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异于寻常之举,注定不凡。
她一直默默的跟着少年,勉强能跟得上,少年也一直没发现她,自顾自的走着。
她跟着少年去了一个宅院,宅子不大、却很贵气,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她心中多少有些欣慰。
能在这种地方做差,想必也不是什么苦差事,虽然寄人篱下,但至少也能混口饱饭,不必风吹日晒。
可明明,他不需要做这些的,想起过往,她不免有些心疼眼前的少年。
她在宅子门前站了许久,一直舍不得离开,也不敢贸然进去,怕给少年惹去麻烦。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府门前,她也没了再待下去的意义,可又不放心,怕少年受了委屈,怕他一个人扛。
她小心的靠近宅院,想透过矮墙再看看少年,只要知道他平安就好,见了人就离开。
林初星微微踮起脚尖,抬眸往宅院里看去,怕久了站不住,伸手扶了会儿墙,却是什么也没看见。
她仍不死心,伸长了脖子往里看,许久,僵着脸退出了墙院,木讷的离开了。
街上热闹喧嚣,可她什么也听不见,独自走得漫无目的,浑身止不住的颤着,周遭全是刺骨的寒意。
她走了很久,也哭了很久,风吹干了泪痕,火辣辣的疼。
天渐渐暗下,她也没了力气,失魂落魄的回了屋子,再没有开口说过话。
没一会儿,阿婆给她送了馄饨,她一口没吃,留了下来。
坐着缓了一会儿,她起身收拾自己,将馄饨一直热着,安静的等着少年回家。
夜里风大,她坐在门口,穿得很厚,眼眸失神的看着门口。
后半夜,少年才悄声回来,推开院门,迎面撞上了她。
少年愣了愣,伸手上前来扶她,她避开了,扶着门框起身进了屋子,少年没一会儿也紧跟其后,步履蹒跚的进了屋子。
她在桌前坐下,一直一言不发,脸上也与往常没什么不同,屋子里安静极了。
少年也在一旁坐下,没有开口,眸光紧盯着她,再没了动作。
没一会儿,她起身端来了馄饨,小心放在桌上,轻轻推给了少年。
复又想起了什么,接过碗勺,晃了晃汤底,盛好吹了吹,递到少年嘴边,眼眸都没抬过。
少年没动,伸手接过碗勺,被她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复又将勺子递了过去,始终一言不发。
“我吃过了……”
少年无奈道,轻轻推了推她的手,脸上看不出情绪。
“近来孕吐严重,闻不得肉味油腥,吃吧。”
她柔声道,将勺子递到了少年嘴边,没再开口。
“……”
少年没有出声,俯身过来,没再推拒。
没一会儿,一碗馄饨子便见了底,他接过她手里的碗放下,静静的看着她。
堪堪夜半三更,周遭都是寂静,她看了看少年终是什么也没说,轻轻起身上了床榻,闭着眼装了会儿睡。
少年收拾了一会儿,也轻手轻脚的上了榻,两人彼此背对着背,听着各自均匀的呼吸声,格外的安心与沉重。
黑暗中,她慢慢睁开了眼,翻身抱紧了少年的背脊,很轻很轻。
一滴泪悄悄落下,她伸手掩去,再没有哭,只是安静的抱着少年。
今晚,她很乖巧、柔顺,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抱着他。
今日,两人都格外的疲惫,没一会儿便睡着了,睡得很安稳。
天微微亮,少年便起来了,给她做好饭,热在了锅里。
没一会儿,少年收拾完,没有吵醒她,匆匆去了上工。
日上三竿,她微微转醒,身侧已经凉了,她失神了一会儿,便艰难的起了身。
她收拾好自己,整个人很疲乏,没一会儿便累了,一动不动蹲在门口。
泪悄然间落下,为自己笨重的身子,为少年的早出晚归,也为了即将离去的孩子。
许久,她擦干泪起身,想好好待一次孩子,让孩子吃得饱一些。
她抬脚去了厨房,想亲手给孩子做点什么,不经意间瞥见了锅里的饭菜,她失神了好久,心里百感交集。
在微凉的院子里,她呆呆的坐了一整天,眼看着天渐渐暗下,才起身离开。
傍晚,她小桶小桶的提着水进了厨房,用锅烧好,一直未曾断过火。
夜里,少年才归来,先给她做了饭,才收拾家里,收拾自己。
她听着声响,挪着步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少年,安静极了,手上力道很轻。
待少年忙完,她将水盛了出来,用木桶提进了房里,坐着等他寻她。
今晚夜色很美,让人移不开眼,她安静的看着窗外,始终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没一会儿,少年进来寻她,将外衣披在她身上,轻轻抱住了她。
她回过神来,冲着他笑了笑,依偎在少年怀里,很乖顺。
“我烧了水,去洗洗吧。”
她轻声道,退出了少年怀中,转身出了屋子,泪悄无声息的落下,藏进了夜色里,无人看见。
寂静的庭院里,她哭得像个孩子,抬手捂着嘴,刻意压低了声音。
没一会儿,她呕得厉害,躬着身吐了起来,吐得没了力气。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抬手擦干了眼角的泪,起身进了屋子,像个没事人一样。
“贺岁倾,在你心里,我依旧那么好吗?”
夜里,她轻声道,眼中满是空洞。
“其实,我一点也不好。”
夜里寂静一片,两人都背对着,她说得很轻很慢,少年没有回应。
两人的日子照旧,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若说真有什么,便是她对他更好了。
少年仍旧早出晚归,她安静在屋里待着,极少出门,身子也越发笨重了。
夜里,她攀上了他的颈膊,俯下身去,栖身而上,动作格外的妩媚,眼里满是动情的情欲。
少年很是抗拒,一直避之不及,却也终是拗不过她,由着她去了。
那是发生那件事以后,她们第一次那样亲密,像是冰释前嫌,也像是渐行渐远。
因着她的身体,两人动作很轻很慢,漫漫长夜,一夜干柴烈火。
天渐亮,两人才睡下,没一会儿,少年给她做好饭,热在锅里便去上工了。
日上三竿之时,她渐渐转醒,浑身疼得不行,没了一点力气。
她闭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下床,出了屋子,解决温饱。
见天色大好,她在院子里躺了一会儿,闭目养神,身子渐渐缓和。
左右没什么事,她回了趟楼里,取走了所有的钱,在街上上心事重重的闲逛。
她在集市上瞧了许久,似乎在找寻什么,临走前,她去铺子里抓了点落胎药,便回去了。
回到屋子里,她将药煎上,什么也没干,独自发着呆,坐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