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常笑道:“就是这个道理。既然他们都要成亲了,你只管祝福就是了,不要杞人忧天。”
荷花点点头:“对,想太多是没用的。眼下我们该做的是让江楠成为幸福的新娘子。”
两人互相帮忙洗漱完毕,看着女儿熟睡时的恬静容颜,心里更觉安稳。
转眼就到了拜堂之日,一大早众人给江楠梳妆打扮好了,换了喜服。
英莲笑道:“楠丫头真好看,我要是个男人肯定要去抢亲了。”
江楠羞红了脸,垂头不语。
黛玉叮嘱道:“春纤、荷花你们快看看,都收拾整齐没有?可别遗忘了什么——”
两人又检查一番,方道:“都已妥帖了,只等着送去拜堂了。”
众人翘首企盼着,听到鞭炮一响,就赶忙给江楠盖上盖头。
荷花又悄悄在她耳边道:“知道你什么都懂了,还是得叮嘱你一句,别叫他气焰压过你去。”
江楠只是在盖头底下微微点头。
说话间,就见淳于越一脸春风得意、披红挂彩地进来了。
他人逢喜事精神爽,端的是气宇轩昂。平心而论,淳于越相貌实属上乘,难怪能把江楠迷得神魂颠倒。
“四位姑母,晚辈有礼了!你们就安心把新娘子交给我吧。”淳于越朝她们作揖道。
看着他笑得眉眼俱开的模样,荷花心里气恼,却又不得不和她们一样,面带笑容地将江楠交到她手上。
“咱们去观礼吧!”春纤笑着拉她们往正厅走去。
及至到时,林如海已经以主婚人的身份坐在那里了。
当天来的宾客倒也多,除了亲友,还有专门来看林如海的。
“咱们老爷这是文坛顶流啊,粉丝真多!”荷花悄悄向春纤笑道。
她们早就习惯了荷花口出怪语,当下也不觉奇怪,笑道:“那是当然,咱家老爷名气大着呢!前些年还有大姑娘哭着喊着要嫁给老爷、给咱们姑娘当后娘呢!你说好不好笑?”
荷花捂着嘴笑道:“那岂不是一树梨花压海棠……”
黛玉见她俩交头接耳的,知道定没好话,便笑道:“你们俩又嚼什么蛆?都当娘的人还那么淘气!”
“我听见了!”如意在一旁笑道,荷花忙伸手去捂她的嘴,却是晚了一步,只听她嘴里嚷道,“她们说要给姨妈找后娘呢……”
黛玉听了一怔,朝她们啐道:“该死,该死!爹爹都一把年纪了,哪还经得起你们还编排他……”
荷花和春纤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暗道这小丫头怎么嘴那么快。小小的人儿却是什么都懂了,以后说话得避着她了。
英莲笑道:“别理这两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咱们看他们闹洞房去——”
荷花冷眼看去,淳于越的父母脸上也是带着笑,林如海的到来给他们挣足了面子。淳于越的姐姐也来了,果真是不停地跟人说着江楠的好话。
各地婚礼习俗大同小异,众人闹完洞房,房间里就剩江楠和淳于越两个人了。
当所有喧嚣沉寂下来,淳于越此时才得以仔细去看江楠。
他这一天乐得嘴都没合上过,江楠自向妆台卸了钗环,在镜中看到淳于越一脸痴笑的模样,不禁笑道:“怎么作这呆样儿?”
淳于越笑嘻嘻地走过来,先摸摸她的头发、再摸摸她的脸,干脆一把抱住,喃喃道:“不是做梦,这回终于不是梦境了……”
江楠听了,不禁眼圈一红——谁不是日思夜想、魂牵梦萦啊!
“江楠,你真好。”淳于越吻着她的头发,笑中带泪。
镜中人影终于成了一双。
江楠回身抚摸着他的面庞:“傻子,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好,好!我们永远都不分开。”淳于越用力地点点头,将她抱得更紧。
彼此心跳贴合在一起,江楠主动献上一吻,两人难舍难分。
淳于越抱起她,走向床榻。江楠始终嘴角含着笑,一点儿不见慌张的样子。
两人倒在榻上,淳于越贴着她的耳畔,哑声道:“想不想我?”
见江楠笑而不语,淳于越等不及了,翻身而起,居高临下地对着她,解开层层叠叠的衣物,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
江楠的手可不老实,贴着他的胸膛一路往下滑……淳于越忙一把抓住,他的目光越发灼热。忽然将江楠翻过来,从背后抱住她。
“你怎么怕我看你呢?”江楠气喘吁吁地问道。
淳于越额头沁出了汗珠,咬牙道:“我怎么可能怕你……我喜欢这样罢了!”
江楠刚要笑,淳于越一口咬在她肩膀上,于是换来一声轻呼。
淳于越又坐起来,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颈窝处:“叫声好哥哥……”
江楠咬紧了唇,一声不吭。
淳于越于是狠命一撞,将她撞得伏在褥上,犹不肯放过。
江楠此时如海岸边的小舟,在潮水中不由自主,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实在熬不过了,她脸贴在被褥上,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好哥哥,饶了我吧……”
淳于越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
一番风雨过后,满地狼藉。两人安静躺着,江楠枕在他胳膊上,不禁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决定要娶我的?”
淳于越听了,一脸幽怨地望着她:“从你第一次抛弃我的时候。你趁我喝醉轻薄我,然后又把我抛弃……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失落!”
江楠垂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不都怪你吗!我当时说要走,你都没留我。我在你心里也没那么重要吧……我当然气不过,反正你是男人,你又不吃亏。”
“我怎么不吃亏了?“淳于越委屈巴巴地反驳道,“我之前从没跟人那样过……”
江楠笑道:“自古痴心女子负心汉。难道只许你们男人这样,我就不能这样一回了?我就是故意的,让你体会一番被人抛弃的感觉。”
淳于越沉默了,半晌才道:“是啊,这感觉挺不好受的。好几次劝自己放弃,又不甘心。想着,你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亲人,在外面被人欺负了怎么办。我再不好,照料你一辈子还是可以的。”
江楠早又红了眼眶:“你不嫌弃我的出身了吗……”
淳于越叹道:“出身高门显贵的女子多的是,可这世上绝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如你这般懂我、爱我。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若只有依靠裙带关系才能往上爬,那得多无能啊!不如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江楠点点头:“你能这样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