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答应过让温瓷管,温瓷现在还怀着他的孩子,他没道理不听。
应了下来:“好。”
又说:“那我去收拾收拾,换个衣服。”
他灰头土脸的,还一身的血。
总不能这样去拜堂。
温瓷点头。
想起严松,又担心的问:“严松……叛变了吗?”
这些副官当中,她熟悉的莫过于严松和浦乐两人。去治眼睛一路上也是严松和尹西峰陪同,她一直都觉得严松是个可靠踏实的人。
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叛变。
傅景淮不想瞒她。
还有关于姜朝盈的事,他上次也没交待清楚,他想一起告诉她。
道:“办完正事,我慢慢跟你说。”
温瓷:“好。”
商量好,傅景淮拉起温瓷的手,对守候半晚一众亲友们道:“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众人纷纷表示回来就好。
傅总督和楚参谋长站在一块儿。
他又对傅总督说:“阿爸,我们要把没过的礼过完。”
傅总督点头:“按你们的意思来。”
又有些歉意的道:“你们姆妈身体不适,我就叫她先回去歇着了,要不……”
“别麻烦了。”
傅景淮说。
他目光望向楚参谋长。
看的楚参谋长心里一紧。
刚要开口,就听傅景淮说道:“我消息无误的话,让我和瓷瓷领证结婚,还是楚叔您的主意。”
楚参谋长:“……”
艰难的点了头。
傅景淮:“亏得楚叔,要不然,我大概都没机会站在瓷瓷身边。今天空着的高堂之位,楚叔来坐,让我跟瓷瓷给您敬杯茶。”
楚参谋长:“万万不可,这……也不合适。”
傅景淮:“阿爸,你说句话。”
傅总督也觉得不合适。
但儿子都开口了……
他对楚参谋长道:“你既是长辈,也算替他们保了媒,受得起这杯茶。”
楚参谋长:“……”
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傅景淮又走到温家父母面前,欠身鞠了一躬,歉疚的道:“对不起,是我没办好,害二老跟着操心了。”
温父眼中是劫后的喜悦。
拍拍他肩,说道:“这不怪你。”
又说:“好事多磨。”
温母刚才又掉了泪,这会儿眼眶还湿着,她说:“你能平平安安的回来,比什么都强。”
温盛川道:“刚才的话我们都听到了,景淮快去换衣服,我们等着观礼呢。”
陆艺莙看他。
他说:“自家人,不用拘着。”
傅景淮:“三哥说的对,能留在这儿的都是自家人,不用拘着。”
他牵着温瓷往里走。
有他在,温瓷是安全的,程颜没跟过去。
在温瓷和傅景淮说话的时候,霍飞雁悄悄到了哥哥霍开河身边。
重重一拳落在他胸口。
砸的他呼吸困难。
霍飞雁说:“哥,我就知道你会平安回来,那个算命的老道说了,咱俩都是长命百岁的面相。”
霍开河揉着胸口:“那你还揍人家。”
霍飞雁眼一瞪。
理直气壮:“谁让他咒我姻缘不顺了,不揍他揍谁?”
霍开河想想自家妹子最近议亲的经历。
颇有感触的道:“他说的未必不准。”
毕竟……
北平都开始传他妹克夫了。
霍飞雁:“……哥,你说什么呢?”
几人外,江序庭望着这边。
听到霍开河那句“未必不准”时,他唇角掀起抹意味不明的笑来。
她的姻缘么……
不顺就对了。
温瓷陪傅景淮去换衣服,众人也没闲着。
有人去点灯笼。
人有开灯。
有人去把师傅给请了回来。
短短片刻,少帅府的灯全亮了起来。
灯笼高挂。
喜字成双。
唢呐响起的时候,喜庆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傅景淮换了早上犹豫着没穿的喜服。
不及军装英武。
贵在喜庆。
温瓷看到他穿这衣服就笑了。
这让向来不在意别人眼光的二少帅,多少丢了点儿自信,问她:“不好看吗?”
温瓷:“好看。”
不给他再问的机会,又道:“快走吧,外面大家都等着呢。”
傅景淮顺着她:“好。”
喜堂布置一新。
司仪也已经就位了。
“一拜天地……喜结连理,佳偶天成。”
“二拜高堂……恩重如山,长寿百年。”
“夫妻对拜……一拜鹣鲽情深,二拜鸾凤和鸣,三拜百年好合地久天长……”
两人在司仪指引下,完成了拜礼,给坐在高堂位上的傅总督和楚参谋长敬了茶。
司仪宣布礼成,众人纷纷鼓掌祝贺。
贺川也是这时候才赶到的。
他和尹西峰分头出海,结果他追的那艘船还真有问题,导致他耽搁了不少时间。
尹西峰他们返航时。
他还在海上苦战。
听说傅景淮和温瓷婚礼没改期,回来后继续拜堂了,他下了船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匆匆赶了过来。
刚进门,张乐颐就看到了他。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算隔着再多的人,也能第一时间察觉他的存在。
贺川也看到她。
穿过众人,走到了她身边。
张乐颐瞧着他灰头土脸的模样,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遇到危险了吗?”
贺川笑笑:“遇到了走私船,处理了,不危险。”
他向来报喜不报忧。
张乐颐放下心来,眨着澄澈的眼眸,问他:“你昨天问我的话,还作不作数了?”
昨天?
贺川想了下。
心头涌起巨大的喜悦:“作数,什么时候都作数。”
张乐颐:“那我再想想。”
贺川那一头的喜悦,降下去一大半。
还以为乐颐看到别人结婚,动了心思,也要答应他了呢,看来他还得再加把劲儿。
礼成后,傅景淮和温瓷被了簇拥着进了卧房。
卧房也装饰一新。
红色的拉花彰显着喜庆,床上洒满了喜果。
张乐颐和冯曼曼还别出心裁的,用桂圆花生莲子和红枣,摆出了“早生贵子”的字样。
王妈过来喂的饺子有点欠火候。
温瓷问:“怎么有点生?”
一众人哈哈笑起来,说:“生就对了。”
结了发。
喝了合卺酒。
该做的礼节都做完了,王妈等人退了出去,以霍开河为首的几个男人却迟迟不肯离开。
霍开河说:“堂都拜了,喜酒不能不喝吧?”
江序庭附和:“该有的章程不能少。”
傅景淮:“你不是坐娘家桌吗?”
朝他后面喊:“来人个,把这个娘家的送回去。”
尹西峰往后缩了缩。
贺川也是。
没人往前站。
温瓷道:“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傅景淮憋了一肚子话,想跟她说,这会儿却也不得不起身:“等我。”