看她,鸣筝忙拜倒在地:“女儿回来迟了,还请父亲、母亲大人恕罪!”
“快起来吧,少油腔滑调的!”英莲没好气地道。
荷花和赵子常正在吃早饭,如意跑来笑道:“大姐姐回来了!”
众人闻言三五下扒完碗里的饭,都跑过去看。
他们到时,柳鸣筝正站在场地中央,对着众人滔滔不绝地讲述着着:“……那妖道啊,就那么被我一剑斩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